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你不扯头发,我也一直都很听你话呀。”
玄衫青年拍掌而起,“你给我闭嘴!”
和这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在这里擦。”
他们又不像雅珠的父亲是因被贬,才拖家带口来岭南上任。
陈鸢见他已经忘了生气了,一副委屈的模样,也不好解释自己抓错了地方,“不扯疼,你怎么听话?”
水笙手忙脚乱像赶鸭子一样的轰陈鸢。
妙语又开始拉着青年的袖子撒娇,“表哥,要我上去可以,你必须把他们赶出去,他们没在县衙任职,太可疑了。”
恐怕是,妙语总粘着表哥,表哥在楼下吃饭,她必然要跟下来,而她说话太气人,雅珠的父母才避让了。
“你们……”
大厅内吃饭的,没有年龄四五十的人,都是青年少年。
一般赶路的人,风餐露宿是常态,吃穿并不会太讲究,不过考虑到对方是京城某个讲究的贵女,陈鸢也不想和对方起冲突。
驿站大厅虽然只放了四张桌子,但大厅其实很大,陈鸢三人挨着右墙的柜台,那四张吃饭的桌子在左墙,中间是进出的通道。
陈鸢将帕子装进包裹里,弯腰就要去扶师父。
“曾先生,陈姑娘,我……”
驿卒领命,不好意思的看向陈鸢三人,“实在抱歉,京城来的贵人安危重要,所以……”
侍立在青年身后的小厮点头,走到妙语跟前,“表小姐,请!”
“夏石,把表小姐送上楼。”
顿时,不少人放下了筷子,果然没了食欲。
陈鸢道歉这么快,妙语眼里的不屑越发明显。
水笙从小听多了别人非议祖父,现在可听不得妙语如此侮辱陈鸢和祖父的身份。
陈鸢伸手去拉险些暴走的水笙,还好动作快扯住了他甩起来的马尾,不然他就要冲过去了。
妙语将大家的动作尽收眼底,几欲作呕的捂了下嘴,“晦气,驿卒,你怎么把仵作也放进来了?快把他们赶出去。”
她这么一说,好些人也吃不下的放下了碗。
妙语眼珠儿一转,“驿卒,这里是官驿,有职务在身者,皆以官职称呼,你为何不叫他们曾仵作、陈仵作,你是故意在包庇他们么?”
一个京城闺秀,身边却没有贴身丫鬟。
“走走走,师妹,我们赶紧走。”
陈鸢担心的看了眼曾驰,见他万事不知地啃着饼,这才松了口气。
驿卒为难的搓了搓手,看向陈鸢他们,他方才已经尽量叫老仵作老先生,叫陈鸢叫姑娘,避免仵作一词,哪知……
师兄妹吵吵闹闹、老者也乐呵的笑着,一点也没有被人轰出驿站的窘迫愤怒,气得妙语黑了脸。
这些没有羞耻心的未开化岭南野人!
“呵,方才妙语姑娘还说岭南礼乐崩坏至此,规矩全无,我怎么看着,是你规矩全无呢?”
另一桌喝酒吃菜的青年少年里,突然有个男声响起。
“你是什么人,报上身份来!竟敢说我没规矩?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哈哈哈哈,遇到个要和小爷拼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