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主要纠结正也上不上的问题,季晓光反正不信,佯装安慰他道。
你都老大不小了,正也先生那样的你有什么不满意,哥不想看有人照顾你吗?正也多优秀一人,你倒贴都是便宜你了!
楚涵喊:可是老哥,他太吓人了!我现在才发现,他怎么能那样呢
季晓光无奈道:你去问问他不就得了吗。
楚涵在门外喊了几声就没动静了,不多时沈连庭进来,季晓光问道:我弟弟呢?还在外面吗?
沈连庭:不在,被先生抓走了。
本来季晓光想去看看他,但事情太多就耽搁了。
第二天准备要走的时候,季晓光就看见了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正也,还有一幅饱受蹂躏模样的弟弟。
他弟弟现在的样子吧,皮相甚佳,窄腰窄肩的因为身高撑着,骨皮匀称。
眉间一点红,如血如莲,灰黑的袍子穿在身上很有风姿,又带着那么一点禁欲。
不过现在看起来唇色比以往要艳,耷拉着眉眼倦怠,搞得像谁糟蹋了他似的。
季晓光临走前问他道:昨晚没睡好吗?这么没精打采。
楚涵欲言又止,摇摇头没说话。
季晓光道:别难过了,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走不了也没办法。
楚涵欲要说什么,突然一只手稳稳地落在他的肩上,骨节分明修长,正也不徐不疾地道。
去吧,涵儿我会照顾好的。
楚涵明显抖了抖,偷偷抬眼去看正也,正也同样看他,永远处变不惊,一幅淡淡的样子。
不过,他放在楚涵肩膀上的手一直没有动,自然而然又别有意味。
季晓光走后想了想,虽然还是不愿相信,但对于弟弟的终身大事,他算是放下心了。
并且想着,弟你自求多福吧。
这俩两情相悦不要误会???
第114章遗憾与否
其实,等季晓光大婚后回玄谷门才知道。
楚涵因为和正也有了那样的关系,他所修的长生功法肯定无法得道。
唯一的法子就是长生和秘算两种功法一起修,所以说,楚涵身上的担子更重了,这就是爱情的代价吗
而季晓光抵达宣乐城后,借口没有和沈连庭去宴会,又支走飞奴,就是想去看看,他给方映清立的墓碑。
选址就是沈连庭带他来的那间寺庙后山,这里位于高处,视野辽阔,是寺庙专供死去有缘人的一片墓地。
他拜托许自盈安排,这件事他谁都没告诉,或许,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执念了吧。
方戈化为狼犬大小,嘴里叼着篮子,里面有供奉用的蔬果酒水和纸元宝。
主仆两个先去见了方丈,随后才往后山而去。
山地清风徐徐,日光温暖和煦,季晓光踩着脚下的矮草,顺着蜿蜒的狭窄石阶往上走。
方戈怕他摔着跟在后面护着,他走了一半站在原地轻喘,对方戈道:我们快去快回,一定不能被沈连庭发现了。
方戈点点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袍子下摆。
季晓光看着前面长路漫漫,给自己打气:快到了,快到了。
等到达山顶,着实给季晓光累个够呛,两腿软绵绵趔趄几步,幸好被人扶了一把。
多谢兄台。
这男人估摸和沈连庭差不多大,舒朗俊秀举止文雅,一看便知是学识渊博那一类的。
举手之劳,这狗
季晓光看出男人有些怕狗,一手扯着狗狗方戈的后颈皮毛,让他老是待在自己身边。
狗狗方戈还委委屈屈有些不老实,季晓光拉着吃力,不好意思地对男人笑了笑。
男人看见篮子里的祭品,便道:小公子可能不常来此,此地禁止燃火,金元宝纸钱一类的,就不要拿出来了。
季晓光道:多谢提醒,我第一次来祭奠,确实不清楚规矩。
男人笑了笑:小公子要去的墓在何处?
季晓光想了想:在东南面。
正巧了,我也要去那里,我来带路吧。
男人友善又很注意分寸,季晓光渐渐放下戒心,反正方戈跟着,他也遇不到什么危险。
因为此地肃穆,两人一路并未多言,季晓光只知男人是今年榜上有名的状元郎,当真是才华横溢。
是恩人?男人道。
没错。
季晓光如实回答,他将方映清视为恩人,不光因为这幅身体的缘故。
还有,他其实感觉有愧于方映清,明明方映清受了那么多苦,投胎转世前却放下一切,半点也没有计较什么。
包括这具身体,包括沈连庭
闻言男人眼瞳染上一层伤感,轻轻道:我来此,也是要祭奠恩人的。
季晓光并未多问,这里大片大片的都是草地,视野开阔,所以很好找,走了一阵,男人停下脚步。
公子我到了,这里单有几块墓碑,不难找。
季晓光瞥见他后面的石碑,到了声谢正打算走,不经意又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墓碑上篆刻的墓主名字
沈二皇子
季晓光目露错愕,下意识将那字读了出来,男人闻声转头。
公子?
季晓光不禁晃神,二皇子死前的模样在他眼前浮现,对这男人也重新审视了一番。
男人看出他异样,试探问道:公子可是,认得
这个时候季晓光说不认识,反到惹人怀疑,他只能道:有过一面之缘。
闻言男人面色柔和,垂眼苦笑:我也只见过他一面,而且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季晓光见他上前跪下拜了几拜,看着墓碑之上隐晦的名号,缓缓道。
在下与小公子有缘,你若愿意,我想和你说说这么多年,藏在我心底的一段往事。
男人语气悲凉,季晓光感觉事关二皇子之事,便点了点头。
十四年前,是他从车轮下救了我和娘亲
季晓光心里震惊:你
他还以为是他听错了,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当年二皇子真正救下的人。
男人苦笑:当年我与母亲脱险,亲眼看着车轮碾过他的双腿,后来才知道他是皇城的二皇子。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就算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可我一介平民怎能接近皇族,寒窗苦读数十载,终于考取功名,为的就是能站在他的身边
可谁知微凉的清风带走旧事,男人没有再说下去,却说明了一切。
二皇子对外称是病死的,并未办任何丧仪,草草下葬,史书上也不会有任何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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