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眼睛,醒来后发现自己睡了好久居然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这么躺在床上,幸好没有着凉。
猛烈的砸门声让他思绪瞬间清晰,同时,黑洞洞的夜晚,使这声敲门沾惹了几分瘆人。
谁啊亭邈坐在床上,朝门口喊了声。
突然,砸门声霎时静下来,亭邈懵了懵,紧接着听到门外被刻意压抑的嗓音:亭邈,是我。
哑着声,一字一顿,控制不住的情绪好像要喷薄出来。
亭邈松了口气,先惊后喜,飞快开门:傅老师,这么晚,你怎么来啦!
傅英看到他的第一秒,心脏开始猛烈地抽搐,收紧,鼓跳,紧接着浑身发冷。
他的亭邈整天说着喜欢他,但事实上,这份喜欢好廉价,是由恩情和报答浇灌长成的,没有悸动没有真心,只是把他当做救命恩人的感谢,又算什么呢。
亭邈嘴角灿烂的笑突然刺眼,让傅英心口泛酸。
我四年前救过你。傅英看着他,声音携着冷淡的冰刀。在看到亭邈眼里的惊讶时,他确认亭邈早就知道,或者说,是因为这个才不断地接近他缠着他。
他手握在轮椅上,强势地挤进房里。
亭邈起初站在门口,看着傅英执拗地闯进来,下意识后退让他。房门在傅英越过时,被他用手猛地带上,咔嚓两声响,锁扣自动锁住。
亭邈看了眼锁扣,不在意,低头如实道:是啊,傅老师你想起来吗,你救过我的,我很感激你,甚至我在那时就喜欢上你了。
剖白被傅英强行打断,不容置喙:你想报答我?
报答,确实是想报答的,当时如果不是傅老师,他不知道会被秦茂折磨成什么样子。报答是他理所应当该做的:是,是啊唔!
砰哐当!
亭邈瞪大眼睛,眼睁睁看见傅英失去理智,强行从轮椅里下来,栽倒在地上,踉跄着上前两步。电光火石间,他被傅英疯狂压在柔软的地毯上,不等他惊慌,脖子就被傅英猝不及防地掐住。
唔!亭邈后脑勺砸在地毯上,瞳孔骤缩:傅老师!
傅英狠狠压着他,内心的暴虐因子突然肆无忌惮地滋长,他把亭邈桎梏在身下,双眼赤红,嘴角浮出的笑,在深夜里毛骨悚然:我要把你锁起来,亭邈,亭邈,锁起来你就是我的了。
亭邈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不停地摇头,眼泪被挤了出来。
傅老师,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摇头的动作在傅英看来,是无情的拒绝。
傅英突然俯身,着迷地在他颈侧间疯狂啃吻,粗重的呼吸里显露出来的是瘆人的危险。
亭邈一边摇头一边沉迷在他的吻里,被刺激得整张脸都糊满眼泪。
傅英这时放开他了。
傅老师,你别这样,究竟怎么了,我们好好说话可以吗?亭邈边哭边喊,眼泪模糊了视线。
傅英哆嗦着手扯开领带,将亭邈双手绑住,眼圈通红,拼命压着他,吐出的声音冰冷且残忍:你只能是我的,锁起来,你再也别想跑了。
他甚至把亭邈的领带也扯下来,又拿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绳子,把他的手和脚紧紧地缠住。
暴躁的情绪让傅英陷入癫狂的执念,甚至没有发现,在他捆绑的时候,亭邈竟没有丝毫的反抗。
可傅英胸膛还是汹涌起伏着暴虐,他无法起身不能走路,只能抱着亭邈的腰,将他慢慢转移到床和落地窗的狭窄过道里。
他不要轮椅了,像个疯子一样挪过去,坐在亭邈的旁边,黑黢黢的眼睛一动不动,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任凭两人间的空气无情焦躁,他也静静的,守在他面前。什么也不说不做,只是守着,眼睛慢慢干涩了。
在守自己私有的宝藏,不容分享。
亭邈的手动不了,眼泪糊满了睫毛,他拼命眨眨眼让视线清晰,强迫自己冷静,喘着气儿,放轻声音:傅老师,我不会跑的,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傅英眼神尖锐,哆嗦着身体,脊背泛起一股股冰凉,盯着他一字一顿:你是为了报答,只是因为我救了你你怎么能骗我你不爱我啊
亭邈倏地明白了他的不安。
他没有反抗,没有说话,这时候的傅老师不会想听任何的解释。
落地窗外,镀了层银雾般的月光。
当年救他出泥潭的神祗,亲手把他锁了起来。
亭邈不后悔来找他,只是遗憾,被神祗抚摸过的阳光,何时才能照耀回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零墨、清扬洗发水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云昼10瓶;词典没有如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别哭
采诗官剧组乱套了。
快到开戏的时间,都没见到两位主演。周惇担忧他俩,又唯恐发生什么事,不好让太多人去找,朝副导和制片交代后,急冲冲赶往酒店。
他刚越过拐角,就听到一男一女刻意压低的争吵声。
这是我家邈邈的房间,你凭什么拦在这儿?让开!
老板正在里面,请勿打扰。
是秦里和花新玉。
周惇更迷惑了,瞧秦里居然像尊门神挡在亭邈的房门口,他对面的花新玉一脸担忧和气愤,挠挠后脑勺,快步走过去。
花新玉看到他,像顿时找了大腿抱,着急说:周导,傅英现在在邈邈的房间里,不知道怎么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她看看手表,眉头皱成了麻绳:都八点了!
傅英也在里面?周惇嘴巴张得大大的。
花新玉急得跺脚:对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的。
周惇觉得事情不简单,抬眼看向秦里,拉下脸说:秦助理,现在是开戏的时间,我要见傅英和亭邈,不知道你挡在这儿所为何事?
秦里摇摇头:里面已经反锁,老板没有指示。他是知道傅英病症的,今早发现老板在亭邈的房间里,就打了电话,电话里只有老板低沉的呼吸,紧接着就挂断。秦里联系过去老板发病的情况,就猜到了。他不会让人进去,毕竟老板疯起来,就连一向温和的庄珺都招架不住。
花新玉看着这人就来气:说不定是出事了呢!
秦里面无表情道:不会。
你又知道了!花新玉气得口不择言:我不管你老板怎么样,现在我必须要见到邈邈。
秦里淡淡:里面锁了。
花新玉咬牙切齿:那就找开门师傅撬锁!
说完见秦里不开腔了,花新玉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转头看向周惇:周导,麻烦您联系这里的开锁师傅,邈邈一直没有接我的电话,肯定出事了。
但周惇却不同意撬锁,他犹豫道:不如我现在给傅英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算了,我自己联系。花新玉绷着脸,剜了眼秦里,眼睛瞪得圆鼓鼓的:邈邈要是出事,就算是VEJ国际的,方总拼了命也会让你们好看。
周惇只想当和事佬,闻言赶紧安抚花新玉:别别。
他和傅英是老交情,相信傅英不会做伤出害亭邈的事,说不定有误会:等我先联系傅英,新玉啊,你别着急,毕竟这事要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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