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
念书的时候认识的人。林逸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不信,我可以现在打电话给他
还好林逸回来之前早就找人串好了口供。
不用,你不敢的。裴以谦轻蔑地笑了笑,眼神幽幽地打量着林逸,你知道后果。
林逸站在原地,因为过于紧张,额角渗出冷汗,说话时声音微微发抖。
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早点休息
说完,林逸转身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等等。裴以谦叫住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你过来。
裴以谦说话时,林逸瘦削的肩膀反射性地一颤,他转身惊恐地盯着裴以谦,犹豫片刻,缓慢地往裴以谦的方向走过去。
裴以谦正坐在沙发里,点着一根烟,指间亮着光火,烟草味混合着沉木香,对于林逸来说,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信号。
果不其然,在林逸靠近他时,裴以谦站起来,猛然拉过他的手臂,抓着他的头发让他趴跪在沙发上,弓着身子背对着自己。
我想做。裴以谦站在他身后,仍旧是冷冰冰的语气,脱了。
林逸额头磕在沙发椅背上,护着肚子,感受到那双冰冷的手停在自己腰间,瞳孔骤然放大。他一改往日温顺的态度,拼命地推开裴以谦的手转身,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
不要!小心孩子孩子林逸跌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浑身都在抖。他抓着裴以谦的手,眼神里全是哀求和恐惧,求你了,不行的,现在不行
裴以谦甩开他的手,掐着林逸的下巴逼迫他抬头,嘴角勾起,带着一丝轻蔑的笑:你说,怎么办?
林逸看着他,漂亮的五官失去神采,面色灰败。
他快要把一排白牙咬出血来,强压着内心的厌恶,颤抖着手去解裴以谦浴袍的腰带。
半个小时后,林逸从地上爬起来,跌得撞撞地跑去浴室,趴在盥洗池前干呕。
他嘴里都是膻腥味,吐不出什么东西,裴以谦逼迫他全吞下去,他只能捧起水一遍一遍地漱口,咳嗽得天昏地暗,眼泪和鼻涕一起呛出来。
浴室半掩着的门被人推开,林逸在闻到那股熟悉的沉木香时原本松弛的背部线条紧绷,他关了水龙头,抬头用手背抹掉了脸上的水渍,哆嗦着站起来。
身后的男人走过来,手顺着omega玲珑有致的腰部线条摩挲,最后停在林逸的小腹上,稍微用力压了压。
林逸从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裴以谦的脸,胸腔剧烈地起伏喘息,双手死死地抠着盥洗池边缘。
不要林逸小声地哀求他,不要伤害孩子
裴以谦同样注视着镜子里林逸惨白的脸色,恶趣味地在他耳边哈了一口气,轻笑道: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暂且不动他。
林逸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裴以谦搂着他,出乎意料地温柔。
这孩子来得很及时。裴以谦笑了笑,语气阴恻恻的,多亏了他,老头子才愿意在抑制剂出问题的事上放我一马。
是是吗?
要不然,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绝对留不下。裴以谦咬着林逸的耳朵,轻声说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孩子,无论是不是自己的,那种只会哭闹的小东西很烦人。除非沈怀玉给我生,我可以勉强接受,可是他已经死了。
林逸咬着牙,心里却想着:你不正是杀人凶手?
怎么办呢?我想我目前可以和他和平共处。裴以谦起身,压平林逸乱糟糟的衣领,他不发疯的时候永远像个绅士,可这一切都是假象,暂且留着他吧,所以你要继续听话。
裴以谦对着镜子微笑着看向林逸,眨了眨眼,转身走出了浴室。
林逸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已经站立不稳,他一把推上浴室的门,靠着墙壁缓缓地坐下来。
被夏千帆捉弄,被裴以谦侮辱,一整天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林逸瘫坐在地上,冥思苦想,为什么他把人生过得这样无望?
太痛苦了,不如死了算了
林逸笑了笑,还是支撑着墙壁站起来了。
他刚刚似乎忘记了,自己肚子里还怀揣着一个小生命,虽然存在感很弱,但是为了他,林逸选择苟延残喘地活着。
一个夜晚不长不短,足以让很多事情发生变化,也足以让许多人走上不同的岔道,涉足命运不同的河流,可对于喝醉的宣瑾来说,时间是凝固的,永远停留在他断片的前一秒
清晨阳光熹微,宣瑾头疼欲裂地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换好了睡衣,压着某人暖烘烘的手臂睡在床上。他一偏头就能对上裴云路轮廓分明的侧脸,鼻尖擦着他的脸颊,手环着对方的腰。
宣瑾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和对方都衣着完整,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过后又好奇自己为什么要松这一口气。
裴云路睡得不算沉,宣瑾迷迷糊糊从他怀里爬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问他:怎么不多睡一会?
宣瑾也没反应过来,没计较为什么自己睡在裴云路的卧室里,他惦记着上班,向裴云路摆了摆手感叹道:生物钟作祟,一到上班时间自动就醒了,没办法。
裴云路轻笑一声,拽着对方的手臂又把他拉回怀里,伸手在床头柜上摸了个手机给他看。
生物钟作祟?嗯?
宣瑾一看时间显示都九点多了,早过了上班时间,脸瞬间红了,过了几秒钟又开始抓狂,翻身起来。
迟到了啊!你你知道时间?那怎么不叫我呢?
裴云路苦笑:那我也得叫得醒你才行。
宣瑾无言以对,想了半天才问他:那叫不醒我,你又为什么不上班?
原本是要去上班的,可看你睡得那么香。裴云路顺手理了理怀里男孩凌乱的鸡窝头,笑着说,我就觉得睡觉比较有意思。况且,我已经攒了好多假没有休。
宣瑾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欲哭无泪地倒在床上,觉得裴云路工作狂人的人设彻底崩得连渣都不剩。
没关系,我已经帮你请假了。裴云路起身,用一只手支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宣瑾。
这是请假不请假的事吗?宣瑾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心想反正假都请了,那干脆将计就计吧,对了,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裴云路想了想,脑海中又浮现出宣瑾抱着大树聊天的画面。
应该没有吧。
宣瑾拍了拍胸口,心想那就好那就好。
除了你抱着大树跟它说裴云路我好喜欢你啊这样的话之外,应该没有了。
哈?宣瑾瞳孔地震。
嗯其实还有。你坐车回家的时候非吵着要人家代驾司机超过前面那辆车,回到公寓楼下又要追猫逗狗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到家之后带你去刷牙洗脸的时候偷吃了好多牙膏
宣瑾面色大变,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捂裴云路的嘴,两个人刚坐起来又同时跌进床铺里,宣瑾一脸悲愤欲绝的表情。
裴云路笑着拨开他的手:怎么了?
啊求求你,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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