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岑点点头,拿起扔在黑色背包上的毛巾擦汗。
见她吸鼻子,温岑瞥她一眼,昨天干嘛去了,感冒了?
没。她摇头,可能受了一点风,鼻子不舒服。
温岑拿毛巾擦胳膊,早上你跟陈就一起来的,他没发现?感冒了也不给买点药?
说了没感冒
温岑笑了下,擦完胳膊,把毛巾对折一叠,转身往包上轻轻一扔。
他看了眼冬稚,转过身去看向球场,站着不坐下。
没几秒突然开口:那天你跟苗菁的聊天,我看到了。
冬稚没反应过来:什么聊天?
你发在群组里的那句话。他说,其实我看到了。
她一愣,而后慢慢想起来。大概是有些日子之前,苗菁和她聊陈就的事情那次。她手滑,把发给苗菁的消息发到了三人群组里,她赶紧在时限内撤回了。
温岑没吭声,后来没提过这件事,她和苗菁也就以为他没看到。
原来他看到了。
冬稚昂头看着他,动了动唇:哦。她默了默,我不小心发错了。
温岑一点都不含蓄,隔了这么久突然劈头盖脸地问:你喜欢他?
冬稚没说话,抿唇,皱眉,却半分钟都没挤出一个字。
感觉麻烦不少。温岑手插|进兜里,像是叹气,那可不轻松啊,冬稚。
她坐在台阶上,他站在她旁边,空气中全是热腾腾的暑气。
不远处,球场上打球的动静传来,在草皮地上打闹的女生跑老跑去,喜静的就坐着聚成一圈聊天,旁边路上有往寝区去的住校生,节省时间的值日生已经拎着工具出来打扫。
再往更远的地方看,校外附近的居民楼,有人在阳台上晾衣服
一切都是鲜活的。
以前是喜欢,现在也喜欢。但是温岑
沉默很久,冬稚突然抬头,她眯眼看向球场方向,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颊,白皙得像纸张一样,在余晖映射下几近透明。
我想明白了,我要过得好一点。
人活着就一辈子。
有像冬豫和冬勤嫂这样的一辈子,也有像陈文席和萧静然那样的一辈子。
她爸一点都不坏,甚至很好,她妈也根本算不上坏。
可是呢?
可是事实就这样。
她不痛苦吗?
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