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年时间就能养成习惯,每次睁眼找不到他,想到他不在听我楼,心里就空的厉害。
他甚至有一次忍不住都冲动跑去动物城找阮煜,但刚到西山脚下便远远看见阮煜一身是伤的从岐陕涧爬出来,坐在旁边喘匀了气后便不再休息的又跳了下去
他立下的规矩,阮煜在拼了命的遵守,他自己又有什么脸提前去见徒弟呢?
可思念是疯长的藤蔓,一旦被你察觉,便是漫尽胸口的再难忍耐的疼痛,除非你见到这个人。
小老虎最后一次偷看他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也是高兴的,而且随后他就悄悄跟在阮煜身后出了宗门到了动物城,悄悄陪了他十天,直到感受岐陕涧的震动才赶紧匆忙回到青云门。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也从没干过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阮煜说的对,他清楚明晰了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徒弟。
曾经让他感觉两难的,困扰的,甚至觉得绝不可能越过的师徒关系如今却成了最无足轻重的一道坎儿,他曾认为绝不可能,但是等真不见到人的时候,又想问自己为什么不可能?
若是囿于这层关系,大不了他把阮煜逐出师门,到时候便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以根本原因还是在自己呀,在于他的心。
师父?阮煜等不到回答,忍不住又催促了一次,夏云瑾身体一颤,回过头来看向阮煜,启唇却还是说不出什么。
他实在是羞于表达这种感情。
阮煜歪头看他,忍不住又催促一次:师父喜欢我吗?
夏云瑾撇过头去,想点头都没勇气,他只能徒劳的试图改变话题:刚刚你和虎虎在说什么?
阮煜:
他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个?
眼看阮煜要生气,夏云瑾忽然转头在他颊边蹭了一口,又一脚把阮煜踢的往后让了些许,然后施展缩地成寸离开了他们的住处,不知道去哪里了。
阮煜依旧保持着将人笼在怀中的姿势,双手按在沙发靠背上,呆滞了片刻才忽然蹦起来。
他摸了摸刚被亲过的地方,柔软而湿润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那里,连热度都在慢慢攀升着。他不敢相信,又轻轻触了一下不是这种感觉,不是他幻想出来的,是他师父亲他了!
真的亲他了!
虽然只是轻轻的用唇瓣蹭了一下,但那也是亲啊!
是亲啊啊啊啊!
阮煜嗷的一嗓子喊出来,整个虎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般上蹿下跳起来。人形蹦不过瘾,他干脆化成小老虎的样子,在不大的住所里飞檐走壁,从天花板跑到墙面再回到地上,弄的整间屋子都在砰砰作响,似乎也在庆贺他的喜悦。
他师父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亲了他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还能是什么意思呢?!
这不是就是那个意思么!
阮煜上蹿下跳跑了半天,累的整只老虎倒在床上再没有半分力气,连动一动脚趾都不想,他傻傻的嘿嘿的笑了起来,对着空气,就这么笑了起来。
累够了也笑够了,阮煜从床上一跃而起,收拾好心情和自己,掐指到了城主府。
别问他怎么知道他师父肯定在这里的,问就是心有灵犀,默契罢辽,嘻嘻。
阮煜哼着小曲儿进了城主府,找了一圈却只找到一个在浇花的金狨,他吊儿郎当的走过去拍金狨肩膀:我师父呢?
你儿子非得要去滑雪,你师父带他去了。金狨有些鄙夷的看他一眼,还是师父呢?你行不行啊?
你懂什么,马上就不是了!阮煜胸有成竹的哼道,忽然又想起一事,我是不是应该给他准备个礼物啊?
表白礼物,或者说,庆祝成为男朋友的礼物什么的?
很应该啊。
阮煜想着,目光四下打量这城主府,不知道有什么能借他用一用。
金狨直起身来,把洒水壶放在一边:跟我来。
阮煜:?
不过他还是跟着进去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城主府的屋子,之前来过几次也都是在院子里逛,进屋一看摆设简单又大气,阮煜忍不住再次点头赞了这位城主的品味。
诶,说起来,你们城主去哪儿了?阮煜好奇的问金狨。
金狨斜斜看他一眼,唇角微勾:去死了。
阮煜:??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有点毛毛的,不敢再问了。
金狨带他到一个柜子前,指纹开锁打开找了片刻后便拿出一个小盒子丢给他:拿去。又自己低声嘟囔道,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送的出去。
什么?阮煜着急查看盒子里是什么,没听清他说话,金狨也没多解释,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示意阮煜可以走了。
阮煜也不拖沓,一边喜滋滋的看着小盒子里的蓝色灵石戒指一边出门去冬季画卷找师父和儿子了,别说,这戒指看起来还挺适合师父的,而且可以滋养灵气,不错不错。
转到冬季画卷,一片冰雪皑皑中很难寻到人的身影,好在阮煜比上次来的时候进步很多,神识铺开便差不多能扫到整个画卷。
但奇怪的是,冬季画卷中并没有人。
阮煜再次后悔起来,为什么就没和师父交换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呀,哎呀!
他只能继续找,整个冬季画卷找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师父和儿子,无奈之下只能去别的画卷中找。
走过冬,路过春,经过夏,到了秋,四季幻阵走完,还是一个人也没遇见,到是碰到两头异兽,却也和岐陕涧的那两只没有可比性,阮煜两招就解决了,想来也威胁不到夏云瑾。
可是夏云瑾人呢?
阮煜只得重新回到城主府,却没想到,还是依旧只有金狨一人。
金狨看他自己回来,手里还捏着小盒子便忍不住嗤笑出声,阮煜却肃着表情问他:他们没回来?
没有。金狨一愣,没找到人吗?
四季幻阵都找过了,没找到。阮煜懊恼的坐在躺椅上,或许正好走劈叉了,反正没遇到。
金狨想了一下,放下手中在忙的东西,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找找看。
阮煜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金狨的修为现在还在他之上,具体多高他也看不出来,有他帮忙,估计可以很快找到人。
毕竟虎虎喊他一声叔叔,想来金狨也是担心侄子的。
两人再次回到四季幻阵中,但金狨像是有明确方向似的,带着阮煜就到了秋季画卷,然后直接往那山洞走去。
阮煜跟在他身边,笑着问道:找的这么熟练,难道虎虎平时就喜欢藏这里?
金狨没有答话,只侧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怎么说呢,竟然还带了几分悲悯。
阮煜不懂,但却在那秋季画卷的山洞中发现了线索。
一只鞋子。
是他师父的鞋子。
他见过,他记得,刚刚师父被他困在沙发上的时候,就是穿着这只鞋踢向他的面门,逼的他不得不往后让了一下,然后让他师父跑了。
他三两步跑过去捡起那只鞋,左右看看还是不敢相信,他扭头去看金狨:这是我师父的鞋?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