你的情汛期还没到裴云路轻声说着,另一只手顺着林逸的脊柱向上,抚过对方的腺体,忽然一把扯住了男孩半湿的头发,面目变得狰狞,怎么也这么贱!
疼林逸惊呼一声,立即松开裴以谦,伸手企图掰开对方的手,但omega的力气怎么能与alpha相提并论,他努力无果,最终只好梗着脖子,保持着这个让自己难堪的姿势,眼中溢满屈辱的泪水。
今天为什么要在裴云路面前多嘴?裴以谦手上渐渐用力,林逸不堪忍受,抑制不住残破的哭声。
我错了,对不起,我我不该林逸徒劳地掰扯着裴以谦揪着他头发的手,声音近乎哀求。
林逸知道裴以谦说的是沈怀玉,他从来不准自己在他面前提起沈怀玉。
裴以谦冷笑一声,猛地松开了林逸,omega摔倒在地,身子止不住地发抖,泪水顷刻之间决堤。
裴以谦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逸头发散乱,衣衫也凌乱不堪,原本白净的脸蛋通红,满是泪痕,我们结婚四年,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过人来看?我现在不求你疼我爱我对我好,我只要怀一个孩子
一个可以保护林逸、不让林逸被家里人轻视的孩子。
林逸从小聪明伶俐,相貌可人,他出身不差,但也算不上真正的显赫,父母拿他作为与真正的名门望族联姻的工具,反而倾尽全力去培养资质平庸的弟弟,只因为弟弟林迁是个alpha。
林逸和裴以谦相识在风月场,裴以谦那时还没有卸下正人君子的伪装,林逸被他的成熟体贴吸引,但周围的人都劝他不要随便招惹裴以谦,因为裴以谦已经有了外界公认的omega,那个名动沐城却家道中落的沈怀玉。
林逸不信那个邪,为什么沈怀玉就连落魄了,也是这群又蠢又色的alpha争相怜惜的对象,仿佛凤凰落难了也是凤凰,而他林逸,就只能是表面上光鲜亮丽,私底下被人轻视鄙夷的丑小鸭。
所以林逸不知死活地往裴以谦身边凑,对方一概不为所动。
但直到有一天,不知是谁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改变了这个局面。
我看你是被沈怀玉吃得死死的了
林逸记得那天灯光昏暗,酒吧包间一片狼藉,男男女女酒过三巡,不知是谁先挑的头,他们在混沌的夜色中私下遮羞布,混乱地纠缠在一起。
林逸趁醉去吻身旁裴以谦的唇,却被男人捧住了脸颊:你醉了
裴以谦轻笑一声,放开了他,起身想要离开,却被另一个富家子叫住,挑衅裴以谦不敢,说他被沈怀玉吃得死死的。
裴大少啊出来玩怎么胆子这么小啊?怕家里那位?怂不怂不就是个omega吗?日子到了不照旧哭着喊着求着你上?
裴以谦脸色变了变,一贯温和的眼神变得狠戾,被近旁的林逸瞧见,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哟怎么还生气了呢?该不会这么久了你连人口水都被沾过吧?富家子好像说了个极其好笑的笑话,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于是他乘胜追击道:怪不得一直没听说你标记他
话音未落,林逸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拉住,裴以谦带着沉木香气的鼻息压过来,咬上身旁陌生男孩柔软的唇瓣
林逸轻笑,觉得自己得逞了,裴以谦以后一定会像忠于沈怀玉那样忠于自己。他使尽浑身解数,努力取悦着对方,甚至主动坐在裴以谦膝头,把温热滚烫的腺体暴露在他眼前。
林逸终于得偿所愿,裴以谦标记了他,并且当晚就带他回了家。
那是林逸第一次见到沈怀玉,也是最后一次
沈怀玉死后,裴以谦处理了他的后事,转眼就和林逸结了婚。
裴以谦究竟爱不爱沈怀玉?林逸不知道,但他记得沈怀玉死后裴以谦抱着尸体痛哭流涕的样子,可没过几天,裴以谦就恢复了以往温和平静的形象,除了在公众视野中,看不出丝毫悲伤。
从此,林逸的噩梦开始了。
你就是个偏执狂!疯子!林逸蜷缩在角落,哭着骂道,沈怀玉沈怀玉就是被你逼死的!我恨你们,你们去疯去死就够了,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
婚后裴以谦几乎没正眼瞧过林逸,他们少有的几次欢好是在裴以谦需要的时候,林逸像个发泄工具一样被毫不怜惜地对待。
不仅如此,父母和兄弟还给林逸施加压力,骂他废物,说他没用,怀不上裴以谦的孩子,白吃了林家二十几年的大米。
裴以谦坐在原地听着林逸的嘶吼和怒骂,拿起了桌上的红酒杯轻轻摇晃,鲜红的酒液散发着醇厚的香气,裴以谦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微笑,他恍然之间想起了宴会上宣瑾那双眼睛,还有玫瑰味的信息素。
对了,还有裴云路,裴云路护着宣瑾的样子,和当年他护着沈怀玉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那么地讨人厌。
这种感觉让裴以谦感到莫名的兴奋,他有一种沈怀玉回来了的错觉。
第020章永远都是沈怀玉
宴会结束后的次日下午,宣瑾下课之后接到了耿心驰的电话。
喂,怎么了?宣瑾摸出电话,换了一只手拿书。
怀玉,不好了!阿姨不见了,她
宣瑾愣了一下,半张着嘴,手里的书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她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呢
耿心驰一句话吓得宣瑾心都揪了起来,他飞快地捡起书,一边听电话一边向着校门外跑。
你先别着急是这样的,疗养院的护工带她去散步,就离开了一会,转头就不见了,后院的门没关,阿姨估计是自己出去了,迷迷路了找不回来耿心驰在电话里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我我马上就到!
烈日下,宣瑾一阵小跑跑出了满头汗珠,他挂断手机,飞奔出校门,看到阿江的车停在不远的路口处。他本想叫阿江带他去疗养院,但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调转方向往另一边的大街上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去去西郊的静安疗养院
宣瑾上车报出了地址,司机发动了车子,可没走几条街,堵在了半道上。
宣瑾脸色惨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一只手按着车门微微发颤:师傅能、能换一条路走吗,我真的很急
司机本来脾气就不好,遇到宣瑾这样从上车催了一路的,气不打一处来:我这已经进了路口了!堵着呢,没看见吗?你着急你特么飞啊!
宣瑾意识到自己的要求太无理取闹,小声说了句抱歉,偏过头时鼻腔发酸,毫无预兆地红了眼眶。
那一瞬间,他再一次处于极度的无助和恐惧之中。
从四年前的那一天开始,他脱离了有形的牢笼,又给自己戴上了无形的枷锁。他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脸,看着那具不似沈怀玉那般病态孱弱的健康身体,什么都是陌生的,连身上的血液都是陌生的
笑的时候不是自己在笑,哭的时候也不是自己在哭,这种感觉让他恐惧到濒临崩溃。
这种崩溃,在看到牟慧茹看他的眼神时最甚。
宣瑾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陌生的、敌视的、提防甚至带着厌恶的眼神,牟慧茹认不得他,哭哭啼啼、歇斯底里,丝毫没有往日的温和形象
在宣瑾神经高度紧张的时候,道路突然疏通,车队顺利地往前挪动,开到距离静安疗养院两条街的位置。
师傅师傅就、就停在前面,不用再开了
哎!小伙子,这还没到啊!司机看着宣瑾下车,叫住了他。
没事,我我在这里找人。宣瑾把兜里唯一的纸币翻出来,丢在工作台上,说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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