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鼓足勇气询问,“陈仵作,关于肠胃排空时间的推测,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有。”
陈鸢回答得万分笃定。
“既然我表哥还没死,你们就赶紧出去找他呀,还楞在这里作甚!”鲁妙语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转身对李政道,“李总旗,借你信鸽一用。”
锦衣卫的信鸽哪儿能外借。
真是任性的京城小姐。
也不知道她敢不敢在京城问京城的锦衣卫借信鸽。
李政心下为难,面上不显的问道,“不知鲁小姐借用信鸽作甚。”
别人都怕锦衣卫,鲁妙语却不怕这偏远地头的锦衣卫,她朝他借个东西还问东问西,也不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晓得讨好她,一辈子也没机会调入京城办事。
“这……”
“鲁小姐,实在抱歉,李某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倍感受辱的鲁小姐指着李政威胁,“我家人要是气出个好歹,你就完了!”
李政被鲁妙语娇蛮的行径整无语了,京城的贵小姐竟如此无脑,鲁家是准备把她嫁给仇人之子么?
锦衣卫拉下马的人多的去了,鲁妙语难道忘记自己祖父是如何当上太子太傅的么?
若不是前太子被锦衣卫找来的证据废掉了,她祖父能当上现太子的太子太傅?
果然,李政一点也没给鲁妙语面子,“鲁小姐,昨晚最后一个看到严大人的人就是你,此刻,你又要向外传递消息,李某合理怀疑你与严大人失踪一案有关,请你跟我走一趟。”
“没有没有没有!”
官吏们慌了神,虽然他们都知道李政为何如此说,但他们身上的公务也耽搁不得。
李政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面向县衙的官吏。
她就不信岭南这破地方的人,一个个都像陈鸢、李政一样像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鲁妙语察觉到不妙,觉得李政就是杀鸡儆猴,转身就走,大不了她出去找别的锦衣卫威逼利诱借信鸽便是。
陈鸢为鲁妙语的勇气感到惊叹,谁给她胆子对锦衣卫总旗吆五喝六的。
县尉,“我也得回县衙。”
鲁妙语难以置信的瞪大了那双总是顶在脑门上的眼,“你,你想对本小姐做什么?”
鲁妙语何曾受过这样的苛待,被外人触碰已然是对贵女的侮辱了,若她被锦衣卫拖走审问的事传到京城,她这辈子都完了!
“放开我,你不能这么对我,等我回京,一定告诉祖父!不,等我表哥回来,我就能让你好看!放开我。”
拦着鲁妙语的锦衣卫听命上前,一左一右拷住鲁妙语就往外拖。
若不得这两位赏识允许,李政哪里可能得到提拔。
“我就在这里办差吧。”
此刻,他们了解了,这人连太子太傅的面子都不给,他们哪里敢和他对着干。
以掌轻抚绣春刀刀柄,脊背挺直,浑身气势大变,眼神犀利的扫着众人,“即刻起,所有人不得离开义庄。”
陈鸢不过通过民间传言、衙门消息,以及几次与锦衣卫打交道就能察觉到这些情况。鲁妙语在京城,家中人就一点不给她讲锦衣卫的情况么?
“我还得去催乡绅上税呢。”
李政赔笑道,“哪怕是卫所内的锦衣卫要用信鸽,也得说明用处申请才行,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