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到门口借着无根水洗了手,若无其事的从包裹里拿了干粮、水囊递给曾驰。
等老人吃起来,她又拿出干帕子,开始替曾驰擦头发。
老人头发湿了,不及时擦干,容易头疼。
曾驰捏着饼,咧嘴傻乐,“我最满意的就是收了你这个徒弟了!”
陈鸢知道他又想起了兰清,她也并不介意,从曾驰的三言两语里,她也猜得出来那是个苦命却坚强努力的姑娘,兰清值得别人夸赞。
“我也高兴拜了您这个师父,您在我心里是世界上最好的师父!”
祖父开心,水笙在一旁跟着乐呵。
“怎么进来了两个傻子。”
妙语嫌弃的放下筷子,看到拔了毛的鸡,败胃口的很。
她不满的看向用帕子擦着老者头发的陈鸢,“没看到我们在吃饭么,你擦什么头发,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陈鸢心里嘀咕,这青年叫了小厮,没叫丫鬟来,他那桌全都是男子,只妙语一个女子。
怕不是私自跟上这个青年的,而青年半路才发现,又拧不过,才没办法的带着她来了岭南。
陈鸢看了眼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的一些人,怕他们承受力不好,一会儿吃不下饭,怕是要怪她。
师妹的幸福千万不能砸在他手上!
所以雅珠那一桌的少男少女才会下楼来吃,也算是应付妙语一行人了。
“你们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能进官驿?”
“哼,那就是没有职务在身,你还敢放他们进来?就不怕他们对钦……”
曾驰欣慰的点头,“对,男人要听话,媳妇儿才不会跑!”
看来雅珠的父母没有下楼来吃饭。
“马上,你别催。”
就怕他听到水笙气急了的话,闹腾起来问为什么叫他祖父,而不是爹。
“师兄,我们出去。”
“或许,等各位吃完饭我再回答比较好。”
当着这么多人,祖父说师妹是他媳妇儿,水笙羞红了脸,恨不得逃离这里。
不然,解释不通钦差带着表妹来办差这种事。
长辈找个借口避让了,孩子总不能避着,不然就显得他们家怕了妙语他们似得,很是掉脸面。
青年头疼的看向驿卒,“把他们请出去吧。”
陈鸢垂着眉,方才妙语想说的是钦差么?
“表哥~你的安危……”
别人看不起他们,他却为他们感到骄傲,“我祖父当了一辈子的仵作,我师妹是个可厉害的仵作了,替好多好多无辜的人沉冤昭雪,让凶手面对无懈可击的证据无法狡辩,他们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陈鸢心里咯噔一声,京城的人都是这般七巧玲珑心,从一个称呼也能猜到这么多么?
驿卒躬身回禀,“他们本是潮州威宇县仵作和衙役,不过已然卸职,但陈姑娘有威宇县知县所写举荐信,正要前去穗州府求职。”
“你卖什么关子,难道是身份见不得人?”
水笙弓着腰往回退,“师妹,你把我头扯疼了!”
直线距离有五丈(约16米)远,而且陈鸢也并未解开曾驰的头发大开大合的擦头发,只是挨着湿掉的头发在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