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好淡定作者:古玉闻香
第4节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
赵姨忙低着头避开了。
鼻间传来阵阵酒气,十三知道方才众人轮番向叶裴青劝酒,他喝得有些醉了,便僵硬着身体让他摸。埋在颈项间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耳下传来湿热的触感,是缓慢的舔吻。
待要挣扎,却被叶裴青的手臂扣得死紧,十三回身一转以胳膊肘顶了他一下,用了八成力,立刻将叶裴青顶得发痛。
他闷哼一声抬起头,阴云逐渐在面庞上聚拢:“你打人是越来越顺手了。”
他一手将十三的手腕合起来钳住,拨开阻碍着两人的衣物,不让他挣扎。
有力的肌肉狠狠挤压着自己的腿,十三不能动了。
叶裴青说:“梅郁,今夜不许打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做什么。”
十三沉默地望着他。
今夜的威胁比平时要真。
叶裴青低下头吸吮他的颈项和喉结,又拉着他的下巴,强硬地将舌头塞进他的口中。
叶裴青后来为这件事后悔了很久,但也已经晚了。
这一晚,他在这根柱子上,向十三翻来覆去地索吻。深秋的夜风寒冷,这人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双腿哆嗦着却不肯求饶,直到力气不支晕了过去。
第13章要我吹箫,等你做皇帝再说吧
天微微亮,十三悠悠转醒。
身边似乎有人的身体轻轻动了动,唤了声“梅郁,你醒了?”十三睁眼,昨夜的景象历历在目。他的胸中顿时泛起一阵狂暴的怒意,却冷然不动声色。
叶裴青似乎一宿没睡好,头发凌乱,面色暗沉。他半坐起来,抚了抚十三的额头说:“昨天强迫你同我接吻,正尽兴的时候,你突然晕了。”
十三没好气地讽刺说:“梅郁的身体虚弱,给世子添麻烦了。”
叶裴青低头看看十三紧抿的嘴唇,又试探着说:“昨夜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十三装傻,顺着话茬儿说:“从喝完酒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叶裴青无语了一会儿,说:“我对你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十三没好气地说:“世子对我做过什么好事?想让梅郁记得?”
叶裴青瞄了他一眼:“……忘了就算了。咱们随时可以再做。”
十三挣扎着要坐起来,叶裴青将他抱着一起下了床。
十三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世子昨夜不是不能和我同房,怎么睡到这个房间里来了?”
房间里仍是黑沉沉的,十分静谧,叶裴青低头替他穿着衣服说:“我一回房就看到两个女孩子,一团儿雪白地在床上等着,未着寸缕,想必是你那秦夫人送来的。我待要和她们同房,又想到你只怕要难过地红眼睛,于是又跑过来了。”
十三说:“世子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梅郁受不起。”
叶裴青笑着说:“谁不知道你善妒?你要是受不起,帮我吹吹箫也就罢了,我就不委屈了。”
十三狠狠瞪着他,只觉得这人无赖得叫人听不下去。他一想到昨夜叶裴青对自己做出的事情,就有些咬牙切齿,心想着怎么也要整他一顿才好。
叶裴青又笑着逗他说:“夫人的舌温香软玉,甜美可口,回味无穷,想必用来吹箫好得很。为夫这里先谢过了。”
十三恨恨地说:“要我吹箫,等你做皇帝再说吧。”
黑暗中叶裴青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说:“夫人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皇帝岂是人人都能当的?”
十三说:“既然如此,就不要叫我替你吹箫。”
叶裴青楼着他说:“若有朝一日能黄袍加身,定要坐在那金銮宝殿上的龙椅让夫人吹箫。”
十三“哼”了一声,穿衣出门,不再理他。
拜别梅府众人启程回府,又免不了一阵悲悲戚戚。梅郁的亲生大哥在外省任职,这次没有见到,引以为憾。叶裴青不动声色地站在十三身旁,像往常一样扶着十三上轿,队伍中带着秦夫人新赠的两个漂亮丫环,浩浩荡荡往穆国府而去。
回到穆国府自家院子,叶裴青说:“今日你休息一会儿,不用去请安了。明日一早再去看老太太。”
“嗯。”十三十分沉静,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叶裴青终究忍不住,又倾身压过去,十三往门外叫道:“赵姨,进来我同你商量点事!”
“是!”
赵姨正在旁边房间里收拾东西,一听十三的呼喊便连忙赶来院内长屋,却到门口时被叶裴青冷着脸喝住。
“不许进来。”
“砰”的一声,门被关在她的脸上。
赵姨被叶裴青弄得纳闷不解,一转身却看到三个丫环偷偷张望、满是好奇的脸。赵姨冷声道:“看什么看呢?都干活!”
一个名叫黄莺的陪嫁丫环笑着将她拉到葡萄架下的凳子上坐好,说:“赵姨来歇歇。”几个丫环又是端茶又是捶背,围着她坐好:“赵姨贵人事多,平时整天跟着夫人跑,我们想讨教都不行。”
赵姨喝口茶说:“讨教什么?老老实实地服侍,别像红翠那样自作聪明,总有出头的日子。”
三人笑着说:“我们哪能比得上红翠啊?人家长得和天仙似的,我们这长相,套上个犁,就能耕地了。”
赵姨说:“姑奶奶们得了吧。要不是你们故意捧着她,她会变得这么没数?一个一个都等着看她的好戏。”
黄鹂说:“赵姨这话说的。我们跟她真不是一路人。我们说她,她听吗?”
黄莺小声说:“这次不是又新来了两个么?刚才就一直往夫人房中探头。她们看着世子那副样子,就和一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另外两个丫环红桂和黄鹂掩嘴笑着说:“说得好像你见过多少男人似的。”
黄莺笑着说:“打死你们两个小蹄子。我也就是打个比方。”
赵姨说:“在梅府自然是听秦夫人的。但现在你们是夫人的丫环,要是分不清自己的主子是哪个,将来吃苦的可是你们自己。”
三人都笑着说:“听赵姨这么一说,什么都明白了。”
黄鹂说:“就算哪一天做了世子的妾,主子还不一样是夫人?难道能指望世子了?现在就得罪夫人,真真一点算计也没有。”
红桂说:“要我说,嫁给世子做侍妾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像赵姨这样,做夫人身边的第一人,见那么多世面,又让人敬重。”
赵姨得意道:“那就好好干活,我们做下人的,选不得主子。主子软和也好,厉害也好,都是咱们的命。咱们呀,只有‘忠心’这一条路可以走。主子有脸面,咱们才能有脸面。”
丫环们连忙点头称是。
几个人又聊些细小琐事,却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叶裴青穿一身鹅黄色的家常长衫地带着风走出来,几个人连站起来行礼都来不及,他又面色铁青地疾行出了院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妄加评论,分头做事去了。
第14章老太太可一点也不糊涂
回门归来,十三脱胎换骨,从新人变成了穆国府的世子夫人,世子的婚假暂时告一段落,叶裴青也终于开始上朝。
这日清晨十三照例来向老太太请安,因池夫人也在场,老太太就说:“隋丫头的后事处理好了?”
池夫人就笑着说:“一个侧夫人的丧事,不敢劳烦老太太过问。前几天早就处理好了,也给了隋丫头他爹五百两银子。”
老太太说:“隋家人没闹?”
池夫人笑着说:“老太太这是说哪儿的话。隋丫头是半夜死的,又是她自己的丫环发现的,衙门的来看了,也说并无可疑之处,的确是悬梁自尽,只是原因弄不清楚,还在查。我们又给了他爹五百两银子养老,隋家人能闹什么?唯独隋丫头那两岁大的儿子,现在尚不知应该交给谁养育。”
老太太沉思一阵:“这事我想想。”
“是。全凭老太太定夺。”
老太太又说:“梅郁在家中无事可做,前几日叫你把手头上的事情分给他一些,我想不如就让他管理下人的调派和空缺吧。”
池夫人的脸色僵了僵,笑着说:“这一项牵扯的事情不少,我本来想着让他管理府里花草园林,先做着顺顺手。”
十三默然不语。就算他从来没在大家族讨过饭吃,也能明白这两项的不同。
下人的管理派任责任重大,而且油水最多。若哪一个院里有了好空缺,那是众人争破头也要混进来的,送礼的、求人的只怕能把他的门槛也踏烂了。而且若想对各个院里了如指掌,暗自安插自己的人,这一项必不可少。老太太想把这一项给他,那是想抬举他,只怕也有意要把池夫人架空。
管理园林则是个闲缺,池夫人的实权一点也不外放,有那么点敷衍的意思。
老太太笑着说:“你也管家那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还看不透?劳心劳力的,对身体也不好。我这是为了你好,让年轻人试试手脚,将来也好把事情都让他们管不是?难不成你将来还不享福了?”
池夫人心中发冷。
她一个侧夫人,说穿了就是个妾,这些年在穆国府呼风唤雨,要不是因为手中有实权,哪个还理她?穆国公有心要抬举她做正室,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尘埃落定,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现在这老太太又要逐渐将她架空,她一无身份,二无实权,在这府里还怎么生存?自己的儿子又怎么办?况且若自己不再管家了,国公又有什么理由要扶她做正室?
老太太年纪虽然大了,可一点也不糊涂,存心要让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实在是歹毒得要命。
可是父母之命大过天,池夫人不露声色地笑着说:“还是老太太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去安排。”
老太太又说:“把你手下管这事的人也借给梅郁用几天吧,好把事情接过手。”
池夫人说:“我回去就吩咐吴管事去找梅郁。”
十三低头喝茶,心想自己本来想练功的,只怕接下来也没时间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潜心练功,经脉却总是不通,让人着急。经脉不通则不能练内力,空有招式却无威力,只能算是花拳绣腿。武功已经伴随了他十几年,如同左膀右臂,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事情。
心中有些不高兴,回房间又正碰上叶裴青下朝。他记着这流氓前几天强吻自己的事,一直不想跟他说话。叶裴青要将他压在门上亲吻,十三不肯,还打了他一拳,叶裴青气性上来,便硬将他的衣服撕裂,抱着深吻一阵,将他的胸前咬得青青紫紫。之后便将他放开了,一边喝茶一边问他今天做了什么。十三本来不爱说话的,但被一连串的事情弄得有些情绪激动,便说:“我做什么与你何干?国公世子家大势大,有本事强奸我呀。”
叶裴青被他骂得难受,说了一声“不识抬举”,忍着没打他,转身走了。
两人从这天开始便不说话。
叶林却在这时查到了隋夫人一案的奸夫纪伟,将他捉了回来让叶裴青审问。这奸夫年纪不到二十岁,平时最喜欢风月,却不是富商之子,名字也不叫纪伟,而是刘任。
原来这刘任只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小痞子,因为长得好看,多有富家太太喜欢的,与他暗中往来,风月场上是把好手。半年前,他因为赌钱输了,到处逃亡躲债,却被一个人给盯上了,承诺帮他还清债务,只要他帮忙做成一件事。
刘任以为是要他杀人放火,不敢应承,那人却笑他没出息,说只是要他去勾引一个良家女子。刘任心想这算得了什么,不付钱他还做这个呢,于是便答应了。那人给了刘任一笔钱,让他置办行头,打扮成了一个富家小公子,天天在尼姑庵前面侯着。他本来以为是要勾引个年纪大了的太太,心想不论多老也要硬着头皮完成任务,想不到竟然是穆国公的侧夫人,美若天仙的一个女子,当即喜不自胜。
他对隋夫人也不过是露水姻缘,本来就没有付出什么真情,反而花言巧语哄着隋夫人,骗了不少金银财宝。一个多月前那个神秘人又找到他,说不用再同隋夫人交往了,给了他一笔钱,叫他不许声张。
刘任既然赚够了钱,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没有同隋夫人打招呼,也不再出现。
他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万一给人发现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便三缄其口谁也不说。他和妓院里的一些姑娘们多有来往,这段时间他有钱,那些姑娘们便哄着他来妓院里玩耍。这刘任前脚卖身赚钱,后脚又被花楼的姑娘们把钱哄出来,冤大头做着倒也高兴。
一天晚上喝得醉了,一个姑娘便问他钱从哪里来的,他一开始不说,姑娘们便说他没胆,叫人笑话。那刘任便说:“说出来你们都不相信,前段时间我艳福不浅。”便把日前和穆国公的侧夫人有染的事情说了。
众姑娘们都不信,说他做梦,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刘任不服,便把随身带着的一串翡翠项链拿出来,说是隋夫人送的,当即被众人抢着分了。
其中一个姑娘抢到了一小块翡翠,便收了起来拿着玩。她和衙门里的一个捕快是相好,一次见情人时便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说了,又把那块翡翠拿出来给捕快看。
穆国府的隋夫人最近刚死,这捕快一听说这件事,隐隐感觉事关重大,却也不敢声张。叶林与衙门里的这些人称兄道弟,关系好的很,经常互相帮忙办事,在一起喝酒。这捕快便非常隐晦地向叶林提起了此事。叶林奉叶裴青之命追查纪伟,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京城有什么纪姓富商家里有这样一号人物,正在干着急,一听说刘任的事情,如获至宝。
他马上暗中将刘任捉了回来,又让老尼姑辨认他的相貌,终于确定此人的身份。
叶裴青自然不能亲自出面审问,便让叶林连哄带吓地骗着刘任说了实话。
隋夫人一案,这指使刘任的神秘人是关键。叶裴青命令叶林处理善后,继续追查神秘人物,此事暂时告一段落。
把刘任送走了之后,叶林看叶裴青脸色仍有点不好看,便小心进言说:“世子,温侯家的三公子又送帖子请世子过去玩了,不然去散散心也好?”
叶裴青心里现在只有那个动不动就打自己的人,意兴阑珊地不说话,挥了挥手叫叶林退下。
叶林哪能如此轻易放弃。这几日来主子不痛快,搞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生怕因为一件小事就被骂。主子不痛快,自己接下来能痛快到哪里去?
他看着叶裴青的脸色又说:“世子若是因为夫人一事烦心,小的倒能进献几个计策。”
叶裴青看了他一眼。
叶林说:“小的有三个计策。上策,讨好夫人。中策,惹夫人妒忌。下策,强做。”
叶裴青心想这下策倒最合他的胃口,但是吃饱了这顿没下顿,还说不定要把那人给逼死了。便冷着脸说:“上策和中策说来听听。”
第15章(捉虫)把老虎当成猫养的下场
天国京城有三大景,博雁寺清澈见底的博雁泉,黄华山脚下的三十里桃花,城郊雪云山上的似火枫叶。
博雁泉清冽澄碧,四周苍松环绕,是夏日里的一股清凉。黄华山桃花盛开之时,如同落下了一片胭脂云,灼灼其华。而一到秋季,雪云山上的红叶漫山瑰艳,层林尽染,临风飒爽。
时值深秋,叶裴青备好马车,向老太太请安打招呼,准备带着十三去城外赏枫叶,散散心。
老太太自是高兴,说:“进门快一个月了,出去玩玩也好。”
叶裴青笑着应声,心中也是无奈。
这几日听从叶林的献计,叶裴青为十三置办衣服、玩意儿,甚至打听了十三未出嫁前的爱好,为他寻来了几幅字画,又因他喜欢毛茸茸的东西,给他买了一只体胖毛厚的猫。钱花了不少,那人却一个笑脸也没给他。
赵姨已经知道二人在闹别扭,心急火燎,暗中劝十三说:“世子对公子可算是仁至义尽了,公子千万别再使小性,还是好好向世子道个歉,服侍一晚也就好了。”
十三也不说话,只管低着头,默默地翻阅吴管事送来的府中各院的下人名册。
赵姨看着叶裴青越来越不好的脸色,赔罪道:“世子恕罪,公子身体不好,这几天时常咳嗽睡不好觉,还请世子担待。”
叶裴青冷冷地说:“他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送进门的夫人,进门一月不曾服侍夫君,还摆这副样子给我看。你告诉他,他若好好听话,今后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否则他就等着受苦吧,他带来的下人、丫环,我一个都不放过。他在家的那个大哥,我管保叫他的仕途到此为止!”
十三并不理他,仍旧默然无声地看名册。
叶裴青又冷笑着对赵姨说:“你家那个君华小姐,听说前不久刚刚许配了人家?是哪家的公子?”
十三一听此话,冷冷地看着他说:“世子有什么冤仇何必要迁怒于人,只管冲着我来不是好?”
叶裴青笑着说:“你知道就好。你全家的前途,都在你一个人身上。”
赵姨急得哭了出来,说:“世子息怒,先去歇歇,容老奴劝劝公子。”
这边赵姨口沫横飞地劝十三,夫妻礼义伦常说了一整天,差点吐血抹泪地晕过去,十三却仍然不肯松口侍寝,连低头向叶裴青说句软话也不肯。
那边叶裴青的小厮们惶惶不可终日,做错一点小事就会遭到严厉的责骂,急得抓耳挠腮,于是又推了叶林去解决主子的烦恼。
叶林只好硬着头皮向叶裴青说:“夫人是男子,九岁定亲之后不能经常出门,心中必定羡慕京城的景色。不如世子带夫人出去玩玩?那时在景色优美的地方铺床被子,我们帮世子看着不让人打扰,说不定夫人就应允了。”
叶裴青虽说“胡说八道,这算什么办法”,却毕竟寝食难安。第二日他便备好了马车,思索一下之后先向老太太辞行,才来院中接他出门,说:“老太太看你身体不好,让我带着你出门散散心。”
老太太一直以来对十三很好,十三并不想违背她的意愿,也不想解释什么,便跟着叶裴青出了门。他一上马车便靠着车门而坐,离叶裴青远远的。
马车缓缓开动,叶裴青笑着说:“这雪云山的漫山枫叶,美不胜收,你可曾看过?”
十三不答。
叶裴青又试着博取同情:“我幼年丧母。”
十三轻哼了一声,默默望着窗外,只字不言。
叶裴青被他弄得很没有面子,心想他也是幼年丧母,只怕比自己还惨,不禁伸手要摸他的脸,被十三猛地拨开他的手。他手上的戒指不经意的擦过,在叶裴青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叶裴青何曾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过人,一见血也生气了,沉下脸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觉得嫁给我很委屈?觉得我配不上你梅公子?九岁就知道这辈子是我的人了,现在才委屈。”
说着便将他按住亲吻。
他存心欺负十三,舌头深入喉咙舔吮,吻着吻着又变得温柔缠绵。
十三喘不过气来,踢打挣扎,“嗤拉”一声撕开了叶裴青的衣领。叶裴青板着脸说:“这是昨天刚做好的长衫,你就给撕坏了,今日定要你赔。”
说着硬将十三的衣服脱下来,抱在怀中啃咬,在他的身体上留下道道痕迹。
十三不从,动作自然激烈,几次都踢中叶裴青的腰腹。
两人在扭在一起纠缠,叶裴青被他撩得火起,小腹骚动不断,将他压在垫子上,却顶不住地有些郁闷自己的定力不足。
马车内翻滚踢打声接连不断,赶车和随行的下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突然,车厢内响起一声撞击和一声闷哼,叶裴青的声音传来:“不去雪云山了,打道回府。”
大家面面相觑,却什么也不敢说。主子们在里面玩得高兴,看来不打算风雅了,直接回家真刀实枪地做。众人心有灵犀地互看一眼,驾了马往回走。
……
在府中下了马车,叶裴青用毯子包着昏厥过去的十三回到房间,为他盖好被子,心中暗自轻叹。
方才在车上同这人一顿拳脚,觉得心情好生畅快,几天来的阴郁情绪一扫而空。只是他身体孱弱,明明打中了自己,又力竭气衰而晕眩过去。
叶裴青为他掖着被角,又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心想今夜就不再外间睡了,就在此处歇了吧。他躺下来,手指掠过床缝,似乎突然掏到了一个小盒子。
叶裴青皱眉掏出来一看,立刻翻身坐起,在阳光下细查。盒子中是几枚钢针,顶端泛着蓝荧荧的淡光,阴森而可怖。
这些钢针淬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