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俞塘之前说的,他们守得是萧国万民,守得是萧国国境。
这就是忠臣吗?
把国家看的比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
就像那个废物一样。
依偎在母妃身边,听女人讲那些大道理。
纵然被欺负的多惨,也要奉为做人的准则。
傻的可笑。
微微转了下手里的馒头,萧凛点点头,继续吃菜:俞将军,我明白了。
他承诺道:总有一日,我会改变这样的局面。
大话谁不会说?
只要俞塘能为他所用,在日后将兵权交予他,那么这种话,他要多少有多少。
*
两人吃过饭,有传令兵报萧盛帝派了人过来慰问萧凛。
萧凛心中冷笑,这慰问是假,想看他怎么没被砍死才是真的。
那宦官将好些吃的穿的送过来,并对着萧凛念了圣旨,看少年被俞塘搀扶着从地上起来,勉强坐到轮椅上,眼珠转了转,虚情假意道:殿下,陛下听说您这腿伤着了,便让奴才带了宫里的御医过来,给您医治。
没有必要了萧凛脱力一样地瘫在轮椅上,眼圈微红,声音带着哽咽:我这腿算是废了,这十多天来都只能靠着轮椅度日,就算御医来了又如何,没有人救的了我了
他看起来颓废极了,缓缓叙述的模样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俞塘在旁边抽了抽嘴角,想笑,忍住了。
那宦官倒是被骗了过去,眼里带笑,假意安慰道:哎,既是如此,殿下也莫要太过伤心了,总归是从那帮外族人手里活下来了,这已经是殿下修来的福分了。
宦官带着御医离开,萧凛眸光转冷。
若是他方才不演那一出,萧盛帝那边必定不会安心。
现在他表现出自己虽是不死,但也落得个半身残疾。
不出意外,应该能让皇都那边的人暂时对他放松警惕了。
心下松了松,萧凛回头看俞塘,把勾着嘴角笑的男人逮了个正着。
他皱眉,问:俞将军,你笑什么?
第8章为反派死第四次(08)
俞塘立刻抿唇,收敛笑容:殿下看错了,我没有笑。
毕竟他总不能直接说是被萧凛说来就来的演技逗笑的吧?
不然萧凛不得气死?
萧凛审视了他一会儿,问:你是在笑我装瘫子吗?
!!!俞塘赶紧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萧凛低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轮椅的扶手上:如果我不这么说,他就会让御医给我治腿,到时候我这双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还有我那三哥和五哥,哪一个不是想赶紧除掉我。如今我装病,也算是缓兵之计,能让他们暂且放松对我的警惕。
只是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俞将军照顾我了。他突然抬头,和善地看着俞塘:毕竟我暂且还信不过别人,若是离了将军,我怕这些人处处试探我,或者趁我病,要了我的命。
他笑:我想,将军应该也不会想看到我还未立业,便死于奸人陷害吧?
???俞塘被萧凛的一番话噎住,他张了张嘴,说:殿下的意思是
我想和俞将军住在一起。仿佛猜到俞塘想问什么,萧凛对他说:以后将军去何处,我便跟你去何处。
将军住哪间房,我便与你住哪间房。
???
俞塘懵逼。
殿下,这不好吧?
这有何不好?萧凛看着他:莫非将军嫌弃我?不愿与我同房?
???
俞塘被同房这个词震的浑身僵硬,他赶忙说:不是,我怎么可能嫌弃殿下?
那便就这么定了。不等俞塘再说什么,萧凛就下了决定,堵住了俞塘剩下的所有话。
俞塘:
*
昨夜一战,大抵是打疼了外族,让他们消停了好一阵。
北三城的百姓也搬回了城里住,空荡荡的街道逐渐有了些人气。
但有战争,就免不了牺牲。
那些死去的将士们的家人回来之后听说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战死的消息,很多都泣不成声,有的女人抱着丈夫的牌位,在门边一坐就是整天,眼睛红肿,目光无神。
可生活还要继续,他们也明白。
如果没有士兵的牺牲,这北城一破,等待他们的就是外族的屠杀。
所以纵然再悲伤,这些百姓也会重新振作起来,做好自己的事,努力生活。
秋收已过,今年北方没遇到大灾大害,收成上还算过得去。
面馆重新开业,俞塘带着萧凛跟老板要了两碗面。
将军,殿下,面来咯!老板的女儿阿巧只有十五岁,生的娃娃脸,面色微黑,眼睛却极亮,把两个大面碗和一叠鸡蛋往桌上一放,笑容好看:还有本店奉送的茶叶蛋两枚!请一并收好~
时间一长,这里的人跟萧凛也熟悉了起来。
知道这位六皇子殿下脾气好,爱笑,还没有皇族的架子,久而久之对他就不那么拘束了。
谢谢阿巧。俞塘对阿巧道谢,小姑娘看一眼英俊的男人,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谢不用谢,将军能来我们店里吃饭,是我们店的福气!
萧凛将小姑娘的表情看在眼里,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吃过饭后,俞塘推着萧凛的轮椅走在街道上,离着面馆远了,听到萧凛问他。
俞将军,你可看出那阿巧对你是什么心思吗?
嗯?什么心思?俞塘懵了一下,问:阿巧能对我有什么心思?
嗯?萧凛微怔,询问:你难道没看出那姑娘喜欢你吗?
啊?她喜欢我?俞塘抓抓头发:没看出来啊。
萧凛无奈:也不知将军你是真迟钝,还是别有所好。
别有所好?俞塘很懵,下意识询问:什么别有所好?
比如萧凛对他招手,让他矮下身子,附在他耳边说道:龙阳之好?
!!!俞塘差点儿跳起来。
他捂住发烫的耳朵,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凛:殿下误会了!
我怎么可能有那种
萧凛笑着问他:可是你没有,又为什么会脸红?
跟俞塘住的这段时间,萧凛见着男人几乎清心寡欲到了一定程度。
每天除了练剑、练兵就是看书、练字,再者说还能跟他下几盘棋,喝几壶茶或者酒。
这么多年来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
不是喜欢男人,又是如何?
俞塘怎么好意思说,是萧凛刚才靠他太近了,吹的热气让他耳朵发痒,才会导致脸红。
其实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大事。萧凛已经默认了他喜欢男人,继续说道:宦官侍卫通奸,我在宫中见的多了。就连我那父皇,后宫也养着五六个男宠,时不时地宠幸一番。
不过,我想象不到俞将军这样的人,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人。
想象不到就会好奇。
萧凛问俞塘:所以,将军可否告诉我,你这些年来可有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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