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谁让你改言情的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8节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他本以为阿仁听到了会不屑一顾,至少也会说“你多虑了”这样的话,没想到阿仁居然仔仔细细地听进去了,而且想了一会儿还说:“据你所说,你不是原来那个小涩,而是从将来来的。可我认识的小涩也同你长得一样。如果真是如此,兴许小王爷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呢……”秦涩找到了知己,连连点头,但是很快又蔫了:“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承认呢?”这也难倒了阿仁,这位好心肠的仁兄只能说:“兴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古时的天空尚有许多繁星,众星捧月地挂在天空,或大或小,排列紧密,煞是好看。秦涩抬头看了星星,突然就挪不开眼了——多好的素材啊,也不知道他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写了。在那个年代他是个网络写手,有自己的粉丝,文笔在那个圈子里也还过得去,可到了这里他连个门外汉都不如。

多的是高手,他这种三脚猫还是别出去献丑了。

扫扫地也挺好的。

正没出息的想着,阿仁突然叫喊了一声,然后兴致勃勃地看着秦涩。

“我听说明日王爷夫人和小王爷要一同去宫中,一早就启程了,你可以乘此机会进小王爷的卧房搜查看看。如果他是那个人,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秦涩一瞪眼,看不出这长相敦厚的阿仁也有这么多鬼点子,不过他这么一说自己也有点心动。是啊,纸包不住火,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兴许真能找到点什么。

秦涩到这儿一个多月,和“韦髓”就讲过那么一次话——还是他死乞白赖凑上去的。秦涩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每回看到那人的正脸侧脸乃至背影,他都觉得这所谓的“韦小王爷”就是韦髓。

如果这件事不解决,一直吊着的话,终会成为心结。

不如趁此机会弄个一清二楚!

秦涩慎重地看看周围,低声道:“他们具体出行的时间和回来的时间你有吗?”

阿仁说道:“大概辰时出发,回来我不清楚。小涩,如果你要去探屋的话,我就给你守着,他们一回来我就去告诉你。”

秦涩感动地都要哭了,直接执起阿仁的手,泪千行地望着他:“这样身体吃不消的吧,我会觉得对你不住……”阿仁动情地反握他的手:“为兄弟两肋插刀,你放心地去吧。”

两人亲亲我我完,又开始制定计划的详细步骤。辰时,就相当于现代的七点至九点,秦涩是每天的卯时就要起床打扫的——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点——除此之外对这份工作满意度极高。所以等几位主子离开,那位替他的小厮也恰好扫完韦髓的房门口,他就可以去了。由于王府管理严格,所以下人们都很安分守己,无事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岗位。

这给了秦涩极大的方便,只要他们不回来,他可以安心地在里头寻觅很久。但是为了阿仁着想,秦涩打算最多滞留一个小时。

他和阿仁两个商量好了,就继续站岗。

说了一晚上,两人都是口干舌燥。秦涩第一天站岗,连水都没带,也喝的是阿仁的。一直站到天光破晓,两个人又累又饿。现在正是卯时,秦涩的活儿让另一个小厮给干了,他的肚子饿得连声尖叫,声音之大,惊动了飞了一晚上刚刚睡着的蚊虫。

阿仁道:“我去买些早点。”

一听早点两字,秦涩顿时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扭捏着:“我这月生病银子都花完了,你吃你的吧。”说完,悲伤地看着自己的脚。

阿仁当然不同意了:“哎,一个早点才多少钱,我给你垫了!”

有人说,过多地接受一个人的恩情,会产生两种心态:一种是时时刻刻想着报恩;另一种反而会觉得自己不如这人,从而产生怨恨。也有两者混杂的时候,秦涩终于明白又爱又恨是什么意思了,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问阿仁:“你是不是和原来那个小涩关系很好?”

阿仁理所当然地摇头:“我们都没怎么说过话,我比较喜欢现在这个你。”

秦涩那个感慨啊。阿仁壮硕的身躯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中。

此时卯时刚过一小会儿,离计划开始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阿仁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带了好几个大包子、两碗粥。秦涩接过粥,粥里头是咸菜,他喝了几口,连声喊烫,饿极了又赶紧吃起包子来。

阿仁也在吃,吃得挺有风度,秦涩狼狈的吃相在对比下显得无比低俗,吃完两个之后,他收敛了点。

“阿仁,还是你做的好吃,根本没法比,就是你的馒头也比这个包子要香上一万倍!”夸张,绝对的夸张,但也是心里话。

阿仁冲他笑了一下,眉眼一弯,看起来像已经成熟的大金毛一样乖。

秦涩又吃了两个包子,然后咕咚咕咚喝了粥,饱得很幸福。两人赶紧毁尸灭迹,虽说站岗的时候吃东西已成了一种习俗,但还是要瞒着主子,王爷的脾气他们可不想领教。

眼见时间到了,白日站岗的两人来了,交接之后,秦涩和阿仁哥俩好地朝着一个方向离开了。

走到站岗的人看不到的地方,两个人赶紧蹲在灌木丛中。

等一会儿看到三个主子出去了,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两人刚蹲下,那几人就出现了:韦王爷年纪虽大,但精神奕奕,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脸上的表情不怒而威;王妃虽然年过四十,可保养得也很好,身上还有一般女子没有的一股子悍劲儿,单看外表就给人一种女中豪杰的感觉;在韦王妃身侧,她揽着韦髓的胳膊,像是在拖着他走。

真是古怪的组合,等他们离开,秦涩半天憋出一句话:“我觉得小王爷不是他们亲生的,”眯起眼睛用危险的目光看着阿仁:“你比较像。”

阿仁大惊失色,责怪地说:“不要胡说,不要胡说,被听到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秦涩冷哼一声,从灌木丛中钻出去,打算去干大事。

“我去了啊,你好好守着,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阿仁用力点头,脸上露出比对阵杀敌还要紧张严肃的表情,死死地看着大门。

秦涩直奔韦髓的住处,他算过时间,到了之后果然院子里干干净净,显然是已打扫过了。深呼吸三口,压下强烈的心跳,秦涩偷偷摸摸地沿着墙往门口摸去,一直到了门缝处——用力一推,整个人闪身进去。

“呼……”长出一口气,手心里全是汗。

王府除了老爷的书房外,别的地方都是不上锁的。谁敢把歪脑筋动到王府来?这里的人都是这种骄傲的想法。

捏了捏拳头,秦涩反身插上门闩,然后打量起了房间。

为了节约时间,他不打算漫无目的地瞎翻,而是打算认准方向,制定好计划之后再开始翻找。

屋子里头很简单,床、桌椅、柜子,除此之外连镜子都没有。好嘛,这下子找起来容易了,不需要计划,秦涩直接埋头苦干。

他先去了床那里,反正以他的习惯,好东西一般都会藏在床的周围,算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连睡觉都不放过这些好东西。床上的被子叠成了豆腐状,秦涩一滞,露出奸笑:哼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这种形状只有现代的军人会叠,秦涩可没听说过哪个古人会把被子叠得跟豆腐一样齐整……发现这一点增强了秦涩的信心,他继续探寻。

手伸到枕头下,摸摸里面的枕芯,这一摸他立刻摸到了一样东西……好像是个木牌。秦涩掏出东西,放在手掌心,大小只有他掌心的三分之二。果然是木牌,颜色黑中带红,形状是长方形,上头穿了一个小孔,显然是为了戴在脖子上用的。他看的这面是背面,除了木纹别无一物,翻过来一看,上面有很清晰的一个大字——“柿”。

“柿?”秦涩忍不住念了一遍,语气中满是怀疑。

放在枕芯里头的都是贵重之物,那么这块木牌对于韦髓来说肯定也十分重要,可这上面刻着“柿”字,也不像一个人的名字啊……秦涩不想承认,翻过来之前很短暂的一刻,他希望上面刻的是他的名字。

把木牌放回原处,秦涩继续干活。他把手伸到豆腐块中,想看看里面会不会藏什么,但是每一层都是空空荡荡。

正打算搜查床下,有人敲门了,秦涩心口一震。

第36章突然亲近

正当他犹疑不定的时候,随着敲门声一道明显气喘的声音也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小涩,韦小王爷回来啦。”这气声属于谁再明显不过,秦涩看看床上,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赶紧打开门,两个人匆匆地往门口走。然而未到门口就听到了韦髓的脚步声,两人一唬,赶紧藏在院子的一棵大树后面,旁边就是武器架。

没过多久韦髓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两人咬紧牙关,深怕被发现,恨不得有个洞钻进去。因为阿仁的身躯太大了,这树刚刚好遮住他,为了不被发现,两人只能采取袋鼠背娃的方式,秦涩双手双脚都缠在他身上,满脸的后怕。

就差一会儿……就被发现了……

韦髓进屋之后,秦涩拗不过好奇心探出半边头去看。从他们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韦髓的床,就见他手上拿着那快木牌,放在眼前凝视很久,然后视若珍宝地放进怀中,接着就不逗留地离开了。

等他彻底远去,秦涩才咽了口口水,好险——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以怎样的姿势挂在阿仁身上,脸上猛地飞起两坨一般来说属于陈晃的红晕,手忙脚乱地跳了下去。

阿仁抚着心口:“吓死我了。”

秦涩感激地望着他:“多亏你了。”他最后望了眼小屋,然后实在没那个雄心豹子胆再进去了,只能怏怏不乐地回去补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凌晨,然后再怎么着都无法入睡了。秦涩在床上左思右想,翻来覆去。秦涩睡的地方是柴房改造成的,别人都是四人一间,他因为要早起扫地的原因,特意安排给他安排了个单人的;和他同等待遇就只有小采薇和阿仁,前者别看人长得幼稚,原来真实年龄已有十八,是丫鬟中的头头,因此享有特殊待遇;后者也是因为要早起做饭,又是厨房的头头,所以也荣幸地霸占了一间房。

再过几个小时他就得爬起来去扫地,白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一切都告诉他此韦髓非彼韦髓。秦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较什么劲,可一想到可能以后要在此了过残生,他就又憋闷又委屈,差点怪罪老天爷——更重要的是他受不了从那张脸上浮现出的生疏,秦涩一想到这个韦小王爷的脸就难受得不行。

他索性直接睁眼看着半空中某一点发呆到了天亮。时辰一到,秦涩自动自觉地爬起来,带着工具就往第一个地方跑。

王爷和王妃平常都是辰时才起床的,所以秦涩扫地的时候他们一般都在睡觉,这时候秦涩就会很小声,避免吵醒他们。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秦涩心想就算碰到了恐怕他们也不知道他干的是什么活儿——这种无名英雄的感觉真他妈操蛋!

然而今天很是不同,未进院子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兵器的交击声,一番声响过后,就是王爷的爽朗的大笑还有韦髓沉着的声音。

“爹的武艺不减当年,儿子不如。”

秦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带着自己工具进去了。几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秦涩成了个透明人,默默无闻地扫地。那边说完话之后又继续比划,秦涩用余光扫了一眼:韦髓院里的武器架不知什么时候搬了过来,他从上面抽出一把看上去就很沉重的大刀,摆好架势对着王爷;韦王爷那边也不甘示弱,从架子上抽出长矛,威风凛凛。

哎哟我的天,现场啊!秦涩躲到远一点的地方看两人打斗,生怕被误伤。来这里这么久他也没见韦髓演练过,本以为那些兵器都是摆设,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秦涩心里有点担心,刀剑无眼,两方就是再注意,难免不出意外。

他手捏扫把,不知不觉在两人动手的时候停了下来。

那刀和矛铿锵相击,每一道声音都响亮震耳,两方都是竭尽全力的样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更没有放水的意思。秦涩不禁看得入迷了,韦髓将全部头发都笼在了发冠中,看上去神采飞扬,英俊无比。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秦涩终于回忆起了一直以来那个韦髓身上所带的气质,不止是他,陈晃、赵岩笑等一行人之所以叫他韦大哥,正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将领之风。

而此刻,他正亲眼目睹!

又是一场激烈的打斗,以韦王爷的长矛刺在韦髓胸口为终章。不知不觉中已过了许久,然而秦涩还没真正开始打扫。

韦王爷看向他这处,秦涩心里一跳,低下头假装一直在扫。

韦王爷把兵器一放,突然对着他的方向问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秦涩知道是在跟他说话,叫苦连天,然而还是抬起头回道:“小人看到王爷和小王爷在比武。”

韦王爷哼笑了一声:“胜负如何?”

“王爷胜。”秦涩实话实说。

“如此说来,你一直在看?”秦涩吓得腿都软了,妈的,古代人还会欲擒故纵这一套!他不想挨打啊!自从来到这里,秦涩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从前的他风流倜傥基友相伴,如今却完全是个下人的模样,知命惜命,半点不想逾矩。

“没有,小人只看到最后王爷将矛刺在小王爷胸口。”

韦王爷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王妃走到他身边说:“罢了,一会儿还要去会你的老朋友呢,别跟一个下人计较了。”

秦涩低头祈祷。

韦王爷罢休了,和夫人一共回屋。韦髓还在兵器架旁站着,秦涩看他一眼,用很复杂的语气说:“你耍刀的样子很帅。”也不管人听到没有,低头干自己的活儿。

没想到韦小王爷走了过来,停在他面前,突然说道:“你有没有兴趣习武?”

秦涩受宠若惊地抬头。

韦髓又问了一遍:“你有没有兴趣习武?”

秦涩顿觉失望,如果是那个韦髓,同一句话他不会说两遍的。

然而秦涩马上脱口而出:“有!我想学。”

于是这天之后,秦涩就成了韦髓的小跟班。头几天他还住在自己那里,之后韦髓就在自己院中给他空了间小屋,秦涩搬进了这里,条件比那柴房好上不少。

既然是来学武的,韦髓练的时候他就得跟着,没多久他就知道这人的生活作息了。原来他来扫地的时候韦髓其实都已经出门了,他习惯卯时起床,然后在院子里舒展筋骨之后,就去马房骑马直奔城外的荒野,纵情驰骋。秦涩也已经习惯卯时起床了,于是搬来之后,两人每天早上一同打开自己房门,随后从井中打水洗漱。

秦涩有一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错觉,和之前的工作比起来,这一份显然更有乐趣,而且各方面条件也变好了……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第一天练功的时候,秦涩给折腾得够呛。练武之人都是小时候打下的根基,小时筋骨柔韧,而且心无杂念,学起来自然进步神速。他一来年纪已大,二来是个现代人,平常运动得就不多,乍然增加强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韦髓做热身运动时,秦涩跟学广播提早一样跟着做。虽已尽力,还是赶不上韦髓一半的标准。见他这样,韦髓只好手把手地教一遍,并说:“如果习武前没有彻底拉伸,到时反而对身体造成伤害。”

他扶着秦涩的双手,带领他运动。这样子近距离的接触令秦涩觉得很不适应,他试图从韦髓脸上找到一点熟悉的痕迹,可后者好像就只是单纯地想要教他,并不作他想。

热身完之后,韦髓领着秦涩到马厩去选马。这两个月扫地的时候,秦涩也经常到这处来。和现代的马不同,古时候的马那真是英姿飒爽,眼睛里头都是居高临下的傲然。韦髓的马是单独拥有一个马厩的,愿因是这马相当孤傲,不愿与其它俗马同流合污。

有时候秦涩一边清理马厩,一边就会逗那匹马,起初那马用看弱智的眼睛看他,时间久了,对于他的调戏倒也会从鼻孔里“哼”上一声。

马耳朵灵敏,听到韦髓的脚步声,大老远就从柴草里站了起来,翘首以盼。

韦髓走到那马栏外头,打开来,摸摸那马的脑袋,马甜蜜地由他摸。秦涩看得又嫉妒又佩服。

“这马挺野的。”秦涩说。

韦髓点点头,问:“你应该还不会骑马吧?”

秦涩羞赧地点点头。

为了避免秦涩一个新手从马上摔下来,韦髓没有给他安排一匹马,而是扶着他上了自己这匹汗血宝马——韦髓的马名字叫宝骨,起初是叫骨马,它嫌这名字不好听,然后听到“宝”这字又万分激动。斟酌之下,韦髓就替它取了这么个名字。

昂然地走出马厩,韦髓扶着秦涩上马的时候宝骨露出了十分不屑的神情,秦涩还未坐稳,它就甩了下身体。秦涩吓得够呛,但咬牙没说什么,他可不要在一匹马面前掉面子!

见他不吭声,韦髓又用眼神制止他,马无奈,温顺地不动了。

韦髓也爬了上去,坐在秦涩身后,手拉缰绳。

如今际遇和前几日简直天差地别,那时秦涩和韦髓还是陌路人,身份问题,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看看如今,秦涩看着有点距离的土地……他正和这个陌路人骑在同一匹马上,姿势还如此亲密……

秦涩已经死心了,这个韦髓和那个再像,终究不是同一个人。他扭头看了韦髓一眼,突发奇想:难不成这个韦髓就那个韦髓的前生?越看越觉得是这样,秦涩撇嘴,多少年了个性都没太大变化啊!

秦涩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让我跟着你学武?”

身后的人思考了一会儿,才答道:“反正我每日也无事可做,不如带个徒弟。”

秦涩差点吐血:“就这样?”

“嗯?”韦髓疑惑地看他的后脑勺:“不然呢?”

秦涩也道,是啊,不然呢,他还指望得到什么回答?

于是便没说话。

韦髓一蹬马腹,缰绳一挥,宝骨如离弦之箭,从王府驰了出去。

到这朝代这么久,秦涩还没去外面看过。他这个人有一种随遇而安的美好品质,在一个地方定下来了就不想挪窝,偶尔当然也想去外面看看,但千种万种理由,总是耽搁住了。

晨雾茫茫,站岗的两人目送马上的两人离开,脸上露出了羡煞的表情。

一出王府秦涩顿时觉得心胸舒畅,多日来心里头的阴郁荡然无存,很想大喊一声。

街道上的屋宅不断后退,买早点的小摊已经出来了,蒸笼上冒着热气,喷香喷香的,街上有寥寥的行人,神情寂寞,马匹驶过时会一直看着。

这马飞奔着,飞奔着,一直出了城门。守城门的士卒完全没有要拦下韦髓的意思,很显然,他们都知道这马是谁的。城外与城内如此不同,除了靠近城门的半公里内还有几家小店之外,再远处就是荒土,绿色依稀可见,比沙漠更生机,却比草原要贫瘠。

坐在马上,感觉到身体的颤动。韦髓扶着秦涩的腰以避免他落下马去。这马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了,从繁华跑到冷清,从晦暗跑到光明……

一直跑到一处山下,宝骨才用蹄子划拉着土地,停了下来。这里,就是韦髓每日练功的地方了。

牵着宝骨往山上走,马鼻中一直向外喷气,显然也是累了。古代的小路砌得很不平整,而韦髓走的这条路好像是人为踩出来的,只是大致有个轮廓,两边许多杂草。

“还有多远啊?”爬到半道上,秦涩终于撑不住了,他怨念地盯着那一人一马,心里怀疑是自己太弱了还是他们太强了。

韦髓扭头看他,一同扭头的还有那匹马,满是鄙夷。

秦涩的小宇宙一下子被点燃了,他铛铛铛超越前面两位,努力向上爬。这场以生命进行的赌气,最终秦涩赢了,但是赢得很惨烈。

——原来韦髓每天早上是在山顶上练功的!

山顶上的沙地很是平整,面积以秦涩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应该有100平方米,那沙是黄褐色的,沙地的边缘有一处凉亭,很普通的凉亭,里面有石桌石凳。

秦涩很想爬过去坐着,可体力有限,只能趴在沙地上,装尸体。

韦髓带着宝骨悠闲地上来了,跨过秦涩,走到沙地中央。

秦涩以手捶地:“我要休息!”

韦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给你一刻钟。”

秦涩很满意,继续趴在地上做他的春秋大梦。昨天晚上没睡好,如今犯起困,他眼皮颤啊颤的,就睡着了。

结果只感觉了睡了不到一分钟,他就被濡湿的什么东西弄醒了。

□□的后脖颈遭到外力侵袭,外力潮湿粗糙,带有压迫感。秦涩身子一僵,想到了“蛇”这一生物,但他方一睁开眼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第8节

恋耽美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