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连呼吸都忘了,小心翼翼看着床榻里面方映清身形的轮廓,因为这句仿佛梦呓的话,彻底睡不着了。
而此刻背对着顾成的方映清,小幅度地抿了抿唇,随后才闭起双眼。
也不知顾成是被方映清的话激的脑袋发热,还是单纯地伤口发炎,后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热。
雨还在不停地下,方映清没怎么睡所以发现及时,他把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等顾成自己退热。
顾成烧的有些神智不清,伸手拽着眼前的人,直接将他拉进了怀里。
此刻,窗外闪光,紧接着就是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声响,方映清本想挣脱,却被这声音吓得不动了。
顾成身上很暖,有一种独特的男性气息,总之很好闻。
方映清心跳加快,等雷声过去想与他拉开距离,反到被抱的更紧了。
只听顾成似裹挟着悲痛,低声呢喃道:映清对不起,对不起
闻言,方映清双眼无意识地缓缓睁大,一股热浪直直地逼到喉咙,心底却又悲悯万分,等他反应过来伸手去摸脸颊时。
发现是湿的。
他不知道为何要哭,眼泪就是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脑海中想的只有这个男人知道他前世的名字。
两人就这么抱着睡了一夜,雨停了,日头渐升,方映清迷糊地睁开眼,不自觉地哼哼两声:嗯
他只觉得手里的被褥又暖又软,抱着很舒服,用脸颊蹭了两下,然后打算继续睡。
只听一道沙哑的男音从耳畔传来:小清天亮了。
方映清察觉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与顾成四目相对。
他们依旧维持着面对面相抱的姿势,两双腿还纠缠在一起,谁都没有动。
顾成已经退热了,一早醒来就发现怀里熟睡的方映清,他动也不敢动,生怕把人吵醒。
等到方映清有醒的迹象便叫了几声,因为他今天非常怀疑自己意志力的可信度,生怕做出什么坏事来。
方映清是从顾成怀里弹出来的,绯红烧到脖子就上脸,不停道:我我我,我昨晚,昨晚
他昨晚完全能在原来的位置睡,可那雷雨太大了,又突然伤感,就不知不觉就在顾成怀里睡着了。
顾成烧的不清醒,做的事不是有意为之,这么看好像方映清占了他的便宜一样。
方映清简直无地自容,顾成安慰:你不必昨夜是我发了高热,多亏你照料。
方映清一手捂脸:别,别说了,我要走了。
说着手脚并用要爬下床,顾成抓来一件白色袍子,道:你的外袍。
方映清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外袍脱了,小声道了声谢,满脸通红地接过衣服。
他适才清醒,手脚略微的酸软无力,手臂伸进袖口怎么也出不来,无法顾成帮他拽了几下。
这时,屋外突然穿来声音:哥!你起了吗?
两人同时猛地顿住,看向对方,顾顺来了。
顾顺从小就崇拜他哥,又一晚上没见,担心他哥身体,急冲冲地跑过来,连门也忘了敲。
顾顺!你先别
顾成话音未落,人已经推门冲进来了,等到顾顺看清床榻上衣衫不整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方映清时,下巴直接掉在地上。
顾成还好,只是上身缠着绑带没穿衣服。
而方映清头发睡乱了,领口也敞着,还保持着顾成帮他穿外袍的姿势,挺着一幅刚刚睡醒的模样,谁能不往那处想
顾顺扶着门框勉强站着,舌头打结,伸手指着他们,手指头都在抖。
不,不是吧
顾成一个枕头狠砸过去:臭小子看什么看!
顾顺怕他哥,赶紧用手捂眼,不过透过指缝,他看见方映清的耳朵红到不像话,下床穿了鞋夺门而出,连药箱都没拿。
顾成连句话都没来得及和方映清说,屋里还杵着个顾顺,看顾顺这样还真像他做了什么,有种恨铁不成钢地道。
行了!把手放下!
顾顺捏了下脸,很疼,不是在做梦,他依旧沉浸在震惊中没有缓过神,看着床上凌乱地被褥,不免担忧道。
哥你不会升了官,就变畜生了吧?
方映清和顾成从未见过,一大早就这幅情形,难免不会被联想到见色起意威逼利诱的戏码。
顾成很像揍他,但是听方映清的话不愿动气,只道:你再胡说,往后就不必再说话了,还有,把今早看见的事情忘干净,不许和小清提!听到没有!
顾顺一个哆嗦,也不敢多问,再三保证:听到了,听到了。
顾成咳了几声,看见桌上还放着方映清的药箱,顾顺也把视线投过去,道:哥,我把药箱给小清哥带过去吧。
顾成道:不用,我去送。
顾顺哦了一声,心想看他哥的架势,也不知对方映清什么心思,毕竟是他拜托方映清来的,闹出这种事,感觉有些对不住方映清。
他想了想,还是试探地问道:哥你这是,喜欢小清哥?
顾成怔了怔,缓缓摇头:不是
他接着一字一句道:哥不止喜欢他,哥还要娶他。
有问题可以wb找我,私信也可以,不太上,都能看见
第110章方映清X顾效成4
方映清一夜未归,他爹娘担惊受怕一晚上没有合眼,几个嫁出去的阿姐早上也从夫家赶了回来。
他理好衣服,平复心绪才回的家,爹娘阿姐们即刻将他围做一团,若他再晚一刻回来,他爹娘真要报官了。
清儿啊,娘都要被你吓死了!你这一晚究竟跑哪去了!他娘眼睛红肿,不知道哭了几场了。
他娘不是放不开他,只是前段日子他掉进了运河里,差点魂都没了。
昨晚瓢泼大雨又没个踪影,方映清怕雷电,家里人都知道,没淋坏也要吓坏了。
说完又怪他爹没看好孩子,他爹心里也急,架不住妇人唠叨,生硬地说孩子大了不必这样,他娘就急眼了。
你还有脸说!又是河又是雨的,清儿出生我就不喜你给他起的名字!现在倒好,成天犯水逆!
他爹并了两指在半空中直抖,显然吵不过他娘,憋出一句:妇人之仁!
方映清一个脑袋两个大,他爹娘感情好,也不妨碍吵架,吵架内容无非两点:方映清,方映清。
三位阿姐还在旁边劝着,各种声音糅杂在一块,快要把这个小小前厅挤爆了。
方映清忍不住喝了声:别吵了!
他平日说话温温和和,哪像现在这样大声过,爹娘阿姐同时虚声,看着他面红耳赤地道。
我昨晚,昨晚雨太大了,就留宿在宫里朋友那了。
宫里?他爹道:你宫里相识的只有医官,医官晚时都要出宫回家,怎么就宿在宫里了呢?
还没等方映清说话,他爹洞察道:你昨日说给侍卫换药,才说晚些回去,你宿在人家哪了?
方映清觉得大事不妙,但遮遮掩掩更惹人怀疑,很没底气的道:对,对啊。
说完赶忙补充一句:我们认识的,所以我便在那睡了一晚,没淋着雨。
谁知刚说完,他娘便面色古怪,随后遣了下人问他:你跟娘说实话,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吗?
方映清被问愣了,这才反应过来,坏了。
方映清刚及冠不久,按理说男子这个年纪未娶亲不妨事,但他天生便喜爱男子,又不好意思同爹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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