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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羽蛇(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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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重明听到酒杯后的一句话。

丹琅的案子结了。

对于这个结果,他一点也不意外,丹琅一案中牵扯的不是人命,而是颜面。各方的人都有人要保,最后只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就像去年洛城那场动乱,就像今年水患一样,当真能追究谁呢?

也许也只有凌河一个人会这样不识时务地去逐次查问,可又有几个人是他盘查得起的。

该做样子已经做到,该保的人已保下来,该责骂的责骂,责骂过后,也该收场散席。

班主招呼人撤台,才不会管台上已入戏的角儿如何。

颜面而已。

他也举起杯:恭喜。

凌河漠然回答:同喜。

又是这样的眼神。

柳重明看着凌河闷声不响地坐回去,想着,原来快要疯了的人,不止曲沉舟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他有朝一日总是会卷在旋涡中心,与他相互制衡的那个对手会在哪里呢来,这里敲一下黑板,对手名字叫xxx

第70章天堑

今年的中秋宴与往年并没有什么区别,无非中间多了个小插曲。

筵席过半时,薄言忽然快步入内,在虞帝耳边低语几声,台上小小骚动片刻,又平静下去。

即使愚钝如宁王,脸色也变得不甚好看。

怀王和齐王依次退场,一炷香|功夫后,又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各自搀扶着母妃回到筵席。

这边算是所有人都到齐,又是一番和乐。

相同的戏码也不是第一次上演,柳重明猜也能猜到个大概,瑜妃和明妃之前未能蒙召入席,总会有人想着玩些把戏。

许是酒劲上来,他觉得胸中有些憋闷,头也发晕,便自偏门退了出来。

在殿外的栏杆上站了片刻,便有机灵的小太监捧了醒酒汤过来,被他摆手退下。

宫中的东西,哪有他随身带的好用。

舔舔舌根下压的醒酒药,他忽然有些想念那颗飘着梨花的树,还有树下的梨花白,恍惚间觉得那卖酒的姑娘变成了曲沉舟,向他举着酒杯,一脸淡然地问他要喝吗?

这么久了,他们居然还没有一起喝过酒。虽然不喜欢酒的味道,可是想想对坐的人是曲沉舟,一起品着醇甜,也许就是他忙碌的尽头追求的灯火吧。

他想回家了。

那个长着梧桐树的院子,曾经只是逃离之所,如今变成了他真正的归处。

只半个月不见,仿佛隔了一辈子那么远,远得他每日对着冷清的侯府,甚至会怀疑,自己的别院里真的曾经养过那样一只骄傲的小狐狸吗?

原本以为自己会渐渐记忆模糊起来,可实际上,只要闭一闭眼睛,便那么清晰地记起。

从指间滑过的长发,带着伤痕却柔滑细腻的后背,那一弯柔和伏下的腰肢,那两枚盛满水的腰窝。

还有那水雾朦胧下的琉璃眼,他见着的时候觉得烦恼,离开了更烦恼。

教他想得每日辗转,才不要什么清静经。欲望即枷锁,他心甘情愿戴上。

那是他的,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想,也只有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抚摸。

曲沉舟是他的。

只这一个想法就能让他愉悦起来。

好在今晚酒宴散去,就可以连夜回去了,不想在侯府多逗留半分。

重明?有人在不远处叫他:怎么也出来了?

柳重明回头,是熟悉的人,二叔柳惟贤。

他们今晚坐得远,一直也没说上话,不过二叔这种人,通常也不会跟他说什么正经话。

二叔,他叫了一声,微微抖着衣襟,给自己扇风:酒热,里面也憋闷,出来透个气。

柳维贤也不急着进去,唤小太监过来,绞帕子擦了一把脸,也说:是闷。刚刚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柳重明一挑眉头,笑得神秘:有美人兮,思之若狂。

行啊,柳维贤心领神会,忍笑用力一拍他的肩膀:臭小子,敢在你爹面前这么浪么?

二叔这话可不对,难不成是想我跟二叔生分才好?

两人相对笑起来。

他们站得近了,柳重明才发现,二叔衣衫上的味道比平日清爽许多,以往每次在外面见,哪怕是在户部衙门,人没见到,先闻到花样翻新的脂粉味。

大抵正因为这个原因,一大家子里,姑丈唯独对二叔素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好在二叔把姑丈当自家人,心也大,不计较,哈哈一声便过去,仍是我行我素。

此时忽然闻不到那股香味,让柳重明忍不住多打量几眼,没了脂粉味的二叔,像是光着身子跑出来似的,古怪。

柳维贤余光见着他的打量,只当不知,打个哈哈,问他:还是决定去大理寺?

嗯,刚刚皇上该是跟我爹说的就是这个事,过几天就能有准信儿了。

但凡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奔着什么去的,也没人好多说什么,柳维贤更不会说什么节哀顺变的话,那是把人的伤口又扯出来鞭打。

也好。

两人各有心事,都不再说话。

正是中秋圆月美景时,柳重明不想进去看那一团乌烟瘴气,只想着赶快把剩下的时间熬过去,柳维贤也像是没察觉他们无话可说的境地,负手立着。

两人就这么站了没多久,自太极殿外又簇拥来一群人,他们忙从台阶上下来,上前见礼。

娴妃仍如往常那样,弱不禁风的模样,有慕景臣在旁搀扶着,微笑地受了礼,却没有立刻离开,只看着地面上被月色和烛火交汇在一起的影子,又侧过头看看不肯开口的慕景臣,缓声还礼:柳尚书。

柳维贤拱手而立,又恭敬唤了一声:娴妃娘娘。

他向旁退了一步,看着娴妃与慕景臣从身边一步步走过,而后缀在后面,亦步亦趋,一同进殿去。

柳重明走在最后,见慕景臣向后看了一眼,不是看他,像是要将目光落在二叔身上,却在见到自己的注视时,又倏地转回头。

他原本只将注意力放在慕景臣身上,没过多久又转向娴妃。

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今夜月色太明亮耀眼,他觉得娴妃娘娘今日的妆容清丽明艳,不同于常,方才抬眸中,连那一点病恹恹也被妥当收好。

也许只是错觉吧。

方进戌时,皇上便倦了,早早回宫休息,诸人又坐了半晌,等到于公公出来传口谕,才陆陆续续散去。

柳重明在随人出朱雀门时见到薄言,停下来说了几句话,才知筵席中途时后宫走了水,皇上怕几位娘娘受惊吓,才宣来席中同坐。

他谢过离开,即便是不问也能知道,嫔妃齐聚,今晚扶皇上回寝宫时,又免不得一场龙虎斗。

姐姐会赢吗?

眼下赢了又能如何,他能为姐姐守住那个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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