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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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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墨强制压住紊乱的思绪,不知所措的慌张,小心翼翼的踏着步子来到小孩面前蹲下,贪婪的凝视着熟悉的容颜,仿佛一切回到了从前。伸手抚上小孩的面容,泪水肆虐,顺着脸颊流下。

“瑾儿。”冷云墨声音嘶哑,温柔缱绻又悔恨万千。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叫堇儿,我没见过你呀。”小孩的声音清脆一如记忆那般,抿着嘴唇,疑惑的望着冷云墨,不知道眼前陌生的大哥哥怎么突然就哭了。

犹如晴天霹雳,一句话便将冷云墨的希望幻灭,心重重的摔在地上,碎了,裂了,痛得无以复加。呆愣的望着小孩,脑子竟是一片空白。

“孩子你怎么了?”女子慌忙的蹲下身,温柔的拭去冷云墨的泪水。刚刚那句你别丢下我,说的那般委屈绝望,那般惹人心痛,就如经历了生离死别。与年龄不符的悲伤,让女子竟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瑾儿,你真的不认识哥哥了吗?”冷云墨拼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含泪的双眼盛满了哀求和期望,承受不住他的否定,冷云墨紧紧的将眼前的小孩拥入怀中,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深深的恐惧。

小孩的身子被紧致的拥抱箍得发疼,却没有推开冷云墨,反而忍着疼痛,轻轻抚着冷云墨的背,以示安慰。

一时之间,回忆汹涌而现,第一次见到瑾儿被病痛折磨得哭哑了嗓子,自己也是这般将他拥入怀中轻扶他的背,安慰他。如今情况互调,温热的小手,暖暖的身子,如何能接受他不是瑾儿的残酷事实。

连女子都不舍得拂了他的意。侧首盯着儿子的小脸,忐忑的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真的不认识哥哥。不过,我叫祁若堇,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认识了,哥哥不哭啊。”祁若堇嘟着嘴,小大人似的,拿袖子轻柔的给冷云墨拭去泪水。

“祁若堇,原来你叫祁若堇。”冷云墨绝望的喃喃道,心痛到麻木,不知该如何让它复活。上天何其残忍,让自己遇到和瑾儿相似的人,仅仅是相似,而非本人。

“嗯,哥哥,我要回家了。”祁若堇从怀里拿出一张淡蓝色小手绢塞到冷云墨的手里,“哥哥,用手绢擦擦脸吧,像小花猫似的。”

一如初见的年纪,三岁的祁若堇已懂得照顾人,小脸挂着甜甜的微笑,与记忆中的瑾儿重合,旧人不再,只剩回忆的纠缠折磨。

“冷云墨。”随之而来的许风竹,呆呆的望着泪水满面的冷云墨。

“你是他的朋友吧,麻烦你送他回家。”女子温婉的站起身,担忧道。

“请问你是?”许风竹疑惑的看着漂亮的女子和她身边的小孩,一再确定没见过他们。

“我叫沈婉,这是我儿子祁若堇。我们和这个孩子也是初见,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反应这么大,好像认识堇儿似的。或许是看错了吧。”沈婉面色为难的解释道,以免许风竹误会。

“阿姨放心,我会送他回家。”许风竹向沈婉弯了弯腰表示歉意。

“哥哥再见。”祁若堇笑眯眯的跟冷云墨道别。

无法挽留,亦没有任何挽留的理由,冷云墨痴傻的凝视着祁若堇渐渐远去的身影,这一切都不再独属于自己。

痛,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摘除不了,只有承受。原来这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太残酷了,为什么当初不能死得彻底,也不必有今日这般惨况。

“你怎么了?”许风竹蹲在冷云墨身边,担忧的问道。

冷云墨维持着同一姿势,不言不语,仿佛隔绝所有的一切,只沉浸在悲伤中,无法复原。

许风竹也不再说话,陪着他一同沉默,小小的年纪,对悲伤与失去的感觉懵懵懂懂,但就是很清楚冷云墨全身散发的名为绝望的气息,许风竹笑笑,觉得自己或许太敏感了。

冷云墨婉言谢绝了许风竹送他回家的好意,独自一人坐在公交车上,木讷的望着窗外迅速闪过的风景,偶尔的树荫下,可以从窗户上看到自己的脸庞,又立刻消失,如此反复,宛如明明看得见的感情,却永远摸不到,更留不住,注定要眼睁睁的看着它的流逝,无能为力。

怀抱着瑾儿也在异世的希望支撑自己努力去适应一切,抛却前世的束缚,扮演好这一世的身份,甚至学会用另一种态度去面对每一天,不料老天仍旧残忍的□□着早已深可见骨的伤口,未来该如何,冷云墨茫然了,见到祁若堇后,不愿放弃希望,又怕得到的是更深的痛,该怎么办,谁知道呢。这一刻,冷云墨只想当个逃兵,脆弱的希望有人给他做出决断。

☆、失去与得到

自从那日见过与瑾儿长相相似的祁若堇,冷云墨一直处于低迷状态,那人分明是瑾儿的容貌,熟悉的灵魂却早已不复存在。命运的捉弄,究竟是在惩罚谁。

是以爱为名一味逃避的自己,还是为了得到爱努力到生命尽头的瑾儿。这样的安排,何尝不是时刻拿刀剜自己的心。

冷云墨这几日的失魂落魄都被许风竹看在眼里,他两眼空洞,仿佛透过漆黑的眸子能看到他残缺不全的灵魂,失了生气,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就此消散。

许风竹很担心,随即联想到那日冷云墨的失常,莫不是与那个小孩有关?仅凭一面之缘,许风竹也无法查出小孩的身份。

“云墨,路上小心。”好多话无法说出口,就算是朋友,也无权过问他的私事,何况他宁愿维持现状也不倾诉。

许风竹只觉一股无奈感席卷全身,凄凉暗藏心中,自己终究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连交心都做不到。

冷云墨点点头,拒绝别人的关心,隔断世界的喧嚣,把自己关起来,一遍一遍的回忆和瑾儿共同度过的时光,刻入骨子的笑靥,每一次浮现,都心如刀绞,本该疼得麻木的心,为何还要一次又一次品尝鲜血肆虐的痛楚。

不敢去探查祁若堇的身份和过往,害怕得到更大的失落,但是脑海里止不住的浮现他那日的笑靥和温柔的体贴。

坐在公交车上,呆愣的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和人,一闪而过,甚至记不住面容。

冷云墨的心情更加低落,一幕幕飞速而过,关于瑾儿的记忆却越发清晰。

他开心时笑靥如花,难过时小脸默然,委屈时也会挂着淡淡的笑,忧伤得直教人想把他搂进怀里软语相慰。

越发清晰的记忆,就越发的折磨人心,若相见换来的是熟悉的陌生,不如不见。至少留了念想,漫漫人生路也不那么凄凉,奈何天意这般捉弄人。

回到家里,冷玉墨意外的见到席欣函正坐在客厅里,手上还端着刚煮好的咖啡,悠闲自在的看电视。

咖啡的香味醇厚浓郁,和茶香截然不同,而这个家里,只有席欣函一人喜欢喝咖啡。

席欣函听脚步声知道是冷云墨回来了,了无兴致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云墨从接受现在的身份开始,对席欣函便不存好感,加上最近心情低落,更没心思和她虚假的打招呼,皱皱眉头,提着书包上了二楼。

“少爷,你回来了呀。”张姨围着围裙,匆匆的擦干手,从厨房转出来,在看到冷云墨时,笑容满面。

“嗯。”冷云墨打起精神,强颜欢笑。不想让胜是亲生母亲的张姨担心。

“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吃饭了,老爷说今晚有事不能回来。”

“我知道了。”

在房间里静静呆坐了半个小时后,冷云墨收拾好心情,下了楼。闻到菜香,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张姨摆好碗筷,将厨房里的菜一一端出来。席欣函心情不错的坐到桌旁,摆弄自己的手。对冷云墨不闻不问,冷玉墨也乐得清闲。

“夫人,少爷,可以开饭了。”张姨的眼眶红红,声音有些哽咽。

“张姨,你怎么了?”冷玉墨担忧的问道。

席欣函毫不在意的自顾自的吃饭,对外充耳不闻。冷云墨瞥了她一眼,心中不悦。

“刚刚我看新闻,有一个脑科医生,叫祁什么,带着妻子和儿子去游乐场,结果在路上发生车祸,多亏妻子将儿子搂在怀中,才幸免于难,医生和妻子当场死亡。孩子到现在还躺在医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张姨偷偷抹泪,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失控。

“张姨,你别难过了。相信那个孩子会挺过来的。”冷云墨不擅安慰人,人生在世,难免有很多坎坷,只看人能否过得去。

上一世,自己领兵出征,数不清多少次徘徊于生与死的夹缝中,但因为心中有牵挂,终是挺了过来。而骨子里,对死看得很淡然。

不知为何,在提及男孩的遭遇,冷云墨的心竟泛起疼痛,是同情还是到了异世,连心境都变了。

一顿饭在奇怪的气氛下吃完,张姨的伤心,席欣函的冷漠,冷云墨的情绪复杂。

第二日是星期六,冷云墨依旧照惯例在六点半起床,洗漱完毕,来到院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稍微能放松些。练了些强身的拳脚功夫,一个小时后,上楼洗去一身的汗渍,坐在客厅里看书,手边是自己爱喝的茶。

“墨儿。”冷哲略显憔悴的声音,嘶哑的拉回冷云墨的思绪。

冷玉墨有些吃惊,想不通为何本该在公司的父亲一脸沉痛的出现在家里。

“爸爸,出什么事了?”冷云墨起身,接过冷哲手里的公文包,扶着他的手坐下,将还未喝的茶递到冷哲手里。

冷哲接过茶,捧在手里,并不喝,茶香缭绕,迷蒙了冷哲脸上的忧伤,长叹一口气。

“墨儿,你随我去医院。”

忽听医院二字,冷云墨的心狠狠的被击痛了,为何?这莫名的痛楚是为何?

一路上,冷哲都沉默的开车,不曾言语,俊朗的脸颊泛着憔悴的哀伤,心情沉重连带着呼吸都显得难受,这样的情绪,是何等熟悉。

瑾儿逝世后,自己更加的狼狈和伤痛。突然心中晕开一抹不安的惆怅,逐渐扩散,夹着丝丝刺骨的痛楚袭上心头,仿佛当年的悲剧再现。

捂住酸涩的心口,冷云墨淡然的表情出现裂痕,而专心开车的冷哲并没发现。

再一次踏入医院,一片的白总给人绝望和苍白的感觉,消毒水的味道飘散在空中,让人心生厌恶和逃避之意。

推开高级病房的那一刻,冷云墨的心骤然紧缩,不知为何害怕看到门后的光景。

下意识的拉住冷哲的手,冷哲一阵愕然,不知为何一向坚强的儿子会在此时示弱。随着门被打开,冷哲也无暇分心去思考。

因为是高级病房,布置也如同一般的卧房,舒适而温馨,除去病床旁边的点滴,一切都能给人回家的感觉。

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头上缠着纱布,瘦弱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面,打着点滴。由于被子遮盖了小孩的脸颊,冷云墨一时看不清孩子的模样,但撕裂的心痛,让他瞬间确定床上的孩子就是祁若堇。

昨日张姨说那个逝世的医生姓祁,那时就有预感,为何要再重演一次,即便知道他不是瑾儿,仍旧心疼他的遭遇,同样的面容,不同的灵魂,还是能深深牵动自己的心。

冷哲轻手轻脚的搬了凳子在床边,示意冷云墨坐下。

“墨儿,你替我照看一下小堇,我去找医生谈谈。”冷哲轻声交代道。

冷云墨在看到祁若堇的刹那,眼泪已经盈满眶,害怕出声泄露情绪,只得垂首点头。

门再次被关上,冷云墨的泪再无顾忌的挥洒,一滴接着一滴砸在淡蓝色的被子上,铺散的伤痛,怎么都收不回来。

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祁若堇打着点滴的手,珍视的来回摩挲,喉头甜腥哽咽,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默默垂泪,贪睡的小脸,怎么都看不厌,这一次,无论他是瑾儿还是祁若堇,都由自己来守护。

“瑾儿,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这一刻已经分不清前世今生,只觉若再次放开他的手,心定会透彻的死去,连生存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病床上陷入沉睡的祁若堇无法回应冷云墨的承诺,病态苍白的小脸,呐喊着生命的脆弱,干涸的嘴唇失了红润,急需水的滋润。

冷云墨轻柔的抚摸着祁若堇的脸颊,心里绞得难受,拼命忍住呜咽,这一世,就算他不是自己爱着的瑾儿,也会好好守护他长大。

平息好心情后,冷云墨贪婪的凝视着祁若堇的脸庞,仿佛这样便可以减轻心里的钝痛。而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冷云墨也没那么难受,有他陪在身旁,比什么都重要。

“墨儿。”冷哲走到冷云墨的身边,轻拍他的肩膀,看了一眼祁若堇,小声喊道。

冷云墨知道冷哲有话对自己说,温柔的将祁若堇的手放回被窝,才跟随冷哲出了房门。

“爸爸,小堇的病情如何?”瑾儿是独属于心里最柔软的称呼,不想给了别人,即使那个人是自己决定要守护一辈子的人。

“他的头部受创,并不严重,只是他刚动完手术,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日才能出院。”提到祁若堇的病情很可观时,冷哲憔悴的脸庞才有真心的笑意。

“爸爸似乎和小堇很熟悉?”冷云墨疑惑的问道,冷哲对祁若堇的在乎就像父亲对儿子的在乎一样。

“哎……”冷哲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是追忆往事的伤痛。“小堇的妈妈沈婉是我最爱的人。”

乍听之下,冷云墨微愣,细想后,方知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这世的生身之母与自己形同陌路,更何况与冷哲的关系,恐怕这其中的曲折令人唏嘘惋惜。

“沈婉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她读书很努力,以优异的成绩被k大录取,毕业后来我的公司工作。她人长得漂亮,对人和善温柔。一次偶然见到她后,我便无可救药的爱上她。在我的追求下,她和我在一起了。”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是我爸爸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只是因为沈婉的身世。沈婉为了我的前途,竟然不告而别。之后的一年,我通过很多渠道寻找她,可她却像人间蒸发似的,杳无音信。”

“后来被迫之下,我答应和席欣函的商业联姻。就在去年,我在街上偶然碰上沈婉,可是她已经结婚了,三岁的儿子便是小堇。她的丈夫对她很好,或许同是孤儿院出来的,彼此都很珍惜。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发生车祸去世了,你叫我怎么接受。”

冷哲说到痛处,眼眶湿润,分不清倾诉的对像是谁,只想将心中积郁多年的伤痛发泄出来。“我们是相爱的,可却不能在一起,我好恨。事已至此,我无法丢下小堇不管,所以我想抚养他。”

“爸爸,你不用担心我会反对。相反的,我很赞成你的做法,我会好好保护小堇的。”冷云墨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一辈子的誓言。

“既然如此,小堇就交给你照顾了。”冷哲平复好心情,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大人模样的儿子,心里安慰不少。

“爸爸,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冷哲疑惑,难不成儿子照顾小堇还要讲条件?

“我要请假在医院照顾小堇,直到小堇出院为止。”

“好,学校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

“谢谢。”冷云墨微笑以对。

在冷云墨的细心照料下,祁若堇在半个月后终于出院。这期间足够祁若堇和冷云墨混熟。祁若堇也曾哭着找爸爸和妈妈,而冷云墨心疼的抱着他,告诉他实情。在看到冷云墨为自己落泪的那一天起,祁若堇再也不曾哭闹过。

回家那天,张姨高兴的张罗了一桌的好菜,看到新闻里幸运逃生的祁若堇,心疼得一抽一抽的,抱着他就呜呜哭起来,最后还是冷云墨劝下了。

晚饭时分依旧少了席欣函,对冷云墨和冷哲而言,有了祁若堇和张姨便是一家人,多一个都插不进去。

乖巧懂事的祁若堇很快适应了新家的生活,新的家人,还有那个疼自己入骨的哥哥冷云墨。

“哥哥,你教我认字好不好?”祁若堇拿了本幼儿园的教材乐呵呵的坐在冷云墨的身边,柔柔的声音甚是悦耳。

“当然好。”冷云墨笑着将祁若堇软软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仔细而耐心的教导。

窗前撒下一片温暖的日光,投下一对相依偎的身影,和谐而美好。再阴暗的心情,在阳光的温暖下,总是会褶褶发光,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从此你有我

教语文的年轻女老师转过身书写板书,调皮的孩子就趁此机会偷偷的讲话,还有慌张的盯着老师背影吃零食的小胖子。

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教室里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许风竹坐在窗边撑着小脑袋,眼睛不离黑板,呆呆的发愣。细碎的阳光撒在他的头顶,泛起柔和的光晕,可爱的脸颊红扑扑的,惹人怜爱。

小小的庭院,沐浴在阳光之下,有个孩子坐在小凳子上,撑着小脑袋背着阳光,眯着双眼,不断的点头,又突然睁开双眼,努力挣扎后,又闭上双眼,如此循环。惹得庭院中练剑的少年心中柔软一片,对他又怜又爱。

一刹那,模糊了清记忆与现实,冷云墨看着许风竹的侧脸,脑海中满是冷云瑾乖巧的模样和天真的笑容,温柔浮现于脸颊,眼眸柔和,仿佛望着今生最重要的宝贝,舍不得漏看一眼。

感受到炙热的视线,许风竹偏头,看到冷云墨含笑的嘴角和满脸的宠溺微笑,呼吸一窒,心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这般的温柔是给了自己吗?

随即他失望的发现,冷云墨清澈的眼眸中根本没有自己的倒映,他只是赌物思人,此地此景或许与曾经相似,才勾起他的回忆。

许风竹忍住心中的失落,却仍舍不得收回视线,多想他心中眼中装的是自己。

单纯的年纪只想与美好的人做朋友,仅此而已。

“曾小浚你又在课堂上偷吃零食,到后面罚站。”老师书写完,转身发现仍然欢快吃零食的曾小浚。

班上的同学跟着瞎起哄,无精打采的课堂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冷云墨被老师的声音拉回了飘飞的思绪,霎时与许风竹的视线对上,对方的情绪全被看进眼中,冷云墨心中一敛,随即嗤笑自己多想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孩子,都说孩子的心思变幻得很快的。

许风竹则逃似的移开了视线,狼狈的咬着嘴唇,心跳紊乱,倒像被当场捉住的小贼。

拍拍胸口,似惊魂未定般,呢喃道:果然看美好的人是一种亵渎,可是也非常吸引目光。

“老师,可不可以别没收我的零食。”曾小浚被抓个现行,不好意思的低头弱弱的请求道。

其他老师抓到曾小浚吃零食,从来不会让他罚站,而是直接没收他的零食,这比罚站还让曾小浚痛苦。

“老师,小胖最喜欢吃零食了。”一个皮肤黑黑的男孩举了手,笑嘻嘻的望着曾小浚说道。

“老师,你就别没收小胖的零食了,很可怜的。”一个短发的女孩,不满的瞥了男孩一眼,恳求道。

女老师并没想过收曾小浚的零食,看着班上同学的嬉闹,窗外的阳光被孩子纯洁而直接的世界渲染得格外明媚。

“你到后面罚站,老师不没收你的零食,但不可以有下次了。”

“谢谢老师。”曾小浚的笑容在肉嘟嘟的脸上,显得格外可爱。两个不怎么明显的酒窝难得的出现。

待一切恢复平静后,老师拿起课本,“同学们跟我念一遍《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同学们把课本立在桌子上,洪亮的读书声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老师,可以先让学生停一下吗。”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走到讲台,神色显得很着急。

“出什么事了吗?”老师放下课本,同学们也好奇的望着陌生的男子。

“不好意思,我姓楚,是隔壁幼儿园的老师,我们班上有一个小孩出了点事。”楚君言为自己唐突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但那个孩子的事又刻不容缓。

“老师,是不是小堇出事了?”在听到男子自称隔壁幼儿园的老师时,冷云墨就坐不住了,心情莫名的躁乱,想到有可能是小堇出事了,更是一刻也忍耐不了,着急的离开座位跑到楚君言的面前。

“你是祁若堇的哥哥?”楚君言看着眼前俊俏的男孩,疑惑的问道。自己并没说出事的小孩叫什么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小堇到底怎么了?”冷云墨失了耐心,表情阴霾,语调更是提高不少,一时竟然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发号施令的将军而是普通的小学生,对老师用这般口气,是会挨批评的。

“他一直哭闹着找你。”楚君言被冷云墨散发的气势怔住了,一个小孩竟然能给人如此凌人的气势。

冷云墨直接跑了出去,楚君言这才反应过来,向女老师道了歉,跟着出了教室。

教室里又是一片嗡嗡的讨论声,许风竹望着冷云墨着急奔跑的背影,很想和他一起去看看,但又找不到借口。只得不情愿的收回视线,忍住情绪翻涌。

叹口气,突然想起了电视剧常演的朋友有难,两肋插刀。别说插刀了,现下连陪在朋友身边都不行。

冷云墨一路飞奔,竟将楚君言远远的甩在后面。还未踏进祁若堇的班级,便听到祁若堇压抑的抽泣声,还有几个小朋友的指责声,冷云墨心疼得无以复加。快速走进教室,眼中只有那个趴在桌子上哭得一抽一抽的祁若堇。

“小堇,对不起,哥哥来晚了。”冷云墨忍住酸涩,自责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小堇,让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哭得这般无助,这般伤心。轻轻拥住祁若堇软软的身子,安慰的拍着他的背。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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