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季晨从来不应酬,老老实实的本分生意人,因为这些,他做生意势必是要吃些亏的,只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来了。
这两年他是见证过季晨的辛苦的,每天早出晚归,每次他想要约季晨谈一些事情,大多时候都找不到人。
季晨是真正的很忙,忙到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那个厂子里。
张沛霖担忧地看向严温玉问道:一会你去厂里吗?一起啊,我也得去看看什么情况,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严温玉点头:要去看看,今天新闻刚出,估计厂子里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我家里那边有些关系,正好去看看,我也找找他们看能不能帮忙。张沛霖笑着说道,别担心了,季晨还有我们旅馆的股份呢,就算是工厂出事,还有旅馆在经营。再不行让他来我这里帮忙,正好这么多事我也忙不过来他说着拍拍严温玉的肩膀。
严温玉不担心季晨以后的事情,只是担心眼前工厂的资金流,现在新闻刚开始发酵,恐怕这也只是开始,以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解决。
首先是本市供应商的退货,再过几天市外的退货量也会增加。
除了退货,想必还有一些赔偿的损失,再加上如果在这个时候,那些流入市场没有经过质检的一些炒货,一旦买到炒货的人被韩国富的人挑拨,栽赃嫁祸
如果都发生,那这一桩桩的事情想必是没有办法一一澄清了。
她正在路边站着发愁,张沛霖已经把车子开过来了,他看着心事重重的严温玉,把车门打开安慰:别担心了,再说担心也没用,咱们过去看看,我带了一些钱,也许有用。
张沛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严温玉,她摸了摸钱包又着急说道:先回趟家里,我也带点钱,也许用得上。
不用,我带的挺多的,今天应该用不了那么多。张沛霖指指后座。
后座上放着一个大的黑色袋子,是刚才在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一些现金,这笔钱是每个月学校剩余的一些钱,还有一些学校每年的利润。
严温玉还是坚持要回家取钱:哪能用你的钱。
张沛霖见她一脸严肃的表情,便没再拒绝,开着车到达严温玉的家中。
严温玉下车后,在家里没几分钟便出来又又匆匆上了车,手里拿着很厚的包。
他尽量缓和着气氛:不用那么多得,真用不上。
严温玉没说话,一脸担心地握紧手里的包包,没有多久,车子抵达厂子外面。
外面平时很热闹的小商贩已经不见了,显得整个工厂更加冷清了一些。
最近这段时间,在厂子出事之后,因为只有一些内部员工知道,再加上韩国富一直在中间挑拨离间,好多重要的员工都被挖走了。
尽管之前季晨给的工资很高,但苦于工厂一直没营业,他们很担心失业,只想尽快找到好工作来养家糊口,在这个节骨眼上,韩国富的建议无异于给带来了他们一阵春风。
有好几个技术型的员工离职前看着季晨说:我们不要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了,也不要什么分红了,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季晨看着那些老员工,尽管这些人只跟随自己创业两年的时间,到底还是有一些感情的,便没再说什么,依旧还是按照原来的工资发给了他们,才让他们离开。离开之前还承诺,等工厂恢复正常,会给他们一定的分红的。
这是提前说好的,要给他们分红,尽管走的时候没有那么满意,但自己答应过的事情还是希望能够做到的。
员工们陆续离开,还有一些重要的员工坚守在工厂里,比如小李和一些后勤人员。
小李解释:我还没成家,现在还能拼搏,而且还想跟着你。
季晨点头,又提箱他如果跟着自己会有一些不确定的后果。
现在质监局已经给工厂贴了封条,还罚了一笔款,最近半年时间他暂时没有办法再把工厂开办起来了。
自己工厂的员工流失,这是很正常的现象,谁都想要赚一笔钱,再加上韩国富派来的一些流氓混混没几天就来厂里闹腾。
尽管自己学过武功,那些人没什么好怕的,但架不住这些混混隔三差五的就来闹。
严温玉抵达厂里时,便看到车间外面已经被封了,看着那些封条,她先是一愣,接着向季晨办公室走去,远远地在外面就看到办公室外面围着的几个混混,正蹲在门槛上抽着烟。
那些混混看到严温玉,认出来她是季晨的媳妇,便都站起来。
张沛霖拉住严温玉,把她拉向自己身后说道:你跟在我后面走。
那些混混大概是得到命令,只是恐吓下,不让他们自己伤害无辜的人,只是看着他们两个人,没有太阻拦严温玉和张沛霖进屋。
两个人进了屋子后,在厂里一层没看到季晨,但在一层机子上看到了一些乱放着的资料。
上了二楼,空气里面烟雾缭绕,季晨办公室外面站着几个人。
严温玉虽然不经常来厂里,但也认出来这是厂子里面的一些员工。
她听到一些办公室的谈话,似乎在说一些股份的事情。
她把手里的钱包握紧了些,张沛霖走在她身边叮嘱:一会别把那钱露出来,万一闹起来就不好了,从你手里抢钱都有可能。
他们现在才算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些混混在门口站着,那是在维护秩序,也是在防止警察的到来,以便里面的人能够继续勒索并及时逃跑。
季晨坐在办公室里,小李也站在一旁,正看着那些人。
几波人在对峙着,谁都没说话。
似乎是门外上楼梯的声音太大了,他们一行人朝着楼梯口看去。
张沛霖看到一脸紧张的这些人,他笑着问季晨:这是什么情况?
他边说边护着后面的严温玉,严温玉看向季晨全身上下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下来,只是几天没见再见他,感觉到脸上已经有一些沧桑了。
她绕过那些人,走到季晨身边,把手里的包放在他的脚下。
张沛霖看向在办公室里脸色差劲站着的那一群人,笑着开玩笑:怎么着,要打人啊?季厂长待你们不薄吧,这说翻脸就翻脸,当初给你们那么多工资的时候怎么不翻脸,这厂子就出了这么点事,你们几个人就带头这样,名声传出去,以后谁敢用你们?
他的语气带着威胁,那几个人看着他,知道他是工厂旁边的旅馆老板,也在新闻上看到过他的相片出现在报纸的一版封面上。
几个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其中一个人低声说:这个人好像是谁谁谁家的小儿子。
其他人一听,便都止住了闹腾的想法。
几个人又低头商量了下,最后一个人拍板说:不管,我们现在就是要钱,没钱我们就搬东西,把机器都搬走,你们看着办。
张沛霖回头看去,这些人还是很固执地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胖肚笑着又说:行,你们就这么着吧。我是想清楚了,以后呢,专门把你们几个的照片印到一张纸,天天没事了派人去发传单,你们要是不怕后果,就这么着吧。
几个人一听,似乎在打量他说出的话的严重性。
他们思考了一会,还是顾虑张沛霖的身份,便妥协着说:我们在楼下,还是得等着要钱。
现在拿到钱,比他们以后的名声更重要。
说完几个人就下楼去了,张沛霖笑了下,讽刺地说道:这些人,真是白眼狼。
等到屋子里安静下去,季晨这才给他们各倒了水。
严温玉坐在沙发上,又把自己拿过来的钱袋子递给季晨。
不用,你留着,现在厂子还能撑下去,不至于用你的钱季晨只是看了一眼,便拒绝了。
严温玉还是把钱递给他:拿着,这钱还不都是你给的?
这些钱都是季晨每次回家时给她的一部分,她在这个年代不怎么花钱,无非是买房做一些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