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荆河出了资料室,站在到了晚间就显得格外空旷幽寂的走廊里,廊上的日光灯把一条通道照得惨白阴森,而楼外的参天古树又隔绝了光线与人声,就更让他忽然有种恍惚感,仿佛置身于一个已经被正常世界早已抛弃忘却了的废弃世界。
转念间,他不禁心有戚戚然。连他这种坚定的无神论者内心都能生出影影绰绰,那在这里呆了三年的梁袈言,每个晨昏日暮的独行,又会是怎样的心境?
再次走到他办公室,少荆河在门上叩了两声。
里面很快传来那声:“进。”
不出少荆河所料,他果然还没走。
这才合理。因为以他连午饭都要关照的个性,如果要走不会不打招呼。
“梁教授。”少荆河推开门探身进去。
“啊,你还没走啊?”梁袈言像是也才从忙碌的工作中回过神来,先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又转脸看看窗外,“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
说完梁袈言又自顾自地把头转回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