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作者:a
第31节
中秋节过後,又来了两拨刺客,不过还没有靠近秦歌的寝宫就被侍卫和暗处的小鬼、杀手给剿灭了。期间有捉到活口,不过没有问出什麽。秦歌很有耐心,示意孔谡辉掉长线放大鱼。现在应该著急的不是他,而是那幕後之人。秦歌也隐隐有种感觉到底是谁人所为,不过他耐心等著对方露面,他相信对方一定会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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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在管道上疾驰,一人带著重要的秘密连夜赶往女贞。阎涣没有回京,而是直接从元和赶去女贞。专心待产的秦歌不再过问阎罗殿的事,全部交给了阎日。他并不知道,他最信任的四个人已经全部投奔了伍子昂。
这时候,远在女贞的伍子昂表面上的日子还算悠哉,偶尔进宫跟越勒楚下下棋,或是到越勒耶的府上跟他喝喝酒。伍子昂以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静静心为由搬出了越勒耶的府邸,越勒耶也果真给他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伍子昂平时都在水边支根鱼竿,看著远方忧思,俨然一副被流放的失意王爷。在这样的失意中,伍子昂等来了一人。
“在下子雾,是特地来找王爷的。”
伍子昂仰头看著他,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待他看清了眼前的人後,他苦笑;“我已经不是王爷了。”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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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一篇文咋就这麽难捏,鲜小受今晚很不合作嘛
(19鲜币)沈溺:第一百二十章
草帽下,伍子昂眯著眼睛看著站在水边吹笛的人。此时看来,那人颇有点儿仙风道骨的味道,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并不会给人落魄之感,反而更让他有一股不能随意亵玩的高洁之气,只不过……伍子昂轻扯了下嘴角。
笛曲婉转结束,对方转过身来,伍子昂依旧躺在摇椅上一动不动。搬到这湖边之後,他身边只留下了伍献,现在又多了这位名唤子雾的男子。初见此人,伍子昂其实很是惊讶,单看此人的容貌,很难把他同那个差点弄死孔谡辉的人联系在一起。不过有时候,往往最不可能的事才是最可能的。
伍献被他找了个借口支开了,独留下子雾与他。此人来了三天,很自觉地在他这里住了三天,却没有说明来意。伍子昂也不著急,他是个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对方有求於他的时候,他更有耐心。
子雾朝伍子昂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伍子昂把脸上的草帽往上拿开一点儿,语带赞赏地说:“我是个粗人,不懂音律,不过你刚刚吹的那首曲子,我觉得挺好听的,比我以前在酒楼里听人家吹的好百倍。”
子雾淡淡一笑,扭头看伍子昂:“王爷倒是随遇而安,只是,不想念京中的家人吗?子雾来之前听说老太太病了。”
伍子昂的眼里闪过担忧,他拉下草帽盖住脸,哑声道:“想又如何?我现在身不由己,也只能随遇而安。你也别叫我王爷了,我早已不是王爷,被人听了去又要麻烦上身了。”
子雾直接伸手取走了伍子昂脸上的帽子,沈著脸说:“难道王爷就这样认命了?”
伍子昂不悦地瞪他一眼去抢自己的帽子,被对方躲开。他气哼哼地说:“不认命又能如何?!我一家老小都在京城,难道要我不顾他们的命吗!拿来!”
子雾却是把草帽甩出了老远,伍子昂气得坐了起来:“你究竟是谁?!赖在我这里做什麽?!我现在无权无势,帮不了你什麽!”
“王爷竟是如此看轻自己。”子雾冷嘲地说,“王爷当年在凤鸣是多麽的意气风发,如今不过是被贬,就变得如此落魄消沈,子雾真是看错眼了。”
伍子昂眼里闪过寒光:“你在凤鸣见过我?”
子雾勾起唇角:“自然是见过,只是王爷并未注意到我罢了。王爷为皇上鞠躬尽瘁,为皇上拿下羌族和凤鸣,可皇上给王爷的却是什麽?削王流放,家人遭幽禁,姻亲要麽被关,要麽被逐出京城,王爷难道就甘愿被如此对待吗?王爷难道就不恨吗?”
“你在胡说些什麽!”伍子昂恼怒地站了起来,“你还嫌我不够倒霉吗?马上滚!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我不饶你!”
子雾却毫不惧怕地继续说:“王爷以为皇上这样就会放心吗?除非王爷死了,皇上才会高枕无忧,只要王爷一日还活著,就一日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王爷别忘了梁州七贤那些王爷一手提拔上来的人。王爷离京之後,那些人不停地上奏请求皇上召回王爷。皇上如今不在京城,大权全部落入林甲子的手里。王爷落得如此下场,都是林甲子所为。林甲子一直忌惮王爷,现在他手握大权,定会趁机除去王爷,就像他除去安陵王一样!”
伍子昂的双眼微眯,射出精光:“你到底是谁?”
子雾面色平静地说:“我只是想帮王爷的人。”
伍子昂冷笑:“我不认得你,你为何要来帮我?说吧,你有什麽目的?”
子雾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我愿意帮王爷夺回王位,重揽大权,而王爷只要帮我寻一个人便是。若王爷愿意,子雾定会肝脑涂地;若王爷甘愿在此落魄一生,那就当子雾从未来过。”说罢,子雾转身便离开了。伍子昂没有去追,而是看著他走远,直至不见。
伍子昂走到河边捡起草帽,弹了弹上面的尘土,重新戴上。眼里划过一道精光,他返回了屋内,关上了门。
当晚,一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伍子昂的住处,伍子昂没有点烛火,在黑暗中问:“安陵王的两个儿子现在何处?”
阎泯低声说:“太师查出安陵王的长子意欲谋反,太师已经暗中处死了他。安陵王的次子秦楠并未参与,据属下所知,太师并未处死他,只是把他关押了起来,具体在哪里属下不得而知。”
伍子昂一听便明白了,说:“那个子雾来找我为的定是为了秦楠。你马上传消息回去,让他们查出太师把秦楠关在了哪里。还有,让他们动作快点,布置了两年,也该出手了。”
“属下明白。”
“皇上那边可有消息过来?”
阎泯停了一下,说:“中秋节前有刺客行刺皇上,皇上似乎受了伤……”
“什麽?!皇上受伤了?!”伍子昂瞬间失了冷静。
阎泯赶紧说:“据说那天皇上是被阎日抱回寝宫的,之後的几天皇上都未露面,修养了好几日。不过送信的人说皇上该是轻伤,中秋那天还跟鸣王一起赏月来著。”
阎泯的话并未让伍子昂放下心来,他捂著胸口说:“给阎日送消息,告诉他必须保护好皇上的安危,若皇上掉了一根头发,我唯他是问!”
“是!”
伍子昂的眼里寒光凛凛:“刺客的事与子雾脱不了干系,让他们找到秦楠後把他带出来,关到阎罗殿去。”
“是。”
“明日我给皇上写封信,你让传信的人给皇上带过去。务必小心。”
“属下明白。”
和阎泯商议了半天,在阎泯走後,伍子昂躺在床上眉心紧拧。他得劝秦歌回京去,若是子雾一个人,他没那麽大的能耐养那麽多刺客,他的背後一定还有人。子雾说曾在凤鸣见过他……伍子昂仔细回想,许久之後,他暗道:难道是他?
伍子昂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击掌,一名小鬼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低声说:“告诉阎泯,子雾很可能就是张清则!谨防突厥。”
小鬼没有出声,只是瞬间没了身影。
伍子昂的面色格外凝重,三弟子华现就在突厥。若子雾背後的势力便是突厥的话,那三弟的处境不就异常危险了吗?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尽快告诉秦歌!
连著四天,子雾都没有出现,伍子昂也没有让人去找他,他相信子雾一定还回来。他继续躺在水边晒太阳,继续在身边摆一根竹竿。越勒耶有派人来约他去府上喝酒,伍子昂以身子不适为由推了,很是给人一种心情极度忧郁的感觉。
第五天,子雾再次出现,仍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削瘦的脸上带著奔波後的苍白,但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认准了伍子昂会同意。这一回,伍子昂见到他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拍拍身旁的空位。子雾坐下:“看来王爷是想明白了。”
伍子昂仰头望天,哑声道:お稥“我要问问皇上,为何要这麽对我。”
子雾笑了,很好地掩住了心底的焦急,说:“子雾从现在起尊听王爷的差遣。”
伍子昂扭头看他,嘴角是一抹阴狠:“事成之後,我封你为王。”
子雾淡淡道:“这倒不必,只要王爷能做到答应我的事便成。”
“这有何难?”伍子昂伸出手,子雾出掌。
“啪!”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哈哈哈……”笑声惊动了林中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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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昂和子雾达成了协议,从那天之後,子雾就搬到了伍子昂的隔壁,伍子昂对外宣称子雾是他的一位好友。他不清楚越勒楚和越勒耶是否清楚子雾的身份,他仍是每天钓鱼晒太阳。按照两人的协议,子雾帮助伍子昂拉拢一批大东的官员,辅佐他夺权,伍子昂则给了子雾一份“自己人”的清单。
事情在有条不紊地暗中进行,就在伍子昂与子雾“共商大计”时,女贞内部却有了骚动。大东送给越勒楚的郡主深受越勒楚的喜爱,可越勒耶在一次酒後竟然爬上了郡主的床,郡主自杀以明志,所幸被救了下来。但这件事令越勒楚大为恼火,把越勒耶狠狠骂了一顿。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越勒楚不能杀,他便杀了越勒耶的两名亲信泄愤。
这件事过後,两人之间有了嫌隙。可没过多久,越勒楚的亲信又告诉他越勒耶在府里咒骂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这下子本来疑心病重的越勒楚心里对越勒耶更是不满了。兄弟二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伍子昂躲得远远的,一心做他的渔夫。
“王爷!”
伍子昂拿下草帽坐起来,很是惊讶:“大君?怎麽了?”一脸怒容,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越勒耶来到伍子昂身边坐下,气鼓鼓地说:“气死我了!走!陪我打猎去!”
伍子昂聪明的没问怎麽了,而是搂上越勒耶的肩膀说:“别生著气去打猎,容易出事。我昨日刚去弄了坛好酒,待会儿我钓一条鱼,你晚上别回去了,在我这儿住一晚,你我兄弟两人安安静静的喝喝酒,如何?”
越勒耶笑了:“还是王爷够义气。好!今晚我就不回去了!”说罢,他就吩咐跟来的侍从回府里传话。
伍子昂笑道:“大君怎麽还如此客气?我认大君是兄弟,大君也叫我一声兄弟吧。”
“哈哈,”此话正中越勒耶的下怀,他趁机道,“这样好!我比王爷小,从今往後,我就叫王爷一声子昂大哥。”
“这感情好,哈哈。”
越勒耶看了看四周,说:“择日不如撞日,趁著今日你我就结拜了吧。你们中原不是都有这个规矩吗?”
伍子昂状似惊讶地问:“大君是当真的?”
“那自然!我女贞男儿从不说谎话!”越勒耶拽起伍子昂,吩咐下人们摆桌。片刻过後,两人对著水面,说出誓言,有模有样地结拜了。
伍子昂对此显得十分高兴,越勒耶也是万分的欣喜。当晚,越勒耶在伍子昂的住处留了一夜,跟伍子昂说了许多心里话。第二天,越勒楚派文官前来,宣越勒耶和伍子昂进宫。当著伍子昂的面,越勒楚对越勒耶并不怎麽热络,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後便让他退下了,却留下了伍子昂。
伍子昂在宫里住了两天,陪越勒楚下了两天的棋,才出了宫。一出宫,他就被越勒耶的人请走了。越勒耶还记得那天邀伍子昂打猎的事,拖著伍子昂就往猎场去了。九月末的女贞,正是打猎的好季节。
就在伍子昂被越勒耶拽走後,一人骑著马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女贞的王都。他先找了家客栈住下,然後再想办法联系阎罗殿的小鬼。当他花了两天的工夫终於联系到小鬼时,却得知伍子昂并不在王都,可把他急坏了。
“阎涣?你怎麽来了?”
见到来人,阎涣大吃一惊,不过他现在顾不上去问阎罗王为何会在女贞,而是急急地说:“我有要事禀报王爷!我要马上见到王爷!”
阎泯的眼神暗沈,道:“王爷现在在猎场,身边都是越勒耶的人。到底出了什麽事?”
阎涣只道:“我必须尽快见到王爷,这件事我得亲口告诉王爷。阎罗王,你赶紧想个法子,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
阎泯默声想了想,道:“你在客栈里等我消息,我想办法告诉王爷。”
“要快!”
“嗯。”
拉上蒙面,阎泯在夜色中消失了。关上窗户,阎涣心里焦急万分。
(21鲜币)沈溺:第一百二十一章
越勒耶这阵子是一肚子的火气。拉著伍子昂去打猎,一是发发火,二是找个人倒倒苦水。越勒耶就想不通了,他只不过是喝醉了走错地方,王兄有必要做得那麽绝吗?说他碰了郡主,他都醉死了哪里记得。就算是他的不对,但女人能和兄弟比吗?想他对王兄一直忠心耿耿,为他除掉多少异己,却敌不过一个女人的胸部。自己的两个部下已经不明不白地死了,王兄还是处处看他不顺眼,逮著机会就教训他,这股子闷气压在心里真是让他想杀人。
猎场里的动物被猎狗追得四处逃窜,已经打了三天猎的越勒耶还是不解气,带著人马继续朝林子深处而去。伍子昂很有耐心地听越勒耶一路上跟他发泄不满,他也没有打猎,把猎物都让给急需泄愤的越勒耶,仅是在需要的时候帮越勒耶补上一箭。他的体贴和温和正是越勒耶最喜欢的地方,在他上回出使大东的时候,他就觉得伍子昂是个可以深交的人。现在两人是结拜兄弟,他更是这麽觉得了。
发泄的差不多了,越勒耶放缓了马速,对跟在他身边的人说:“子昂大哥,前几日我王兄在你面前是不是又说我什麽不是了?”
伍子昂微微一顿,笑著说:“王怎麽会在我面前说大君的不是,王最器重的就是大君,这阵子的事都不过是个误会,过几日王想通了就没事了。”
“切,”越勒耶一脸讥嘲地说,“误会?分明是他看我不顺眼,正好有了机会。”
刚刚伍子昂那微微的一顿,反而叫越勒耶以为他只是不想自己难过,在安慰自己。
伍子昂马上说:“兄弟哪有隔夜仇?王杀了大君的两位亲信,是在气头上,大君也不要往心里去。大君这几日打了这麽多的猎物,回去的时候亲自给王送去,再跟王说几句好话,喝上几杯酒,绝对不会有事了。王是君王,即使有时候错了,做臣子的也要给他面子,不能让他下不来台。你这阵子处处跟王对著干,扫王的面子,这不是越弄越僵了吗?你是王的兄弟,但你更是王的臣子。”
听伍子昂这麽一说,越勒耶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这麽个道理。他笑著说:“听兄一席话,弟想想自己确实是有不对之处。回去後我亲自把猎物送进宫,陪王兄吃一顿酒,好好给他陪个不是。”
“呵呵,这才对。”
越勒耶心里轻松了不少,朝马屁股上挥了两鞭,喊道:“子昂哥,咱们继续!你也别让著我了,咱俩比试比试,输的人回去後请吃酒。”
“哈哈,比就比,为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哈哈,弟先走了!”
“慢著!”
两人一前一後飞快地朝林子内策马奔去,越勒耶的侍卫们紧紧跟在二人的身後。马蹄声渐渐远去,林子内可谓是鸡飞狗跳。
伍子昂这回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常常在越勒耶的箭还未放出去时他的箭已经在猎物的身上了。越勒耶不仅不闹,反而兴致更浓了。这时候,二人看到一只狐狸从面前窜过去。两人同时策马追了过去,伍子昂放开缰绳,拉箭上弓,越勒耶也放开了缰绳,箭头对准了逃窜的狐狸。
“嗖!”
“嗖嗖!”
“小心!”
越勒耶手上的箭刚射出,从侧方的大树上突然飞来了两只箭,直奔越勒耶的脑袋。伍子昂手里的箭飞到了树上,只见他一个纵身扑到越勒耶的身上抱著他滚下来马。那两只箭擦著伍子昂的肩膀而过,没入了草丛中。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子昂哥!”
越勒耶翻了几圈停了下来,他的手正好按在伍子昂受伤的地方,一看到手上的血,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保护大君!”
侍卫们有的朝两人奔了过来,有的朝伍子昂和越勒耶跑了过来。箭仍未停,奔来的侍卫们被四面八方射来的箭雨击中,倒在了地上。
伍子昂顾不上自己的伤,他翻个身提起越勒耶猫著身子就朝一棵大树那儿跑。几只箭落在他的脚後,伍子昂护著越勒耶跑到大树後,又有几只箭跟著他们而来,嗖嗖嗖地射在了树干上。
躲在大树後,伍子昂的额上全是冷汗。他按著脸色苍白,但眼里是熊熊怒火的越勒耶小声说:“冷静!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出去,他们是冲著你来的。”朝外看了一眼,看到刺客现身了,正在跟越勒耶的侍卫们打斗在一起,伍子昂抽出越勒耶腰间的匕首塞到他手里,沈声道:“我们在林子深处,跟来的人不够,必须去叫援兵。这里你熟,你去叫人,我把他们引开。”说著,他就去脱越勒耶的衣裳。
“大哥!我不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我跟他们拼了!”女贞男儿的热血一上来,越勒耶的脸瞬间成了黑红。
“啪!”重重地给了越勒耶一巴掌,伍子昂低吼,“都什麽时候了!你就不能稳重点儿吗!拼,我们拿什麽拼!跟来的不过二三十个人!你对这里熟,你跑出去,我们两个都可能活!你不跑,我们两个都得死!”
扯下越勒耶的衣裳套在自己身上,伍子昂又给了越勒耶一巴掌:“马上走!我就是死了,你也得给我收尸!”
“大哥!”从来没哭过的越勒耶哭了,他紧紧抱了伍子昂一下,握紧匕首,咬紧牙关拔腿就跑。伍子昂快速套上越勒耶的衣裳,拔出剑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在他从树後出现时,两只箭射在了他的腿边。伍子昂没有回头,快速地朝茂密的树林里奔去,树上又跳下来十几名刺客,手持弯刀追了过去。
越勒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了被刺客一刀砍死的侍卫,看到了追著伍子昂而去的刺客,看到了伍子昂消失在了丛林中。狠狠抹了一下眼泪,越勒耶强忍悲伤,快速朝猎场营地奔去。大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你要等我回来!
最後一名侍卫惨死在刺客的弯刀下,垫後的三名刺客也消失在了丛林中,所有刺客都去追伍子昂假扮的越勒耶去了。许久之後,树林中只剩下了鸟鸣和死去的侍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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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阎泯满是烧伤的脸青白,他低著头说:“王爷,属下伤了您,属下该死!”
“起来。”坐在地上,由另一人给自己包扎肩部的伤口,伍子昂很是平静地说,“不吃点苦头怎麽能换来人心?要我说,你那一箭射的是刚刚好。”
阎泯不起来,一脸的自责。
“起来!”伸腿踢了阎泯一脚,伍子昂道,“宫里安排的如何了?”
阎泯慢慢站了起来,说:“宫里一切都布置好了,只是,王爷,阎涣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阎涣?”伍子昂眉心紧拧,“他可有说是何事?”
阎泯道:“没有。他说他有要事必须亲自禀报王爷。”
“他何时来的?”伍子昂心下一紧。
“两天前。但王爷在猎场,刺杀一事又至关重要,属下不敢现身,因此没来得及告诉王爷。”
伍子昂马上问:“他现在在哪儿?”
“在一家客栈。”
伍子昂的心思一转,说:“越勒耶的人马很快就会找过来,这里不安全,你带阎涣去石头洞,我晚一点去找你们。你们分头走,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注意隐去足印。”
“是!”
站在伍子昂身周,刚刚那群追他的刺客们马上分头离开了,只剩下了阎泯。阎泯捉来一只兔子,在越勒耶的那件衣服上按照伍子昂的指示弄了一些兔子血,然後带著那件衣服和兔子也很快消失了。伍子昂换了阎泯给他带来的衣裳,做了一番伪装後,消失在了树林里。
而另一边,就在阎涣等的越来越心急的时候,阎泯终於出现了!阎涣见到他後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狠狠出拳,虽然没打到阎泯的肚子,但也打中了阎泯。阎涣是无常,阎泯是阎罗王,他这麽做简直就是胆大妄为。不过阎涣没有给阎泯质问的机会,而是直接怒问:“你怎麽才来!王爷呢?!”
阎泯的眼里全是寒光,说:“王爷来这里不是散心的!不能见你自然是有要事要办。”
阎涣才不管什麽要事不要事,他咬牙道:“我跟你说了是很要紧的事,我要马上见到王爷!耽搁了工夫,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麽阎罗王,我一样杀!”
阎泯的身上冒出了寒气,阎涣比他的寒气还要多。阎泯冷冷道:“王爷现在有空见你了,走吧。”
“哼!”忍著揍阎泯一顿的欲望,阎涣提上根本就没解开的包裹,开门下楼付了房费,连夜和阎泯走了。
两人穿过一条条小巷子,跟做贼似的左拐右拐。阎泯不是个好奇的人,但看到阎涣的样子,他忍不住问:“到底出了什麽事?”
阎涣不看他,只道:“我要亲自告诉王爷。”
阎泯加快脚步,不问了。
两人躲开巡夜的守卫,在有人接应的情况下出了城门。心急地跟在阎泯的身後,阎涣不由得责怪起王爷来,怎麽就不好好在王都里呆著呢!
来到郊外,阎泯又带著阎涣上了马,一路朝山上奔去,阎涣更是急得不行,王爷大晚上的爬什麽山啊!
天将亮的时候,带著阎涣奔了一路的阎泯终於在一个不知名的山上的山洞前停了下来。当阎涣看到坐在洞内闭目养神的王爷时,他跳下马就冲了过去:“王爷!属下可见到你了!”
伍子昂在阎涣下马时就睁开了眼睛,见他一脸的焦急,他沈声问:“出了何事?可是皇上怎麽了?”
阎涣著急地看了看周围的小鬼们,伍子昂立刻抬手,小鬼们极快地退下,瞬间就不知都去了哪里。
“王爷!”阎涣跪下,眼睛通红,“您快去元和吧,皇上……”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伍子昂揪住衣襟提了起来。
“皇上他怎麽了!”
阎涣不禁双手握住王爷的胳膊,哑声道:“皇上,皇上他,有孕了。”
“你说什麽?”以为秦歌出事而犯晕的脑袋瞬间回神,伍子昂冷了脸,“你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