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季晓光笑够了,许自盈也发泄了大半,两人一个盘腿坐在床榻上,一个双手交叉,撑住下巴。
华丽古朴的客房悄无声息,只有疲倦过后的呼吸,在空气中漂浮。
喂。许自盈缓缓偏头看他,倦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这个世界的?
【作者有话说】:我称之为一绝乀(ˉˉ乀)
第五十六章见老乡,泪汪汪2
季晓光坐直,想想道:大概半年前,沈连庭到霄云派修习的那天。
许自盈点了点头:说不定我们是一个日子,那还真巧了。
你的这个身体是什么身份?
就是个炮灰,在书里连名字都没有。
见许自盈神情怪异,他怀疑的问道:你难道不是书穿?
许自盈抬头:书穿是什么?不都是从现实世界穿越来的吗?
季晓光下床,坐在他对面解释:当然不一样,书穿就是这个世界是一本书里的内容,我就是因为看了这本书被电死才来到这里的。
许自盈似懂非懂:那我们大概不一样。随后挑挑秀气的眉:那我在这本书有没有发大财?或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宝藏?
季晓光哭笑不得:没有,你并没有在这本书里出现过。
那你家住哪的?
季晓光怀念道:B市,你呢?
许自盈自嘲轻笑:出生在乡下,长大就出去打工了,也没个固定的居所。
随后许自盈报出那个偏僻地方的名字,季晓光没有听说过,估计在大山里。
两人卸下各自的伪装,以现代人的方式交谈,聊了很多东西。
说完许自盈定定看他,流露出些许无可奈何。
我能看出来,你一定接受过很好的教育,生活可以自足。而不像我,念到初中被迫辍学,还要养一群吸血鬼亲戚,到最后被骗的底裤也不剩。
眼中的伤感转瞬即逝,勾起红润的嘴唇。
所有人都说我是守财奴,那我就是守财奴。不多赚点钱,那我还有什么?我从前活的太累,死了才发现,除了钱,其他的屁也不是。
许自盈收起当掌柜的架子,好像刺猬收起了满身的刺,才能看到里面是布满伤痕的肚皮。
他故作轻松地说起前尘往事,几句话概括了他兢兢业业的一生,用两个字总结就是:悲催。
季晓光垂下眼帘,挠挠头:我是孤儿,是和弟弟相依为命长大的。
不过他父母生前留下一笔遗产,足够他和弟弟上学读书,工作后有工资和外快,生活还算富足。
就像穿越来时,他是个一无是处的炮灰,却很幸运地遇到沈连庭,吃好用好,一切都不用担心。
许自盈唔了声,漂亮的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手掌拄着下巴看他:你和六殿下在一起多久了?
没,我们没有季晓光耳根泛起嫣红,磕磕巴巴道:我是直,男
季晓光不知道的是,他说出这句话时是多么没有底气。
许自盈白他一眼,那表情在说我信你个鬼,心道本以为是两情相悦,原来这俩还在窗户纸反复试探的阶段。
狭长的眼瞳藏在睫毛下,瞥向那张淡黄色调的大床,都睡在一起了,居然还没有说开,真够纯情的。
季晓光遮掩似的转而问他:那你呢?怎么就嫁给了燕侯爷?
说来话长。许自盈漫不经心,似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坏笑:他给的钱最多,我就嫁给他咯。
季晓光未再追问,莫名怕他又来说自己与沈连庭的事情。
对了,这个木牌。季晓光从怀里拿出来,指着上面的几个特大符号:你难道想搞个VIP特惠?
木板上赫然雕刻VIP三个单词,若不是这个,季晓光还不能如此快与老乡相认。
没错。许自盈打了个响指,得意道:我在外打工那么多年,当然知道怎么赚钱。
随后他便毫不吝啬地讲起自己规划的宏图伟业,滔滔不绝励志成为宣乐城一首富,说的季晓光心潮澎湃,差点以为进了传销|组织。
这回换季晓光懵懵懂懂,不好意思的道:你还真信任我,不怕我一不小心借鉴借鉴?
许自盈摇摇头,十分认真地道:不会,因为你看起来就是个只会领死工资的打工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自己创业。
季晓光:
不久沈连庭亲自来敲门,两人聊的意犹未尽,许自盈提议邀请他去侯府住一晚,秉烛夜谈聊个痛快。
季晓光连连摇头:不行,沈连庭不会同意的。
许自盈似有些好笑,上下打量他:你就那么听他的话?
季晓光找不到合适的话解释,只能闷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许自盈见他这般,索性敞开了点拨:你们俩这不上不下的关系,跟夹生饭有什么区别。
季晓光一时哑然:那怎么办
许自盈俯身贴耳,神情彰显些许魅|色,循循善诱:当然睡他,不然你以为侯爷为什么听我的。
季晓光一副天真的表情,再配上他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许自盈顿时觉得他在犯罪。
行了。许自盈拍拍他的肩膀,点到为止:小孩子家家,长大自然就懂了,你以为男人好糊弄吗?
许自盈的脸皮是练出来的,从不做亏本买卖,他既然以男子身嫁人,便不会忸怩作态,夫夫之事他自然都会做。
季晓光不知道这些,突然被苦口婆心似的教育,嘟囔道:你不也是个男人吗
还有。他有意争辩:我只不过长的小,我已经成年了。
这点许自盈真未料到,季晓光嫩的像块水豆腐,他还怀疑沈连庭拐|卖儿童呢。
边向门口走去边说:成年了那就做点大人该做的事,毕竟人生在世
及时行乐。
雕花门扉缓缓打开,正迎上沈连庭平静无波的视线,许自盈欠了身欠身,绕到后头揪着自家侯爷的耳朵便要走。
季晓光似想到了什么,快步追了出去,道:燕侯爷!
容飞厌歪着脖子回头,方才被媳妇撞见和人家勾肩搭背,闹出个大笑话,讪讪地不敢搭话。
许自盈替他说:何事?
季晓光后知后觉,偷瞄眼沈连庭,矜持道:可否让侯爷卖我几盒金疮膏,买来给我朋友用。
谁知沈连庭冷不丁道:买给他顿了下,大抵记不清名字:林灿?
季晓光自下而上抬眼看他,试探道:可以吗?
沈连庭继而不语,但季晓光看着他眉心的几条沟沟,心想沈连庭是不同意的。
救了林灿的命,为他治伤给他住处,还允许他和白影枭鸟学功法,沈连庭看在季晓光的面上,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
许自盈早活成了人精,心下猜测的七七八八,不动声色地替季晓光解围。
季公子,舞刀弄枪的都是粗人,哪有什么好药膏,这银子啊,用到自个身上才最好,小店新酿的丹荔酒,过会儿给你送来。
季晓光了然,忙道:那药膏就算了,多谢掌柜。
两个现代人装的有模有样,许自盈暗暗比划个OK,季晓光在身后回了个大拇指。
哎对了。许自盈又道:季公子和六殿下若想去燕候府坐坐,小人随时恭候。
许自盈到底说了,季晓光怕沈连庭,他不怕,这话已经送出去,其他的也挨不到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