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脚步声从前面绕到了后面,安乐赶紧闭上眼睛装昏迷。
凉风从脚那头吹进来,吹得安乐心底生寒。
她想不通是谁会大费周章地在大街上将她迷晕绑架。
“放心吧元哥,昏着呢,醒不过来。”
绑架她的竟然是元昌?
元昌缓缓放下帘幕,抛给赶车人一块碎银子:“算你办事得力,跟我走。”
马车再次启动,安乐缓缓撑开眼皮,心道不好。
现在她真落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幸好铁匠送她的小刀她有随身携带的习惯,趁没有人监管,她忙从袖口里掏出来,慢慢磨蹭绑着她手腕的麻绳。
争分夺秒之际,她感觉马车转了几个弯,渐渐外面开始有了声音。
嘈嘈杂杂的人声中,最为突出的是一阵阵姑娘家的笑声。
这大半夜的,哪里会有这么姑娘不回家?
安乐心落到了谷底,加紧磨麻绳的速度。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停下,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再外面响起:“带来了?”
元昌谄媚道:“带来了带来了,雷妈妈您请过目,绝对是好货。”
“嘁,乡里人能有什么好货?又不是个雏。”
雷妈妈翻了个白眼,对身边的两个龟公使眼色,龟公得令上前掀开帘幕,拽住安乐的脚便将她拖出来。
他们粗暴地把安乐丢到地上,雷妈妈见状皱紧眉头:“粗手粗脚,都给我轻点儿,货要是被你们弄伤了,拿你们的工钱赔?”
龟公忙说:“妈妈恕罪,下回我们一定小心谨慎,这回您就原谅我们吧。”
雷妈妈啐了他们一口,蹲下身来,用手里的烟杆挑起安乐的下巴,仔细瞧了瞧。
她原以为元昌送来的人,应该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皮肤黢黑且干燥,长相也一般的乡巴佬
却没想到他带来的人居然皮肤白白净净,小脸珠圆玉润。
若是不知道的,恐会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闺阁小姐。
有意思。
她缩回手抽了口烟,目光斜视元昌,挑眉说道:“这真是你表妹?该不会是你从哪儿拐的孩子吧?”
不过她也便是说说而已,并不在意人是从哪儿来的,她道:“可惜不是个雏儿,要是个雏儿我还能给你把价开高些。”
元昌哪儿能听得这话?
他搓着手忙说道:“是不是雏儿有那么重要吗?雷妈妈您行行好,就不要和我计较这么多,再给我涨点银子吧。”
“哼,你说的倒轻巧。”
雷妈妈悠悠的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
“你是不在乎姑娘是不是个雏儿,可客人们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