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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技大师作者:沐远风

慢地抚摸。

他多少理解当时师父来回摩挲的玉佩的心境了。

“师父……”夏长玉叹气,喃喃地自言自语。

夏长玉收起玉佩,他需要冷静,得想办法找到俞斐烨。

他走到案前,蘸蘸墨水,模仿着俞斐烨的字迹,塌下心来写字,这以前是俞斐烨修身养性的习惯,不知不觉,他潜移默化也跟着有了这个习惯。

只是片刻后,那洁净的纸张上已经被“叶斐玉”,“俞斐烨”填满。

夏长玉不禁苦笑,兜兜转转,想恨恨不了,想忘忘不掉,经历了生死,反而越发刻骨铭心,早知这般,当初何苦呢?

“叶斐玉,俞斐烨,”夏长玉拿起纸张看着上面的名字,不禁好笑,这名字竟然是倒过来的,真够懒的。

夏长玉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缓缓说出两个名字,“宋云沐,沐……”

夏长玉立马执起狼毫,手有些颤抖地写下了,宋云沐,沐云松。

他又拿出玉佩,龙凤呈祥。

这是巧合吗?

夏长玉被自己某个想法吓了一跳,接着他又写下了东方青澈的名字,好像发现新大陆般,自言自语道:“青云社?”

师父说过,青云社就是他的命,是以他的名字跟师兄的名字合二为一命名的,他年轻的时候,问过沐云松,他师叔在哪里,他想跪拜一下这位师叔。

那时沐云松只是淡淡一笑,说他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恐怕是见不到的。

夏长玉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他以为他的师叔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一想,若不是死了,是其他原因呢?

比如,师父跟师叔不在同一个世界呢?

夏长玉下意识抓紧手中的玉,他一定要找到俞斐烨,那半块玉在他那里,也许双玉合璧,会有什么线索呢?

思及此,夏长玉有些兴奋,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案上的茶盏。

茶盏发出一声脆响,夏长玉刚要蹲下身子收拾,便听到外面人大喊大叫,“走水啦,走水啦。”

夏长玉一怔,将玉佩赶紧收到怀中,快步跑出屋子。

出去一看,才发现并不是东宫,而是不远处一所不知名的寝殿。院内的士兵也跟着看那失火处。

夏长玉犹豫了一下,心道要不要揍揍热闹,模仿一番,没准能逃出这东宫,但是看到们两边如同雕塑的侍卫,他决定还是算了。

他对这地形不熟,贸然出去,万一碰到御林军什么的,大黑夜的,若被当做刺客就不好了。

大昭明显要比南朝冷,夏长玉只站立了片刻,便感觉浑身的寒意,他搓搓手,回了屋子。

冬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了啊。

刚关上门,他就被捂住了嘴。

夏长玉很配合的,没有动,因为他感觉身后的人应该没有恶意。

“长玉,是我。”

果然,如此。

夏长玉伸手握住他的手,将手从自己的嘴上拿下来,慢慢转身。

只见杜光穿着一身夜行衣,抬手将面罩拉了下来。

夏长玉眨眨眼,看着门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杜光龇牙,无声地笑笑,“你到挺关心他么。”

夏长玉苦笑一声,“若不是他舍身救我,恐怕掉下山崖那一刻,我便凶多吉少了,说罢,到底怎么样。”

杜光叹气,“哎,老三不太好,原来他肩胛骨就受过伤,掉下来的时候,他的肩膀又撞到了石头……恐怕会有些残疾。”

夏长玉道:“残疾?”

杜光道:“不能提重物,胳膊不能抬高。”

夏长玉哑口无言,俞斐烨那么骄傲,他一直为了那个皇位不折手段,若是落下这样的疾病……

“那他……”

杜光说道:“别人还未曾知道,我正全力以赴。”

夏长玉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看来他还是想那个位置。

杜光心里明镜,不再提及此事,严肃地说道:“韩王死了。”

夏长玉一惊,“什么?死了?怎么会?”

杜光冷笑一声,“你们掉下山崖后,太子便领兵前来支援,以谋反的罪名将韩王当场毙命。”

“谋反?”夏长玉不解,这算谋反么?

杜光点点头,又看了看门口,声音更小了,说道:“韩王要挟商将军,太子将计就计,待韩王去了南朝,早就暗中将韩王府控制了。”

夏长玉想了想,“那么,韩王要杀俞斐烨,太子也应该知道?”

杜光点点头,“老三断定,这是太子借刀杀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夏长玉匪夷所思,“为什么?他已经是太子了。”

杜光笑道:“太子身体孱弱,毫无建树,老三却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又有大将军撑腰,朝中大臣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明白,早就激流暗涌了。”

夏长玉想到太子咳嗽的身影,又问:“我们可是太子所救?”

杜光抓抓脑袋,“我和薛近当时都受了伤,自顾不暇,是太子命人全力搜救,才将你们二人捞出来的,不然你们……这也是我匪夷所思的地方,既然老三是他想去除眼中钉,为什么还要出手相救呢?”

夏长玉思忖片刻,俞传承跟俞斐烨长得很相似,于是说道:“可能……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吧。”

杜光一怔,说道:“也有可能,太子跟俞斐烨都是皇后所生,有可能怕杀了亲兄弟,没法跟皇后交代吧。”

夏长玉又问:“为什么太子将我软禁在这呢?”

杜光一拍脑门,险些忘记了正事,说道:“老三让我告诉你,无论什么情况,都要相信他。”

夏长玉眉毛一皱,想起太子说的话,心里有些不安,“你说明白,又有什么事?”

这时候,门外多了一些脚步声,二人俩色均是一变,杜光嘱咐道:“我走了,你一定要相信他。”

夏长玉愣怔地点头,只见杜光灵活的跳出窗子,他稳定呼吸,走到案前,将那写有名字的纸藏匿起来,又装模作样写了一首诗。

这时,侍卫推开了门,俞传承进来,看到地上破碎的茶碗,不动声色走到了夏长玉身边,似笑非笑看着对方写字。

夏长玉放下狼毫,拱手行礼,说道:“这么晚了,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吗?”

俞传承抽过纸张,看着那字迹,依旧似笑非笑,并未看夏长玉,说道:“你写这字的时候,手在抖啊。”

夏长玉瞳孔放大,心脏漏跳了一拍,他稳定心神,低头不语。

“诗不错,”说罢,俞传承捏起夏长玉的下巴,打量了一番,“四弟是挺喜欢你的。”

“殿下什么意思?”夏长玉未动,任由对方捏着。

俞传承松手掏出手帕咳嗽两声,“韩王死,是父皇的旨意,让四弟活,也是父皇的意思,本宫也不想他死,但是,也需要给他一点教训,”

夏长玉咽口唾沫,看来刚才跟杜光说得话,这人全都听到了。

俞传承笑得如沐春风,“跟我对着干,不会有好结果的。”

夏长玉浑身僵硬站在原地,这个对着干,想必是争夺皇位,他顿了一会儿,说:“你什么时候让我见他?”

俞传承笑道:“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说罢,他往外走,“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四弟的笔迹没那么好模仿的。”

“你不是说那件事结束后吗?”夏长玉挡住他的去路,才不管什么笔迹不笔迹的,说道:“到底什么事?”

俞传承抓起夏长玉的手,反剪于身后,见他按到桌子上,笑道:“方才你对本宫未用敬语,本宫就可以杀了你,你知不知道?”

夏长玉挣扎一下,怒瞪着俞传承。

俞传承看着对方凶狠的眼神,不由得来了兴趣,他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放肆地看着他,他勾勾着嘴角,笑容让人有些毛,他摸了摸夏长玉耳边的青丝,“听说你们私定终身了?”

夏长玉冷笑道:“太子殿下的眼线当真遍布各地呀。”

“你很聪明嘛。”

“过奖了。”

俞传承用了用力,夏长玉吃痛,闷哼了一声,感觉胳膊要被拧断了。

俞传承很满意对方的痛苦,说道:“但是,若四郎取了定国公的女儿,你到底算姬妾呢?还是……男宠?”

夏长玉有一秒钟大脑是空白的,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俞传承松开他,捂住自己的嘴角又咳嗽了两声,笑着转身离去。

第二天,伺候他的宫女换了,夏长玉心想一定是因为昨天地上破碎的茶盏。

新来的宫女更加不敢多言,有时候看夏长玉眼睛还有一丝恐惧。

夏长玉不禁叹气,怕是被替换的宫女已然没有了性命,他不过是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没有让宫女及时处理,就这么白白送了那二人的性命。

昨日那走水的寝殿,乃是杜光故意为之,以此声东击西,好潜入东宫,没想到还是被俞传承识破。

杜光给他传话,说要相信俞斐烨,夏长玉想了想,恐怕这婚事是他身不由己,或者是故意而为之,毕竟他被软禁了,不免多少有些关系。

只是后来,他越发不敢揣测,琢磨来琢磨去,夏长玉自我暗示般,觉得俞斐烨也有可能是缓兵之计,根本不会取那定国公的女儿。

因为,他说,他要取夏长玉,以俞斐烨的名字。

不管真不真吧,总归是说了。

这天夜里,下起了鹅毛大雪,夏长玉快被冻死了,圈在寝殿里再也不出去,整日围着炭炉。

没办法,他是南方人,怕冷的很。

这晚,俞传承又来了,夏长玉所幸连礼都不行了,他算是琢磨透了,他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没有必要讨好对方,况且,他是南朝人,对大昭太子行礼,没必要。

俞传承拿着火钳,摆弄着炉子里的烧炭,语气有些不屑,“我还以为四弟是个情圣呢。”

夏长玉用棉被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闻言,抬抬眼皮看了对方一眼,微哼了一声,不语。

“四弟明日,大婚。”

夏长玉猛然睁开眼。

俞传承笑道:“父皇并未指婚,只是问他,定国公家的女儿他可相中,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还磕头谢恩呢。”

夏长玉张张嘴,随后一笑,闭上了眼睛。

“你是不是不信?”俞传承将火钳一扔,拍了拍手,“明天你可以见他,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你只能远远的看着,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娶亲的。”俞传承笑道。

翌日,大雪已经停了,树枝宫殿上铺着千层雪,整个皇宫亮堂了不少,那麒麟宫里却红灯高照,非常喜庆。

大昭皇子成婚,需要早起去迎亲,然后接到皇宫,三拜九叩皇上,然后回寝宫还有繁琐的礼节,傍晚十分,大摆筵席,最后在皇子居住的寝宫洞房,三天后,新娘子回门,若以后封了爵位亲王,可以出皇宫,修建府邸居住。

俞传承这天穿着非常正式,因为身体弱的原因,他披上了披风。他果然带着夏长玉出了东宫,只是形式比较特别。

夏长玉穿了一身侍卫的衣服,跟在俞传承身后。

夏长玉道:“殿下不点我的哑穴吗?不怕我大喊大叫。”

“你想早死你可以试试。”俞传承整理一下自己的披风,掏出捂着嘴咳嗽。

夏长玉今日才知道,俞斐烨的寝宫叫麒麟宫,他不停地告诫自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冷静,可是发现,除了冷,跟不静不了。

怎么迎亲的他没有去看,不知道这古代会不会也像他们现代那般,堵着门,必须掏红包才能接到新娘。

他真正见到新郎官,是在宣盛殿。

大昭皇帝坐在龙椅上,旁边坐着一国之母,当今的皇后,笑容恰当,举止得宜,当真母仪天下的样子。

再往下,还坐着嫔妃们,表情不咸不淡。

俞传承的位置紧邻皇帝,夏长玉站在他的身后。

他突然没有勇气看下去了,于是转身要走,俞传承不动声色喝着酒水,夏长玉则被旁边的另一个随身侍卫拦了下来。

俞传承笑道:“好戏还没有开始,为何要提前退场呢?你们不是情深意笃么?”

夏长玉笑道:“殿下,小的怕冷。”

俞传承盯着一身喜服的二人,捏紧了酒杯,面容冷了下来,轻声道:“有心冷吗?”

夏长玉没有听到,“嗯?”了一声。

一阵鞭炮声后,俞斐烨走在前面,他手执红绳牵着后面的新娘,二人亦步亦趋迈着汉白玉的台阶。因为新娘盖着红盖头,走到某个台阶的时候,被绊了一下,俞斐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新娘。

最后二人未再使用红绳牵引,而是手牵着手慢慢上来。

俞斐烨神色中有一丝不耐,碍于众人,并未放开对方的手。

夏长玉忽然就安静下来了,原来俞斐烨穿着喜欢是那么好看啊。

他好像就在看别人的故事一样,看着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站在俞传承身后一动不动。

俞传承问:“怎么不说话了?”

夏长玉一怔,“实不相瞒,心里有些不舒服。”

俞传承有些奚落道:“你不是愿意相信他吗?”

夏长玉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片刻,俞传承说:“他明明骗你那么久,甚至,他还利用你。你为什么还喜欢他?难道因为跳下山崖,他都在保护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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