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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羽蛇(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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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来几个,我可吃消不了,柳重明笑:不过也就宁王拉得下脸而已。如果我不松口,他是不是打算一直病下去?

跟廖广明的赌局已经赢了一大半,他心情很好。

自元宵灯会第二天,市井中便多得是人大惊小怪,说灯会上见到有小神仙下凡,虽然下凡的姿势不怎的好看,也不妨碍被小神仙晃瞎了眼。

泪盈盈里撇一眼,水汪汪中走一遭,连不好这口的也能自行想出几十场大戏。

很快有人啐了这传言什么小神仙,看那眼睛就知道,不就是以前奇晟楼的小曲哥么?被世子爷养了大半年,调理成天仙儿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未等着传言甚嚣尘上,宁王一早听说了,急吼吼地直接上门,堵着门口痛骂柳重明不厚道。

柳重明平白被人骂一顿,更是打定主意要吊人胃口看可以,一根手指头也不让碰。

他用被子把睡得迷糊的小狐狸包裹严实,才抱出来,在宁王面前炫耀一圈。

可怜宁王眼巴巴地把茶水喝了一前襟,魂不守舍地爬上马车,回去后就再没出门。算上今天,已经病了有五六天,倒是有心思日日派人送东西,指名赏给曲沉舟。

宁王这一病倒,市井里的话更传得飞上天,这下,廖广明就算再嘴硬否认,也是输了。

曲沉舟打开看一眼,是个龙眼大的红珊瑚坠子,又扣上盒子,推向柳重明:当给世子。

这东西又不是主家赏的,他都没法拿出去换成钱。

一个铜板!柳重明轻车熟路地发狠压价。

当了。曲沉舟当即拍板,又补一句:不要欠条。

柳重明烦死了。

他明明没有必要跟人玩这种把戏,曲沉舟连人都是他的白纸黑字的卖身契,清清楚楚。

不会赖了你的。他总归是狠不下心提起那个身份,只能起身劈手夺过螺子黛,细细端详起来。

论起画眉,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曲沉舟被他拈着下巴,抬脸见他迟迟不动手,想了片刻,问道:世子会这个?

本世子什么不会?你别动,柳重明嘴硬,面前的雾中远山令他失神片刻,只能勉强回魂,细致地将螺子黛点下去,说起正事:我上午去了一趟大理寺,猜猜见到谁了?

曲沉舟的回答很快:容九安。

柳重明的手一偏,一道眉线直划到眼角。

啊疼

抱歉,他手忙脚乱地擦去眉线,诧异问:你怎么猜到是容九安?

过年的时候,见到凌河了,给他卜了一卦至亲之人,身陷囹圄,那说的不就是容九安么?世子既这么问,我猜,容九安应当在大理寺。

柳重明没了画眉的心思。

年后开印,被放置的案子重新开启,陈副尉的案子不出意外地扯到了冯郁身上,而就目前能打听的消息来看,冯郁在津南府的手脚也不是那么干净。

而只要冯郁落了下风,任瑞便自然有翻身的机会,这样一来的话,容九安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他虽然和容九安并没有多少交情,只是觉得有许多事不该是这个样子忠勇赤诚之人蒙冤,水患流民背井离乡,贱如蝼蚁。

不知为什么,他想起来中秋夜那天,父亲藏在影子里的脸,与其说是消沉,不如说是悲哀。

忽然有些后悔,不该那么任性地责备父亲冷漠无情。

从前别院里只有自己的时候,也没细想过父亲怎样,左右他们从生来便衣食无忧高人一等,什么都不缺。

可在遇到了曲沉舟后,才发现,有个能够无话不谈的人在身边,日子才真正的有滋有味起来。

这次过年,再回侯府看见无话可说的双亲,居然会忍不住对父亲心生同情。

后面的话窝在肚子里,只把关于容九安和任瑞、冯郁一干人,都细说给了曲沉舟听。

曲沉舟自然也认得容九安。

性格使然,这个满腔抱负的年轻人在上一世的运气更差,虽然没有经受津南府之灾,甚至距离中书舍人也只有一步之遥,却与他迎面遭遇。

那时的他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容九安死后,凌河才变成了一只对他死咬不放的疯狗。

乱世之中,所有人都疯了。

他的手又忍不住抚在前襟上,轻轻摩挲着里面的东西,平静回答:世子,就算任瑞能脱身,想救容九安,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他的运气如何了。

第94章容九安

铁门将开未开时,嵌在墙上的油灯将火苗摇摆了一下,和着天窗吹入的冷风,将四周形状各异的影子齐齐压黑下去。

待火光再窜起来,铁门已经关上,台阶上站了一个人,整个身形都被披风挡住,只有手中的食盒突兀地显露出来。

狱卒小跑着赶在前面,又进了一重门,不多时带了个人上来,而后识趣地退出去,关上铁门。

凌河去旁边单手拖了木桌过来,轮值的狱卒们常在这里吃酒打牌,打发时间,搞得一桌狼藉。

他一掀桌子,将一桌碗碟牌九哗啦一声倒在地上,一言不发地放上食盒,杯碟碗筷逐一摆开,才向对面示意。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他的声音罕见地柔软下来:趁着还没凉,赶快吃了吧。

容九安在对面坐下,拾起筷子时,手上的铁链磕碰到桌子,在狭小的囚室里发出带着冷意的声音。

凌河没有去看,专注地布菜,只是过了许久,对面碗里的饭菜还没怎么少下去。

怎么?他温声问道,又夹了一筷子尝尝温度:还热着呢,都是你爱吃的,娘今天特意

我不饿。容九安放下筷子。

在这里已有几个月时间,虽然有凌河的照护,并未受刑,连例行提审也是凌河亲力亲为,人也比来时消瘦许多,像是随时都会随着摇摆的影子一起被推倒。

他的声音始终是淡淡的,与他的眉眼相配,甚至不开口时,旁人便能想象到那口气。

津南府那边,有什么消息了没有?

凌河的手指在筷子上捏得发白,又缓缓松开。

你的奏疏递上去了,有没有到皇上面前,不清楚,但是皇上年前派了人前去津南府,年后已经回来了。

结果呢?容九安见他不与自己对视,已猜到大概,抬眼平静地问:津南府尹素来赞我清正,也与任瑞一起,认定我苛扣赈粮侵吞赈银?

凌河看着昏黄中斑驳油腻的桌面,忍着暴躁的冲动。

赞你清正不过是费一句话的力气,他既能昧着良心向京中上折子报平安,你也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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