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功课都是我自己写的。”云繁不慌不忙回答他,“要是江叔叔不信,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锋朝身边的弟子示意,弟子似乎面有不忍地将那撂纸送到他面前,摊开——
才翻了几页,江锋就将那撂纸打在地上:“这写的什么鬼画符!”
每张纸上就没有几个正经字,歪七扭八密密麻麻还真像浮沧的符箓。几道金光在纸上沿着字迹逐一描过,最后消失——这笔迹出自一人之手,并未假手他人。
“萧留年每天教你,就教出这鬼德性?”他忍不住骂道。
“师尊,小师妹才五岁。”他身边的弟子低声劝道。
五岁的孩子,搁凡间也才刚启蒙,能要求她的字写得多工整?
江锋深吸口气,便听云繁理直气壮又道:“可这些都是我写的啊,为了抄齐这五十二篇,我的手都在打抖,江叔叔你看。”
她抬高手,伸向江锋。
“谁要看你的手!”江锋边骂边看向告密之人。
袁杰瑟瑟一缩,喃道:“不可能,我明明看到……”
“江叔叔要是还不信我……”云繁咬了咬唇,有点委屈道,“我抄了这么多遍,已经全都会背,要不我背给你听?正背、抽背、倒着背,我都可以!”
语毕她竟真的开始背诵,一字一句口齿清晰,流利非常,无一处错误。
听她完整背完三篇,江锋摆手叫停,又道:“无凭无据污蔑同门,其心不正,其行不端,罚往思过崖面壁一月,不必参加五灵试。”
不能参加五灵试,就意味着没有成为内门弟子的可能,永远只能做一个外门弟子,也算是江锋杀鸡儆猴,他这人生平最憎勾心斗角同室操戈。
强修威压倾泻,袁杰扑通跪地,看看四周,最终将目光放在慕渐惜身上,有乞求之意。
“看我作甚?”慕渐惜俏颜一变,恼道。被他这么望着,倒似她也有份参与一般。
袁杰眼见无人为自己求情,心中绝望,萎顿在地。
“尔等皆为同门,最该守望相助,互相扶持,方为正途,最忌心术不正,钻研这些歪门邪道。五灵试在即,若再叫本座发现同门倾轧,必当严惩不贷。”江锋震声训斥。
底下弟子皆躬身俯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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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波过去,早课时间也结束。
“云繁,对不起。”越安凑到云繁身边,小声道歉。
云繁坐在石阶上,眼也不抬道:“没事。”
“是我不好,昨夜来寻你时正好遇上慕师姐和袁杰,恐是被他们识破,险些害了你,幸而你机敏。”越安愧疚道。这话里的他,便是先前那告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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