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有点大,豆大的雨点从青砖黛瓦上跌落下来,撞入泥土中,击起数朵水花。
这可如何是好二姨太太有些焦急,她的手指不停地绕着自己的青丝我昨日才做的头发,却不想遇上这样的大雨
小娘娘莫急,等雨停了再回去就好
二姨太太抬头向上望,雾蒙蒙的一片,越来越密集的雨珠砸下来,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金表,神色有些焦急。
小娘娘可是有什么急事
二姨太太转过头来:我前日约好了方家的太太打牌,本想替你选好衣物就直接过去却不知这天公这般不作美,阻了我财路,说到此处的时候,她脸上竟浮现了忿忿之色。
就这般能确定自己能赢雾隐有些呆愣。二姨太太瞧着她疑惑不解的样子,脸上的忿忿之色竟化作了哭笑不得:昨儿个晚上,我梦见我同那方太太打牌,突然出现一个肥头大耳,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身着锦衣,腰别玉带。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财神爷吗想必定是那财神爷见我虔诚欲要助我一臂之力。
后来呢小娘娘可是赢了
后来后来我便醒了,我想这或许是财神爷给我的预示,叫我今日去敛财。二姨太太用帕捂过嘴,笑的十分含蓄。
一瞬的意像从雾隐脑海中闪过,好像还有人笑的这般鲜活。
二姨太太最终还是准时到了方太太府上,那时正巧一辆黑壳轿车驶过。车中人又恰巧是二姨太太的故人也要去方太太家打牌,便让她搭了个顺风车离去了。
雾隐含笑目送二姨太太的车离开,正想着要不要掐个避水诀离开此地时,一个披着长发,穿着西服的男人撑着油纸伞走了过来。
如今这番天地里,蓄长发的男子委实不多了。自清庭垮台后,众人为了表现自己从奴隶中时代解放了出来,纷纷剪掉了自己的长辫,以示革命。像面前这男子未剃长发又未剃半瓢的国人很难再见到,不免心生稀奇之感。
男子走近了些,倒叫雾隐瞧了个真切未,她不由地倒吸一口气:好相貌,竟可与日月同辉,星辰共帷,如墨的眼瞳直射她的魂魄。
姑娘可还满意在下的容貌男子轻笑中夹着些许魅惑。
雾隐一惊,这声音竟是这般耳熟,自己似乎从哪听过,可却又叫她如何也想不起来。
公子相貌甚好,甚好,站在那竟叫天地失了颜色。
男子一步倾前,停在了雾隐面前,使得原先这一隅之地变得拥挤起来。雾隐有些尴尬,试图往旁边挪一挪却被一只手挡住了去路。
男人将她禁锢在他面前,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撒在雾隐脸上,气氛骤然变得暧昧无比。
雾隐脸色大变,原道是个儒雅公子未曾想竟看走了眼!
无耻之徒,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