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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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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刚落,手指已经开始拨弄。

清新活泼的琴音袅袅传出,沁人心脾,让人不知不觉都觉得舒畅起来,然而就在众人沉浸于琴音之时,指尖轻拔,琴音一变,若隐似无勾人音符钻进耳里,流入心脏,挑拨得心脏剧烈跳动,随后,琴音越来缠绵越来越勾人,却也是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亢。

尖锐的琴音在最后突然的拔高之后,骤然一停,花颂微红的瞳孔一颤,眸中的情绪激烈变换,手不受控制的抓住胸口,满室有细微的呻/吟声溢出,过了一会儿,琴音又缓缓升起,就如激流平静下来,微风吹拂脸面,宁静而安详,就像慈祥的老人最后睁开的眼睛。

琴音落下,满室皆寂。

花颂平静下来时,手指还在微微的颤抖,他发白的嘴唇抿起,抬眼看见白衣仙子的手指还放在琴弦之上,瞳孔无神,神情是少见的怔忪。

有些不对劲。

停在树枝上漂亮的几只彩虹鸟不知什么时候飞在了窗沿上,用两只翅膀遮住美丽的鸟头,情绪很是激动,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花颂偏过头看着,突然间平静下来,有些好笑之余,伸出手戳了戳其中一只的鸟头。

彩虹鸟被戳得一偏,身子歪歪扭扭撞到了其他几只,它们一下子收了翅膀,悲伤的情绪全部消失不见,一只翅膀叉着腰愤怒的瞪大了圆碌碌的眼睛,口吐人言道:“敢推你爷爷,小子活腻了。”

“叫主人抽他巴掌”

“不要,我要叫他伺候我一天一夜。”

有几只拍着翅膀凶神恶煞,有几只却扭扭捏捏害羞的挤在一起,不时的抬起鸟头瞅瞅花颂,虽然只是几只鸟,但神态之丰富还是让人大开眼界。

满室众人沉浸在琴音勾人的余音中,被琴音表面诱惑了的神色浪/荡,体会到琴音中所包含真正含义的神色恍惚,室内有一瞬间几乎是静止的。彩虹鸟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将众人的神思拉了回来,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似乎是不染人间烟火的白衣仙子。

她平时待人很是冷淡,除了必要的,其他话几乎不说,所教的曲子也是偏于清冷风格,这么激烈的曲子还真是头一回。

花颂也是偏头看着她,那么一瞬间眸光有些复杂,他在那首曲子里感受到了东西让他悚然而惊,却又直至他的心,让他一下子几乎陷入了幻境。

白衣仙子却是在几瞬的怔愣中,就马上收敛了神色,一如既往的淡声道:“曲子听了便自行感悟,各自练习罢。”

说罢,她衣袂飘飘而去,身影显得有些缥缈。

花颂收回目光,屈指弹了弹彩虹鸟雪白的爪子,几只彩虹鸟呼啦啦的振翅飞了起来,穿过了隔音结界,飞在树枝上,一只翅膀叉着腰,凶狠的骂他。

他听不见,却好心情的笑了笑,从储物袋里面倒出了几颗紫约树的果实出来,往外一扔,几只彩虹鸟顾不得吵架,赶紧飞去叼住。

彩虹鸟不仅漂亮异常,天生下来就十分聪明,可以口吐人言,还具有可以穿越结界,破禁制的能力,价格极为珍贵又稀少。只可惜,这几只彩虹鸟数量虽然多,但品阶却低,能力微弱,然而做只漂亮的宠物却是足够了。

花颂看了一眼窗外的繁花似锦,慵懒的眯了眯眸子,随意的拨着一曲轻快的曲子,让自己放松下来。

☆、第4章

花颂从琴室出来的时候正和一个少女迎面碰上,视线撞上的瞬间,就仿佛有电流涌动,人声嘈杂的长廊通道就像被定格了一般的一静,一男一女,皆是容色倾绝之人,眸光相触间,暗波窦生。

绮梦殿通道两侧的炉鼎面面相觑间,都有些兴奋起来,兴致勃勃的越凑越近。

花颂对面的少女才只是十四五岁,身形已经有了妙不可言的起伏,只是简单的身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裙,头上乌黑发亮的头发编成了辫子顺着胸前的起伏下来。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着装和发型,衬着那张绝丽的脸,无可描述的五官,通体晶透的气质,顿时让这满屋子万里挑一的美人都黯然失色。

在这个复杂的,容貌至关重要的环境中,两个容貌同样盛极的炉鼎碰到了一起,相处必然称不上友好。

对视间,两人身旁的空气仿佛都显得滞涩起来。

然而违背众人期待的是,花颂只是面容冷淡。幻丝清透如同琉璃,带有些许异域风情的眸光一闪,就各自的擦身而过,仿佛前些日子的对峙是错觉一样。

有的人发出失望的叹息。

花颂觉得这些人就是太无聊了,才会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希望他们两人闹起来给他们这无聊的生活添些许乐子。

虽然这日复一日的日子的确无聊。但他却更恐慌“入楼”的时日提早到来。

下午的时候花颂赶走了想要再次蹭饭的山灵,偶尔一两次可以,若是次数多了,他会被一群人烦死的。

用餐之后,他去小灵洞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温泉。待到太阳落下,一轮明月升上浓稠如墨的夜空,天香殿附近的月光草放射出了星星点点的光团,他才往练功房的地方走去。

寻白一如既往地站在外面等待。

要进了练功房,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活色生香。

练功房的占地面积极大,屋顶建得比欢乐谷所有建筑还高。在屋顶的最高处有一颗普通的珠子悄无声息的闪动,月光就像流水汇集,从高处倾泻而下,满地光华。里面铺地用的是一种材质颇为柔软的软木,赤脚踩上去,触感十分舒服。

在练功房中央还建有一座四四方方的水池,里面的水清透见底,让人觉得十分的清爽怡人。

花颂轻袍缓带,进入练功房时里面已经满满的都是人,都在各自潜心修炼,不敢分心顾其他。他是来的最晚的一个,当他转眼看见一个偶尔才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时,瞳孔还是控制不住猛地收缩了一下。

穆管事是一个身材极为高大,脸上带有青白之色,长着一脸络腮胡,满身粗狂之气的修士。此时,他正站在练功房前方,一手握着白璇仙子的腰,眼神看似犀利的打量练功房练柔身术的众多炉鼎,深处却带着浓浓的淫/邪之气,把白璇仙子的细腰扣得紧紧的贴在身上。

练功房前方是月光精华最为浓郁的区域,只有极/品炉鼎和上乘炉鼎才有资格修炼,由欢乐楼最有经验的白璇仙子教导。

每一个炉鼎练功的地方都有一道薄薄的光幕升起,月光就像一束光照射在其头顶,练功的炉鼎皆是不着寸缕,雪白的皮肤,勾人心魂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做着柔身术中难度极大却又万分优美的动作,就像一尊尊唯美似幻的艺术品,美得摄魂。

见到花颂进来,白璇仙子美眸轻荡,一下子就看了过来,腰身一扭,就十分巧妙的脱离了穆管事的钳制,还不等他发怒就带着磨人沙哑的声音高声道:“花颂来了,可正要去找你呢。”

穆管事的视线就立即看了过来。

花颂在那道邪恶放肆的注视下,头皮都炸了起来,他绷着脸面无表情的走近,果不其然,看见穆管事的下面早就高高的翘起了一团,前方顶/起的地方已经濡湿了。

他飞快的垂了一下眼,掩盖其中的厌恶之色。

穆管事对这位很有可能成为欢乐楼下一任“魁主”的/鼎十分关注,也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冰人”的模样,仿佛万物都不将之看在眼底,也就完全不介意他冷漠的表情。他粗大的手掌一把把他拉近,从花颂的肩膀揉捏到手臂,沙哑着声音道:“花颂已经突破魅功三层,筑基之日不远了,管事我可是期待得紧。”

花颂一动不动的任他动作,待他欲将他一把搂过去时,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后退了好几步,冷着脸道:“很痛。”

他护着手臂,明明说着很痛的话,神情却淡得很,他不再理穆管事,转身对白璇仙子见礼,“仙子。”

白璇仙子嫣然一笑,“还不曾恭喜你突破了三层呢。”

花颂没有回什么话只是极淡的笑了一下,旁边的穆管事脸色铁青的瞪着他,眼神燃烧着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烧成飞灰一般。可他并不害怕。

穆管事只是欢乐谷的其中一个管事罢了,每一批被送入欢乐谷的炉鼎苗子有一半都是他四处拐骗或是劫掠而来,看这些炉鼎的容貌和自身的天赋都可以知晓,若是他们不曾进入这个淫/窝,该是何等的天之骄子。

由此可见,有一个现代灵魂的花颂,对这等拐骗抢掠儿童的人贩子该是何等的深恶痛绝。

每一个炉鼎苗子在筑基之前,女子皆不可以破/处,男子不可自行抚慰,一旦发现出现这等情况,该炉鼎或是碰触炉鼎之人便会遭遇极其严重的酷刑。

如此,欢乐楼炉鼎的生活可以说得上是冰火两重天。他们本来修炼拖月魅功自身的发育就比同龄人要早些,性/欲更加旺盛,又要每天看着别个炉鼎□□的裸/体,这种百花齐放的美丽,和明目张胆的美色冲击,完全让这些心性浮躁的小炉鼎把持不住。

于是,自从十岁之后,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被惩罚过。

花颂想到上次经历的惩罚,整个灵魂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自从这些炉鼎的身体开始发育之后,花颂似乎都能听见空气中荷尔蒙燃烧发出的“滋滋”声,对视间,眼神中都有了一种若有似无的勾人的味道。

就像清香的素纸包裹着的蜜糖,一打开来,浓郁的香味弥漫空气中,让整个空气都灼热起来,轻微的呼吸一口,整个身体就窜入一丝让人酥麻的痒意。

那段性/萌发的日子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一点点轻微的撩拔,他的身体都会有强烈的反应,又不可以自行解决,于是只能满头大汗的忍耐它自己软下去,可是这样勃/起的次数太频繁,让人备受煎熬。

他只好不去看,不去听,除了上课都将自己关在房间内,闲暇的时间几乎不和人交流。四五年过去,他的房间都被他雕刻摆放的物件堆满了。

就在前一段时间,因为一起意外,他和幻丝一起接受了秦管事严酷的惩罚,那时候他才知道,在这个世界,多得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花颂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相信,在他们这些炉鼎还没有“入楼”之前,在欢乐谷极为严密的监视下,穆管事是没有胆子碰他的,由此,他心中对他没有半分惧意。

玉白的手指一拉,薄薄的衣衫掉在了地上,天青色的腰带随之落下。

穆管事的目光紧紧的跟来,就像水蛭一般粘在他的身上,用目光狠狠的侵略他,手掌已经往自己跨/间探去,呼吸粗重起来。

白璇仙子眼中闪过不屑,开口就轻飘飘的提醒道:“穆管事,您可别弄脏了练功房的地儿,不然对着秦管事,我可无法交代呢!”

花颂心中颇有些不悲不喜,不过是一具肉/体罢了,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从小赤/裸着身体长大,早就被光了。

不过他不介意并不代表着他愿意便宜了这个老/淫/棍。

“噗通”一下跳进游泳池中,放松身体沉入水底,他准备在水中突破最后六式。

穆管事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中,似乎没有听见白璇仙子的话,又或者是听见了并不在意,他满头大汗的自己动手释放了出来,还发出了意犹未尽的叹息。

他极为眼馋这些上乘以上的炉鼎,这些炉鼎还没有发育成熟,但是那青涩的脸蛋和与之在平常同龄人中不会出现的妩媚,都让他心痒难耐。只可惜每每都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却不能碰触。

这样留下来看着真是既痛苦又愉悦的折磨。

白璇仙子不想搭理他,玉手持着一根细得像粗线一样的鞭子,穿梭在光幕中,巡视每个炉鼎的修炼情况。有些害怕痛苦不愿意修炼的炉鼎见了她来,赶紧摆出姿势,等其走了又开始放松下来。白璇仙子漫不经心的巡视检查,嘴角挑起的笑容似嘲似讽,只有明目张胆的挑衅到了她面前,她才会一鞭子下去,那炉鼎便会痛苦的倒在地上浑身痉挛一阵才停歇。

穆管事随手在衣袍上抹了抹,贪婪的在室内盯视了好几眼,才恋恋不舍的转身走了。

他有些遗憾没有看见花颂浮上水面的身影,这种浑身魅惑,却性格冰冷的炉鼎实在太符合他的胃口

不过,无碍,他总会有“入楼”的一天。到时,他总要尝尝他的滋味。

花颂放任呼吸,凝聚精神去感受流水分子游动的规律,同时一心二用,躯体四肢随心神而动,做出柔身术基础篇最后六式的动作。

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做到却不容易。在花颂心无旁骛间,他独自所在的那个水池区域的池水随着他的呼吸开始缓缓流动,就像死水活过来了一般。他的身体融入水中,黑发如同水藻飘散,赤/裸的身体就像被好几次折射而导致扭曲一样,诡异,却又美到了极致。

慢慢的,他的姿势开始改变,手脚被折合成一个个让人惊叹的姿势,整个身体的血肉都好像化作了水分子融入了水中一样,而一套银白色的脉络开始隐现,从头部到四肢,随着花颂姿势的变动而变动。

而那套疑似银色的脉络,就是月光精华进入人体的路线了,柔身术就是利用月光来淬炼肉/体的一种锻体之法。在开始时,只能按部就班的寻常修炼便可,只要能忍耐痛苦,坚持不懈,便有所成就;但是最后六式却是要靠自身的领悟力才能练成,之后才可以修炼锻体篇。

两个时辰过去了,花颂还无法突破最后一步,水面有些激荡。

练功房的房顶自动关合,每一个区域的光幕消失,众炉鼎从修炼中回过神来,然后此起彼伏的痛苦惨叫、呻/吟,霎时冲破屋顶。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在外面等候的侍者听见声响,顿时全都冲进练功房,抱起自己伺候的炉鼎,赶紧回到房间为其按摩,通透血肉。

白璇仙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花颂所在的水池旁,从上而下的俯视他,垂下的眼帘遮住晦涩不明的眸光,感到寻白进来,她头也不抬的道:“静立,稍等片刻。”

寻白怔怔的看着水池中的人。

感觉只是一会儿,又或是是两刻过去,就在寻白的眉头开始皱起时,“哗”,一道破水声响起。

白璇仙子盯着破水而出的那道身影,黛眉轻蹙,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讶——

到了最后一步竟然都无法突破?

花颂紧紧的攀着水池的边沿,嘴唇青白,浑身苍白得毫无血色,他紧咬着唇,强忍着痛苦,紧闭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藏着的脆弱。

这水就是他一直无法突破的原因。

☆、第5章

欢乐谷的春季十分美丽,各色繁花争相盛开,清爽的风吹过,秋水居房屋后面一片雪白的花树枝叶摇摆,纷繁的花瓣飘落,美不胜收。

花树下,一张石桌,两个石凳,一杯清茶,一青衣少年。

花颂拿着刻刀的手动起来如同幻影,“簌簌”的木屑飘落在地上,不一会儿,一条栩栩如生的漂亮金鱼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把金鱼放在桌上摘下来厚厚的绿叶上,里面已经摆放了好几条,眯了眯眸子,把还在手中快速转动的刻刀还在桌上。

他抿了一口茶,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花树旁边是穿越欢乐谷的一条溪流,小溪水流平缓,溪水清澈见底,里面游动的鱼虽然不珍贵,但却悠闲自在,别有一番欢乐。

花颂脚踩进柔软嫩绿的青草中,一掀衣摆蹲着,有几朵野花被他覆盖在衣袍之下,他本来想要放松四肢躺一下,可却突然间发现,竟舍不得破坏这般灵气四溢的草坪。

除了雕刻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舒缓绷紧情绪,花颂颇为无趣的打量自己倒映在水中的面孔,杂七杂八的想:如果“沉鱼落雁”之说是真实的,为什么水里的鱼见了自己的面孔,还不赶紧羞于见人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想着想着,他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着手指触碰传来细嫩的触感,他一回神,不由唾弃自己,“傻了吧。”

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目光无聚焦的盯着水里傻傻游动的大头鱼一会儿,花颂眼睛一亮,嘴角突然翘起一个笑容。

他走到桌子边,把已经被他上了各种色彩,五彩缤纷,漂亮异常的金鱼放进小溪中。

金鱼一入水就像活了过来一样,旁边正在晃动鱼尾游动的几只黑头灰身的鱼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闪电似的蹦开了好远。

花颂被逗得笑出了声。

他歪着头出神的看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的划动水流,显然自得其乐只是瞬间,他又开始发起呆来。

为了让他全心全意的领悟柔身术基础篇的突破,花颂所有的课程都被迫停了下来。

知道两部功法要齐头并进才行,花颂对待这件事情自然是极为的重视。

这几天内,花颂努力让自己全身都放松下来,以平静的心态去将自己融入水里,体会最后的那种即将升华的奥妙,可还是一如既往地失败了。

常年绷紧的思维让他一定要做些什么事转移注意力,以至于他都学不会怎么放空自己的大脑了。

花颂有些懊恼,更多的却是烦躁。

他知道自己的结症在哪里,却无法解决。他一向是喜欢水的,但让他心悸的是,他同样也是死于水,或者说是恐惧于——死亡。

在现代,他出生于一个十分平常的小家庭,有爷爷有奶奶,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生活虽然平凡,偶有小吵小闹但也是平和安宁。家里经营着一家百年雕刻店,爷爷是老手艺人,在全国还是小有名气,所以家里经济条件算得上富裕。他本人说不上是天才,但是凭借着后天的勤奋和刻苦,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考上了自己一直心仪的一所名牌大学;爱好雕刻,看电影,听歌,看书,游泳,没有什么其他的不良嗜好——

是众多家长眼中的好孩子。

花颂伸手抚了抚额头,清透的水滴自指尖顺滑下来,从优美的下巴滴落。想着以前,他的眼睛变得哀伤。

大学前夕的暑假,班里同学组织了一次聚会,地点在城外的郊区,一个同学家开的农家乐。

那次他们玩得十分开心,但是如果没有后来突如其来的一次行动就更好了。

农家乐旁边有几座高大的山峰,其中山林静谧,草木幽深,有着浓浓的苍郁气息。夏日里的太阳酷热,阳光晃得刺眼,仿佛要将人烤融化一样,开农家乐的同学便谈笑着说,山腰处有一天然水塘,其水冬暖夏凉,十分奇异,要是家里也有这样的一口塘该多好。

但实际上,那同学本身是说笑的,他本人也只是偶尔从爷爷那里听过两耳朵,只知道山上的确是有口奇异的水塘,时见时不见的,可能是碰到了什么致幻的药草,导致了人产生了幻觉看错了。他就拿出来随口的一说。

很多人都将信将疑,没有将此放在心上。但没想到却有好几个猎奇心理较重的人当即好奇起来,越是说的奇诡,他们越是升起想要探索的念头。

花颂捂住眼睛,他自从重新投胎清醒过来之后,那种濒临灭亡的恐惧早就被他忘了,他重得一条生命,除了对现代家庭的想念之外,也对好不容易得来的新生十分珍惜,但是他没想过,上一次的死亡给他留下了一个这才显现的后遗症——

在他运行柔身术功法行走于周身经脉,体术被他扭曲到极致,身体开始溶于水的时候,他便会开始不由自主的恐惧,下意识的停止运功。

那种躯体被分解的情景和他死亡的方式多么的相像!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被他的好哥们儿拽着,他们好几个男生加上三个胆子比较大的女生带着兴奋的心情,就像寻找宝藏的神秘一般朝林中闯去。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怎么的,等到他们全身都精疲力尽,已经产生不想寻找的念头时,突然间如拨云见月,山林植被都矮小下来,一弯清透见底的水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而他就在那里,突然之间就被一股无上的力量扯入深不见底的潭水中。触目所及全都是扭曲的怪影,他被一股力量禁锢着,充血的眼睛里面星星点点的都是一种已经具体化了的力量在相搏。他恐惧与挣扎,强烈的求生意志驱使他不能放弃,他记得他坚持了很久,可最后他还是死了……

就是最后一刻的感觉太像,他才一直没有突破成功。

花颂在溪边待了很久。

直到腿麻了,他才小心翼翼缓慢的站起来,轻抖了一下衣袍,将自己雕刻的鱼全都放入水中,自言自语道:“不如归去。”

他有些头疼的想,这只能硬抗过去了。

花颂将桌子上雕刻的工具全部收回了房间,独自向着练功房的方向走去。

他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太过于脆弱,以至于他以为随时都会散架。他要挑战自己的极限,能快些突破才好。

花颂在练功房待了整整三个时辰。

他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若纸,身上细细碎碎的伤口淌下鲜血,他扶着门框看见了站在殿外的寻白,身体一软,寻白赶紧将他接着。

寻白不慌不忙的将他扶起来,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手脚轻快的朝着秋水居的方向走去,动作娴熟,姿态稳健。

他将花颂抱进房间放在床榻上,一头黑绸似的墨发散开,花颂衣衫凌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寻白喉结上下快速的滚动了几下,默默的转移了视线,“少爷,得罪了。”

花颂没有说话,将头偏向一边闭上了眼睛,留下一边肤白赛雪的侧脸。

寻白目光沉沉的看了他几秒,从优雅的侧脸流连到素白的指尖。他沉重的吸了一口气,压下眼中的情绪,手指飞快的将花颂身上的衣物褪下,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带着灼热能量的手指在肌肤上游走,花颂闷哼一声,手指抓进柔软的丝被里,全身都紧绷起来。寻白满头大汗,输出能量使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缓声引导花颂,“少爷,放轻松一点,对,就是这样,很好……”

到了结束时,他一指点进花颂耳下的一个穴窍,花颂便觉得浑身通电般的穿透每一条经脉,灵力噼里啪啦的爆开,通体舒畅。

汗水如瀑布雨下,衣衫床被皆湿。通脉完毕,寻白踉跄着扶着床头站起来,花颂拉过旁边的被单遮住腰间,他看着寻白,目光清凉如窗外的夜色,头发从他的脸颊至锁骨落下,蜿蜒至脚踝,衬着苍白惊心的肤色,魅惑得夺人眼球。

寻白按耐住身体的蠢蠢欲动,瞳孔颤抖,声音却格外平静的道:“我去给您端水。”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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