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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玉有些惊讶,玩味地笑道:“殿下这个都知道呢?”

俞传承将酒一饮而尽,冷声道:“我若想知道,我自会只知道。”

夏长玉看着他的举动,不禁有些疑惑,“殿下身体不好,还是莫要贪杯。”

俞传承回头看了他一眼,“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夏长玉一时语塞,他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

“不知道。”

俞传承笑了笑,望着俞斐烨,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那个傻子,三番五次被父皇利用,明知道是坑,还要往下跳,不是傻子,是什么呢?”

夏长玉微微张嘴看着神色有些黯然的俞传承。

俞传承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看夏长玉,眼睛眯了眯,“你看什么?”

夏长玉转回视线,好像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没什么,殿下。”

俞传承温柔一笑,“其实,要不是父皇下旨留着你,恐怕我早就杀你了。”

“跪――”一个太监高声喊道。

二人不再对视,看着一对新人。

新娘先跪了下去,几秒后,俞斐烨撩开下摆,也跪了下去。

太监宣读着圣旨,俞斐烨面无表情地听着,完毕后,对着皇帝磕三个头。

最后起来的时候,不经意间扫到了夏长玉。

夏长玉想强挤出一丝笑容,可是试了试,觉得太傻/逼了。

终究别过了头。

他闭上眼睛,接下来的礼节就跟那日在木屋一样,只不过,人换了。

夏长玉心里骂了一句,突然想起一句话,叫什么新郎娶妻了,新郎不是他。

他摇摇头,自嘲般的笑了。

太监又重复了一遍,“请共饮合卺酒――”

俞斐烨看着某一处,僵在原地,新娘看不清,顶着盖头动了动,轻咳了一声。

他回神,饮酒,礼成。

傍晚,俞斐烨回了寝殿,夏长玉借口太冷了,于是被押着回了东宫,而俞传承得去麒麟殿。

晚饭他也没吃,裹着被子坐在炉子旁边,一坐就坐了一夜。

第二天,宫女来为他更衣梳头时,不禁“啊”了一声。

夏长玉问道:“怎么了?”

宫女支支吾吾,半响后才说道:“公子,你的头发……”

夏长玉一头雾水,把铜镜要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双鬓旁边多了几缕白发。

☆、第42章

东宫跟麒麟宫离得并不远,仅仅两道宫门。

可是夏长玉呆的地方好像一个孤寂的小岛般被外界隔离了。

自从俞斐烨大婚之日数天后,日子流水般,波澜不惊,一度让夏长玉怀疑他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书信,没有留言,仅仅是那日杜光乔装而来的传话,再无其他。

就是那句话,让夏长玉支撑到现在,可是,第二天,那人便成亲了。

屋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夏长玉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日婚宴上新郎新娘的喜服,虽然美丽,却红的刺眼。

他让宫女将镜子全部收走了,他不想回忆那天的情景,可是意识却不受控制,他去练字,写出来的字迹越来越像俞斐烨的,仿佛那一笔一墨都能幻化出俞斐烨的身影。

夏长玉临近奔溃的边缘,弄不清楚俞斐烨的意思,身体又被困在这个牢笼,精神上又对义父深深的愧疚。

俞斐烨就是罂粟,明知是毒药,却会上瘾。

他将案上的砚台,纸张,书籍全部推倒地上,稀里哗啦,发泄心中的郁结,可是瞧到那自己写出的字迹后,才发现,俞斐烨那个混蛋已经深入骨髓。

有次太子来了看见他两鬓若隐若现的白发,不禁大吃一惊,随后三分无奈,三分自嘲,三分讽刺,终究没说什么。可是第二天,太医便来了,开了几副药,说是肝气郁结,那意思是让他多宣泄一下情绪,别憋着。

夏长玉不禁苦笑,整个寝殿,每天静悄悄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儿,他倒是想跟别人说话,可是侍卫宫女不是下跪就是拔刀的,简直都能将他逼疯。

若是春秋天,有个鸟儿什么的,他还不如跟那些飞禽聊上几句呢,可是现在正值冬季,院子里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跟灵堂似的,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终南山活死人墓。

慢慢地,夏长玉越来越浮躁的心如同古井般,慢慢沉淀。

又过了几天,宫里有些热闹了,因为除夕就要来了,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宫人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出来扫雪,夏长玉披着披风会站在院子里待上片刻,听那簌簌的扫雪声。

晚上,夏长玉像平常那般,洗漱过后,准备就寝,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夏长玉以为听错了,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于是摇摇头,接着脱靴子。

“公子,可是歇下了?”

夏长玉轻咳了一声,“谁?”

“小的周福,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外面的人自曝家门,又尖着嗓子说道:“接近年关,天儿正是冷的时候,太子殿下着小人来给您送一件狐裘大衣来。”

夏长玉思忖了一下,太子怎么会派皇上身边的人给他送东西呢?

他没有再细想这个,不过那狐裘大衣确实好东西,非常的保暖,恐怕是他这两日总站在外面,定是苑中里的眼线告诉了太子,那太子也是怕他这个人质体弱,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想必不好交代吧。

夏长玉又穿上鞋子,说道:“进来吧。”

外面那人推门而入,卷进来一股冷风。

夏长玉打个冷颤,指指桌子,也没正眼看那太监,慵懒地说道:“放那里吧。”

那人没有按他吩咐,却是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将衣服放到床边,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将他从床上拉了下来。

夏长玉一怔,本能得要抽出手,摸到那人手中的茧子后,不禁抬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小太监。

小太监细皮嫩肉,脸上有些雀斑,面相普通,笑容很淡,却一点没有卑躬屈膝的样子。

夏长玉眼睛一亮,刚要张嘴,只见那人竖起一根手指抵住嘴唇,笑道:“马上要除夕了,素闻夏公子口技卓越,为收复南朝立下大功,皇上还说要给您赏赐呢,这不,这狐裘大衣还是皇帝赏赐给太子殿下的呢,殿下借花献佛却给你送过来,皇上也没说什么……您这是要飞黄腾达了呢。”

小太监嘴里说着,眼睛疼惜地抚摸夏长玉耳边的银丝,差点话说不完,露出些许马脚,下一秒,他将夏长玉紧紧搂进了怀里,用力之大,好像要把这人揉碎一般。

夏长玉没了言语,瞪着眼睛,任由对方搂抱着,心脏跟鼓擂似的,都要跳出来了。

“夏公子,您这是太高兴了,怎么不说话儿?”

那人又捏捏夏长玉的手,夏长玉回过神,声音有些颤抖,说道:“没有,这是很久不说话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小太监眼睛里全是心疼,楼得越发紧了,他附到夏长玉的耳边声音微乎其微喊了一声,“师父。”

夏长玉听到这真正的声音后,瞬间红了眼圈,双臂有些颤抖地回搂这人。

成章……

这时,外面的侍卫敲敲门,“衣服放下便可以走了。”

小太监松开夏长玉,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冲着门口说道:“好了,您歇着吧,小的这就回去复命了。”

说罢,飞快地亲了一口夏长玉的嘴唇,眼里全是不舍,走到门口,又深深地看他一眼,要把他整个人刻下来似的。

门关上良久后,夏长玉才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回去,他坐回床上,掏出那人塞到他手里的东西。

正是俞斐烨跟他成亲之日,他给熊孩子的荷包。

荷包里放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龙腾,还有缠着玉佩的青丝。

再往里面摸了摸,还有一个小纸条。

上面写着:回木屋后,再将此信物归还于我。成章。

这是,承诺么?

夏长玉紧紧握住那玉佩,心情五味杂陈,但是最后却有些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皇宫要变天了,要有大事发生了。

过了一会,他将自己的玉佩也掏了出来,将他们拼凑在一起,除了有些旧,这跟沐云松给他的那块新做的,没有分开的,几乎一摸一样。

夏长玉看着它们良久,最后将玉佩放到自己家乡的那个位置,撩起下摆,双膝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夏长玉深深呼出一口气,将玉佩收起来,放到床上枕头边,走到烛台前,将蜡烛都吹灭了,心想今晚能睡个好觉了,他嘴边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待转过身后,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只见床榻上那合在一起的玉佩冒着淡淡的光晕。

夏长玉跑过去,拿起半块玉佩,这时光晕倏地不见,他一怔,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接着他又拿起另外一块玉佩,只见那玉佩又慢慢变亮。

如此,夏长玉又将玉佩分开,跟刚才一样,光晕又没有了。

夏长玉心里咯噔一下子,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不禁吞了吞口水。

夏长玉慢慢回忆,他记得他跟俞斐烨在木屋成亲的那晚,两块玉佩也再一起,但是并没有发出光亮啊。

这是为何?

夏长玉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他不禁又想起自己穿越那天的情景。

这玉佩难道真跟他回家有着莫大的联系?

回家……

夏长玉长叹一声,如果真能回家,他,舍得么?

带着复杂的心情,夏长玉辗转难眠。

翌日,夏长玉很早便醒了,或者说他根本一夜未眠,他活动了活动身体,掏出那玉佩,发现那光亮已经不见了。

看来,这光亮只有晚上才会冒出。

宫女们端着水盆走进来,给夏长玉沐浴更衣。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踹开。

宫女一见是太子,纷纷下跪行礼。

夏长玉云淡风轻看着他,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都滚出去!”俞传承大喝一声。

宫女们脸瞬间变了颜色,纷纷告退,并关上了门。屋子一下子恢复了宁静。

夏长玉气定神闲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袖,看了看俞传承,只见他双颊酡红,屋子里又飘着酒味,看来这太子殿下没少喝。今日跟平素那般真是判若两人,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东宫太子的样子。

“你是怎么调/教老四的?嗯?”俞传承大刀金马坐到床榻上,双臂撑着身体,身体微微向后仰着,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他因为你,连……”

俞传承打了一个酒嗝,明显要吐的样子。

夏长玉拱手道:“殿下身体不好,还是莫要多饮酒,不如回宫休息吧。”

俞传承自顾自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咳嗽起来,夏长玉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就这么犹豫了一下,俞传承已然掏出手帕捂着嘴不再咳嗽。

他清了清嗓子,好像在对夏长玉说,也好像没有,“四郎从小就不擅于言表,但是他最听我的话,也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自幼身体孱弱,又是长子,所以父皇更多疼爱我一点,及早便立我为太子,后来,母后又生了二弟,四弟,五弟……二弟早夭,五弟年幼,母后自然对幺子很是疼爱,于是忽略了四郎的感受,这些我都知道,于是,我对他的爱要比父皇母后还要多,当真长兄如父……”

俞传承自称一直用的是“我”,夏长玉不禁看了看他。

“可是有一天,来了一个口技人,就跟你一样,”俞传承指了指夏长玉,“不知道那人跟他说了什么,四郎便有了夺储之心。”

夏长玉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那人已经仙逝,何苦再提呢。

俞传承继续说道:“我身体不好,曾经跟父皇提过另立储君,我跟四郎又是一母同胞,韩王又是庶出,他母妃心术不正,早有反心,五弟尚且年幼,这人选自然会是他俞斐烨,但是父皇不同意。

我想着我也许哪天就死了,正好名正言顺给四郎,只需要等待便是,可是,他竟然……这储君只能是我给,他不能跟我抢,他不能跟我对着干,把我当仇人,我不欠他!

这几年他结党营私,暗中拉拢大将军,他以为我不知道,父皇不知道,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个笨蛋!大将军下狱,就是给他警告,他还不自知。

韩王暗中起兵,准备造反,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韩王就那么死了,他若下去,岂不是也会死?可是,竟然有一天,什么都变了。”

夏长玉微微蹙眉,轻声道:“殿下,您喝醉了,我叫人扶您回去休息。”

俞传承一把抓住夏长玉的胳膊,将他甩出去,夏长玉吃痛,跪在地上一时半会不能起身。

俞传承恶狠狠地指着他,“就是因为你!四郎不跟我争了,不跟我抢了,甘愿被父皇当枪使,甚至连爵位都不要了,只要你,凭什么!我看起来的弟弟,最后要跟你走,要离开我,都是你……咳咳……咳咳……”

夏长玉:“你说什么?”

俞传承痴痴地笑起来,“他一个孩子,还未及冠,舍去荣华富贵,就为了跟你相守,真是好笑,我宁愿他接着跟我抢,也不愿他就这么走了,太好笑了,枉我当惊受怕,却换来他如此洒脱……”

夏长玉慢慢起身,望着俞传承,想了想,说道:“殿下,您软禁我,是不是也是变相在保护我?”

☆、第43章

俞传承盯着夏长玉良久,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皇帝将夏长玉软禁在东宫,利用完后其实是要杀了他的,俞斐烨再混蛋,也是他的儿子,他自知俞斐烨心里有夺嫡之心,只要未走那一步,依就是大昭的皇子,日后是大昭的王爷。

身为天潢贵胄,皇帝怎么能允许皇家取个男子做正室?

可是,这个人是四郎喜欢的人,四郎向来寡情,除了皇位,他好像没喜欢过别的,韩王送去的姬妾,不是失踪,就是离奇暴毙,现在倒好,皇位他也不觊觎了,竟然答应父皇取了那个女人,竟然答应父皇为他铲除最后一个异性王,只为了跟这个人厮守。

是迷了心智?还是当真有如此深情?

可是,俞传承不得不帮他保护夏长玉,哪怕一万个不愿意,哪怕他现在就想杀了这个人。

俞传承倒吸一口凉气,清醒不少,嘴里不清不明“哼”了一声,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头微微转过一点,“除夕那晚,皇上会要你入殿表演,你准备一下。”

夏长玉一怔,问道:“为什么?”

俞传承转过身,有些暴躁:“哪有为什么?这是圣旨!”

夏长玉微微冷笑一下,眼里有些许坚定,“我不会去的,我是南朝子民,大昭皇帝的圣旨对我不灵!”

“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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