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喻捂着嘴笑道:方公子每回来府中,爹爹就要拿他二人比较一番,最后小桐便会被爹爹教训一顿。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若是怕他,岂不是永远比不过他。李元听完,想着没有打架,那都是可以缓和的关系。
大概是许久不见表兄,晚上放完烟花之后,俩小孩儿都闹着不要回去,要留下来在李府住一晚,让李元给他们讲那个门派的故事。
李羡慈向来喜爱这俩小侄,这样的小请求自然是答应的,明日早些起来送他们回钱府去就行。
但李元可不答应,这俩小孩儿肯定是要睡他屋,万一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不速之客如何是好。
明日你们不是还要去方府吗?若是起晚了的话,岂不是又要被那个方公子比下去?李元弯腰劝道。
钱桐立即就说下回再来和表兄一起睡。可钱喻和又不和方公子比,这话劝不了她,但是钱桐不留下,她一个女儿家留下倒是让表兄不好做。加之钱桐反水之后看她还犹豫着,悄声和她说了句什么,钱喻不高兴地瞪他一眼,也妥协跟着爹娘回府去了。
李元心中感慨这姐弟二人感情真好,送走小姑姑一家之后,便火速回了自己院子。
院中千里独自饮酒赏月,见少爷进门赶忙起身问要不要热水。
李元放慢了脚步,今晚没人来过?
有。千里答。
在屋里?李元刚要坐下与他喝一杯,转了方向要往屋中去。
已经走了,少爷怎么知是冬茶来给小的送酒,还说是少爷年前就买好了的,小的一喝便知的吴家酒肆的,味道真好。千里给他倒了一杯递过来。
既然不错,你留着自己喝吧。李元摆摆手,回屋去了,独自在窗边坐了半个时辰,才让千里烧热水洗澡。
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寻山。
大年初三李羡慈携妻儿到林府拜年,孩子们各向对方长辈说了吉利话拿红包,又被拉着让长辈们比较了一番。
宝川这掌柜当得有模有样,就要赶上你了。
那样最好,我可就放心把长福楼交给他了。小元今年写的这几幅也不错,你进来时瞧见没,就在大门口贴着呢。
四位长辈相互夸了一下对方的孩子,李羡慈看出来自家那个急着要到后院去了,便把话题扯开,不再绕在他们身上。
林宝川看没他们的事了,带着妹妹与客人先到后院暖阁去了。
今日可比昨儿冷,真是巧了,你今日跟我穿的一个颜色呢,也是在锦记买的布?林宝川靠过去和李元比了比,还真是一个颜色。
李元就这件披风最厚实,早晨起来千里提醒他冷,才穿了这件。
八成也是,嘿,你这手镯先前没见过。林宝川伸手时李元眼尖地瞧见了,拉住他的手问。
林宝川转了转手腕,我娘给我的,是不是还不错。
两人有说有笑地到了暖阁,屋里生着炭火,进门便要将披风解下来挂在一边,林宝川脱下来递给李元,让他帮自己挂过去。
李元无奈地接过来,说怎么能让客人做事,一转身就对上跟在后边进来的林疏静。
都给我吧。他向李元伸出手。
噢。李元呆呆地应了一声,他才跟林宝川说了那话,这会儿再拒绝林疏静也不行,把两件一起给他之后迅速过去与林宝川一块儿坐下。
林宝川替他倒了茶,刻意起身送到他面前,趁着人还没走过来问,吵架了?
李元朝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做口型:他听得见。
林宝川没看懂,你说什么?
谢谢宝川的茶,我来试试。李元一抬眼见人已经过来了,端起茶杯吹两下再喝,好茶,一会儿送我些带回去。
客气,快来拆拆红包。林宝川不知这两人怎么回事,林疏静已经坐下来倒茶了,他怕冷场赶紧先起了话题。
他这话说完,林疏静便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他,林宝川看看他又看看李元,不知道这是要给谁的,自己该不该接。
给兄长的,不是要一并拆吗?林疏静说道。
李元一口气喝完了林宝川倒的茶,接着要去自己再倒一杯,另一只手却先他一步提起茶壶,李元一看,林疏静那杯也喝完了。
何时喝的?
这位客人要吗?林疏静问。
李元握着茶杯摇摇头说:暂时不用,谢谢。
接着看向林宝川,不是说拆红包吗?
林宝川捏着林疏静给的红包,觉得十分烫手,思考再三,提议道:不如我帮你拆,你帮我拆吧。随后把手里的红包递给去。
兄长不是前日才拆过爹和夫人的红包?林疏静疑惑地看过来。
哎呀。林宝川突然捂了下肚子,皱着眉头道:我有些不舒服,要去一趟茅厕,三妹先招待一下客人。
李元跟着他一块儿起身,我看你不太舒服,可要我扶着你去?
倒没这么严重,外边挺冷的,一会儿冻着你可不好。林宝川说道,自己去拿了披风真就出门了。
李元杯中无茶水,只好拿面前的点心吃,才吃了两个就觉得有些干,心中想着这是哪家的糕点,回去让爹爹千万别买。
在他艰难的拿起第三个时,林疏静忽然出声了,需要给你倒茶吗?
不用。
只喝林宝川倒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见他不答,林疏静又道:看他方才出去的样子,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
你让我自己倒。刚刚林疏静给自己倒完就放在自己手边,李元若是伸手不一定有他快。
怎可让客人自己动手?林疏静果然手附上了提手,要给他倒茶是势在必行了。
李元冷哼道:我方才还自己拿了两块糕吃呢。
倒是我疏忽了。林疏静忽然起身,坐到李元旁边的凳子上,从他手里拿过了那块刚拿起的桂花糕,送到李元嘴边客人可是要吃这个?
李元抿着嘴,十分不满他的称呼,可这会儿也不想直接说出来,饱了。
当真?你看着我说,我才信。林疏静用捏着桂花糕的手背蹭了蹭他的下巴。
李元不情不愿地转过来对着他,三小姐为何如此轻薄客人?可是有些不自重了?
客人不吃,我便吃了。林疏静笑了笑,收回来自己轻咬了一口,眼睛却一直盯着李元。
果然李元也说:三小姐怎么吃了客人的桂花糕?
林疏静凑过来,抓着他的肩,嘴唇带着桂花的香气覆上他的,李元呜了一声,被他摸了一下腰,下意识地松了牙关,被三小姐轻薄了好一阵。
分开时,林疏静舔舔唇上的水光,又拿起方才咬过一口的桂花糕啃了一口。
李元微张着嘴喘息,胸口微颤,脸颊与耳垂都发红,偏偏还要瞪着林疏静说道:你还吃!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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