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能撑站一个呼吸的时间,到三个呼吸,再到片刻时间……些微的进步,皆浸透每日锤炼。
如此这般,转眼三天时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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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夜都有萧留年虚灵指点,但他可不会替她抄写,五十二篇文章实实在在落在她身上,不能假手他人。
这功课若补不完,也没人会真和她计较,最多换来一顿责罚,但为了日后还能上千仞峰,云繁自然不能给江锋机会摆脱她。
翌日就要交功课,可五十二篇文章,还少一大半,她破天荒没在千仞峰逗留,早早回了曙月峰毓秀小舍。这是浮沧山给入门弟子安排的临时居所,一人一间房。
房间简陋,石床石案,别无其他。
云繁铺纸研墨,才刚写两页,就听敲门声轻轻响起。
门才开一道缝,越安和霍危就做贼似的钻进来,云繁眉心小蹙,看着霍危将怀里抱的一叠纸摆上她的案头。她随手翻翻,全是她和霍危抄的功课,厚厚一撂。
“云繁,这些你拿去应个急。”越安小声解释起来。
云繁唇角微勾,她可不记得自己和他们有这么深的交情,尤其是越安。
“都是越安姐和我晚上偷偷抄的。”霍危也拍拍胸脯道。
“谢谢你们。”云繁盖上那撂纸,欠身施礼,目光盈盈仿似被其所感。
越安忙扶住她,只道:“谢什么,我们一起进的师门,又都……”“同病相怜”被她咽下,转而道,“是该互相帮助,只是我能力有限,也只能帮到这里,你莫嫌弃才是。”
云繁按着那撂纸,郑重道:“我会记在心上。”
越安微微一笑,与霍危告辞离去。
目送二人离去,云繁笑意不减,指尖轻弹,案上烛心飞出火星,顷刻就将那撂纸焚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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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大亮。
早课还没结束,江锋果然又驾临曙月峰,一脸找碴的模样端坐高台,在众弟子行过礼后,才冷冷开口:“三日已过,欠下的功课,该交了。”
云繁知道是在说自己,捧着早就准备好的一撂纸躬身奉上。
“七日功课,翻倍抄写,请江叔叔过目。”
江锋对“叔叔”这个称呼已经麻木,摆摆手,让身边的弟子上前接下。弟子清点纸张数量,朝他点头。江锋捋捋胡子,慢条斯理道:“算你懂事……”
话音未落,底下的弟子里就站出个青年来,道:“弟子袁杰,有事呈禀峰主。云繁同门的功课之中,有他人笔墨。”
说话之间,袁杰望向站在人群里的越安与霍危,越安目光已慌。
这话一出,江锋脸色顿沉。
“你的功课,让他人代笔了?”他质问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