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你其实知道这些能量体的存在吧?【鲲鹏】是不是被你保护起来了?
谢图南安静地看着他。
不止。
什
不止知道,而且谢图南从口袋里掏出了六月,六月还蜷在铃铛壳里睡觉,迷迷糊糊的,谢图南拆了棒棒糖的糖纸,然后把糖塞给他,六月一口就叼住了,棒棒糖的那根棍上下晃悠着。
啊这宁兔微微掩口,眼睛睁得溜圆。
你们放出的【雷龙】,我也能看到。
六月醒了,嘴里还叼着棒棒糖,乘着铃铛壳绕谢图南飞了一圈,还没有搞清现在的情况,只能看向谢图南。谢图南与六月对视一眼,笑了。那种目光交互的灵动神态,绝对不是能够演出来的。
危星的脸色已经苍白起来,宛如看到了不能理解的事物,开口的声音轻得像是在喃喃。
你能看见它们,能触碰它们
甚至能与它们交流。
第25章花树
【不可视能量体】,是隐秘组织【悬天器宗】对这些能量体的称呼。他们的成员都穿着连帽的黑色外套,穿行在碱城的夜色中,搜索并捕捉这些能量体。
有时候感觉就像无实物演出。
危星身上的伤经过简单处理,手脚都上了电子镣铐,与谢图南共处一间静室内,他带着些讽意地笑了。
他们甚至还有一本图鉴,因为抓捕难度太大,也不过勾画了一小部分而已。
这个我见到过!六月突然开口,会发光的图鉴,打开一页,上面的鸟兽虫鱼图案就会漂浮起来,第一次抓我的人用过那个!
谢图南若有所思,那第一个抓你的人应该是个高层,那本图谱,我怀疑是龙鸾殿的东西。
《悬天》中的御者宗门龙鸾殿,持有一本可以录入百兽的【百兽图谱】,恐怕就是六月和危星都见过的这个了。这是谢图南第二次在碱城听说属于《悬天》的器物,第一件是只剩半个铃铛壳的寰宇铃。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谢图南觉得,他的悬天剑会不会也能出现?
谢哥?危星发出疑问的声音,接着反应过来了,谢图南是在跟身边的能量体说话。
抱歉,刚才六月说他也见过那样的图鉴。谢图南说道,他还有另一重意思,即危星所交代的情报,他总有别的方法去验证。
危星很聪明地领会了,不过自从知道谢图南能够与《悬天》生物交流之后,他就再没打算说假话。
还有之前你们使用的【雷龙】谢图南回忆起之前那个画面,试管里装着的,是【雷龙】的鳞片吧?【雷龙】身躯庞大,雄者紫色电光,雌者青色电光,那条雄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塞进那么小的试管里。
危星:
情报都让谢哥交代完了,他还交代个什么?!
这我不是很清楚,那两个试管是黑衣人给我的,之后恐怕又被回收了。
谢图南点头,并不觉得可惜。
再多的事,恐怕你也不知道了,今天就先到这里。他结束了话题,正巧有人轻轻叩门,一名年轻的反抗军进来,双手交给谢图南什么东西,又退了出去。
成,谢哥以后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我就行。
谢图南离开之前,把手里的两张演唱会门票其中之一轻轻放在了桌上。在危星惊讶的眼神中,他的表情很平静。
唯一的要求不是去看周末的演唱会吗?为了避免你逃跑,反抗军会暗中控场,我也会一起去。
危星把那张演唱会的门票拿在手里,指腹轻柔地摩挲几下。
这哪里是怕他会逃跑,分明是怕【悬天器宗】将他灭口。
他目送谢图南离开这间静室,很快就有反抗军将他也带走关押起来。危星躺在关押房间的狭小床铺上,门票舍不得折,就拿在手中,一室寂静之中,他居然做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场好梦。
*
谢图南跟危星谈完,出来处理时雨的事。时雨虽然坐着,神情却十分忐忑,一见到谢图南就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坐。谢图南淡淡点头,怎么这么紧张,难得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
时雨:
欢聚?他都要吓死了!
时雨哥犯了错,正害怕呢。宁兔笑道,不过时雨哥这次的事也没多大,南南哥你看
是没多大,不过是老毛病了。
宁兔不说话了,向时雨扮了个鬼脸,表示爱莫能助。
上一次是相信一个孩子,结果是议会派来的炸弹客,差点没命。谢图南还记得很清楚,他抬眸,灰色眼睛无波无澜地注视着时雨,而这一次,是信危星这样的雇佣兵,小兔告诉我你们前后只有四个月左右的交际。
时雨低下头,他确实容易轻信别人,而且不止一次因为这个弄出问题来。
那么这次的处理谢图南正说着,余光突然瞥见六月正趴在铃铛壳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谢图南:?
南南好帅!六月蹭过来,用圆钝的角去蹭谢图南的侧脸,他现在就是谢图南的无脑吹,就算谢图南让他住炒锅里,估计六月也毫不犹豫。
谢图南被他一蹭,刚攒的气势都快没了,掩饰般咳了两声。
这次的处理,时雨,外围几个你掌控力度不强的回收站,暂时交给小兔。三个月后,视情况决定是否再交回给你。
小兔哎了一声。
可是垃圾回收站我不
在谢图南的注视下,她慢慢收了声。时雨脑门上青筋跳了跳,有点咬牙切齿。
别得了地盘还卖乖,垃圾回收站怎么了?
哇时雨哥你这话,女孩子谁想管理垃圾回收站啊!
垃圾怎么了?
我又没有说垃圾不好!
谢图南看着他们斗嘴,这一吵起来仿佛时间倒流了,当时碱城还是议会制的时候两个人也会这么吵,那时候他身边还有更多的人,只是变革之际的风浪太大,有些人去了就再没回来。
谢图南当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与时雨不同,小兔防心很重,而且手段凌厉。有她梳理那几个时雨无法完全辐射的站点,反而是件好事。
一旁的巴爷爷开始还笑眯眯地听,过了一会儿,向谢图南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到屋里来。
谢图南离开好几年了,他这棋瘾犯了都没人对弈,今天可以好好松快两盘。
他们一走,时雨和宁兔诡异地停了下来。宁兔向时雨勾勾手指,凑头问道。
南南哥是怎么联系上你的?还是你主动联系的?
时雨顿时瞪圆了眼睛。
我怎么敢主动联系?你不知道谢哥当年说要隐退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我主动联系?我活够了?
噫,南南哥人这么好,你骗我。宁兔表示不信。
时雨压根没得可解释,毕竟当年谢图南走的时候见到的只有他一个人。这些年倒是有不少人追问他谢图南离开的始末,时雨连说都不敢说,嘴巴蚌壳一样闭得紧紧的。
那是碱城市政府成立的当天夜晚,反抗军在庆祝胜利,时雨爬上顶楼,看到谢图南迷茫地坐在一地酒瓶里。时雨犹豫着上前,想给谢图南敬酒,却见谢图南突然捂住右眼,发出了忍耐痛楚的声音。
【可恶啊,已经无法克制了吗,仿佛被地狱之火灼烧】
时雨懵了,他当时还天真地以为谢哥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连忙上前询问,只见谢图南猛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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