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BOSS在上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分卷阅读22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妈被吵醒该不高兴了。”

他不敢告诉多多实情,即便知道纸包不住火,他也要尝试去瞒,能瞒一刻是一刻。

对于一个不足六岁的孩子来说,突然失去母亲是一件太过可怕的事。

“噢,好。”得知不能再趴妈妈身上玩闹,小团子还是下意识地嘟了嘟嘴,不过他也不想打扰妈妈休息,既然哥哥这么说,还是欣然接受了。

――――――――――――――――――

今天的唐君哲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较为暴躁的状态,虽然从那张面瘫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跟他接触的人都明显感觉的到boss大人心情不好,于是都躲得远远的以免在这种时候触他霉头。

他此刻的确有些暴躁了,一整天找不到人,当他中午下定决心要打电话给他时,居然发现情人手机关机,仅此而已,他就失去了联系他的一切方法。

终于,等到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他比任何一个员工都提前下班了。

推开别墅大门,他直入主题问道:“他回来了没有?”

“季先生吗?这个点应该快接多多回来了吧,您先上楼吧,晚饭马上就好了。”

唐君哲突然舒了一口气,对了,还有小团子,那小东西也住在这里,也喜欢这里,他们不会轻易走掉的。

当他冲好了澡,再次沿着楼梯下来时,饭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唐君哲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想见的身影。

“他们还没回来?”

婉姨有些为难道:“我打电话催过了,可季先生手机关机,我再去拨个试试看。”

唐君哲怔怔地站在原地,又问了遍,“还没回来?”

他忽然有种感觉,自己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日那人离去的身影再度浮现,仿佛就踏着此刻将落未落的残阳,离自己越来越远。

――――――――――――――――

a市今晚乌云遮月,不见银星,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柜台前,医护人一脸严肃地对季凌风解释道:“原本您是先签了三个月的固定医疗费以及高级病房的费用,只预留了十万元的意外支出费,可今天凌晨病人突然病危,扣除手术费,剩余到钱已经不多了,icu病房按日结算,这段时间基本要上万一天,您如果继续使用需要续费。”

季凌风陷入了沉默,人当然要继续救,只是如今的他哪里来的钱负担这笔高额医药费?当然,也有人不拿这点钱当回事,比如他父亲,比如那个人,可现在他跟他们都闹僵了。

“能不能、能不能先缓缓?”他语气艰难地开口。

那护士皱眉,有些不悦,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阴阳怪气道:“我们icu病房的床位有限,多少重病患者抢着要住,还请您理解一下。”

言下之意交不起钱就卷铺盖走人,季凌风再度沉默,就在这时,翻看着账目的医护人员突然开口道:“诶,这账原本是挂在唐先生名下的吧?”

她眼睛一亮,虽然眼前这个人是患者的儿子,但不是长期以来的金主,她又翻了翻手上的单子,而后拿起柜台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季凌风的双拳逐渐紧握,他很想出言阻止,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这样的尴尬源于让他无可奈何的现实。他想起来了,他欠那人的情不止这一个,所以他凭什么单方面以为他们之间可以断得干脆?

他一个人承担不起如今在他看来数目巨大的医药费,这样的钱放在父亲或者那人眼中都不是什么大数目,哪怕从前的自己也不会这么觉得,可时过境迁,一起都不同了。

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必须向一个人低头。

换而言之,他只要妥协,问题或许能迎刃而解。所以他只能看着当时自己的坚持化为现下可笑的求助。

“他说什么?”见护士扣下电话,季凌风舔了舔干瘪的唇,涩涩开口。

小护士的口气缓和了一点,道:“是唐先生的秘书接的,说去问一下他的意思。”

――――――――――――――――

唐君哲此刻倚在书桌后的总裁椅上,拿出他为数不多的宝贵时间来发呆,说是发呆也不准确,他其实也在思考一些问题。

夜幕已然降临,不光是季凌风,连小团子也没回来。他派人去幼儿园问过,老师说人早就被接走了,接走了,却没有回这里来。再打情人电话,还是关机,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原本在他看来不过一场预料之中的矛盾,或许不可避免,但完全可以解决,那么,是什么造成了预料之外的结果?

种种问题到最后都纠缠作了一团,剪不断,理还乱,于是他也不想去理了,又开始发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书房中显得尤为刺耳。他迅速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他小秘书的名字,唐君哲突然有些厌烦,也有些疲倦,他突然就不想再理会工作上的事了,就这一次,他把手机搁成了静音,远远地抛到书桌一角。

挂下电话时护士的脸色又不好看了,季凌风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再问什么,只是自嘲一笑。

这次倒是对方先开了口,“秘书说暂时联系不到唐先生,医药费你自己快点想办法解决。”

“我知道了。”季凌风垂下眼,起身离去。

他的秘书怎么可能联系不到他人呢,他不必这样遮遮掩掩,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拒绝。毕竟自己已经没有资格要求他再做什么了,这该是情理之中的结局。

医院内浓浓的消毒水气味突然让他反胃,季凌风深吸一口气,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那人一样想要解脱,他不必再顾忌,不必再自作多情。

59

季凌风暂时性地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旅店内,并且还在联系中介另找房子,打算长期租住。一来离医院近,他前去探病方便,二来他实在不想回去,当然,说不定那人也不想他再回去。

他终归还是用了以前自己那张生活费卡里的钱,那是他父亲给他的钱。一如季凌云所说的那样,似乎从年后开始,里面的钱就和从前一样按月打了进来。

他在十分惊愕的同时,又有七分的庆幸。原本他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以为弟弟那时不过在说笑,他一点儿也不相信季人杰会做出这种几乎是示好、让步的举动,可如今走投无路,不得不怀揣希望去试一试,卡居然真的被解冻了。

只是以往他每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三万,对于icu病房巨大的医药费用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今天付费完毕后卡里就还剩六万,他突然有些后悔从前花钱大手大脚了,不然好歹能存点下来。照现在这个消费速度,他每天砸给医院的钱就得一万多,还要照顾小团子,余下的六万多块钱根本撑不过四、五天,只是解燃眉之急罢了。

那么四、五天过后他要怎么办,回季家吗?可他又有什么资格、以什么身份要季家来出这笔医药费?

他只有作为儿子的立场,这事如果有一线机会,也只能赌一赌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怜惜。

季凌风透过旅馆中小小的窗户望向大千世界,父慈子孝,本是人之常情,可偏偏就有反常,偏偏他就是例外,他不敢相信季人杰对自己有这种怜惜,也耻于去讨这份怜惜。

可若真到了那一步――用不了太久,四、五天而已,他也不得不一试。一边是要他放下过往二十余年的积怨与委屈,以一个不光彩的身份提出一个不占理的请求,另一边却是母亲的一条命。他根本不需要衡量,孰轻孰重他自然知晓。

他暂时没想去找那人,昨晚唐君哲应该已经以无声的拒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对他的帮助是建立在他们情人伴侣的关系上的,这关系一旦断裂,他又有什么资本去求他?

他们之间没有实质性的羁绊,不像自己于季家,有深入骨髓的血缘,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不过如此,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洗礼,甚至在风吹草动时就摇摇欲坠,是随时都可以而终止的存在。所以如果此刻的他不得不低头,该回的也是季家,又有什么理由舍近求远去向那个男人求助?

小团子今天放学后被直接接到了这里,考虑到他的原因,季凌风还找了个相对好点儿的旅馆,只是这么大的小孩儿已经知道比较,刚从boss的别墅中走出来,进入到这小小的空间,难免有些失落。

季凌风哄骗他道:“你大哥哥最近要装修房子,房间里不许住人,所以我们要搬出来一阵子。”

“那大哥哥呢?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

“你大哥哥这些天要出差,就是去外地工作。”

“噢。”小团子虽然略感失落,但还是拉着哥哥的手点了点头,“那等大哥哥回来,房子也修好了,我们再回大房子住吧。”

季凌风心里一酸,他伸手摸了摸多多的脑袋,轻声道:“好。”

这是兄弟俩住进来的第一天,小团子不大适应宾馆的住宿坏境,晚上在床上翻滚了半天才被哄睡着。

季凌风的指尖滑过小孩儿细嫩的脸蛋儿,他想,如今这情况,再糟糕也糟不到哪里去了吧,等到最糟糕的那阵子挺过了,一切就会慢慢好起来了吧……

他知道卡里的钱支持不了几天,他明明已经做好没出息地去向家里求钱的准备,来负担这个他甘愿负担的负担。可黄天不肯随人愿,就在急救过后的第三天夜,晚上十点,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他没有叫醒小团子,一个人狂奔去了医院,夜晚春寒料峭,他感到风从身侧呼啸划过,到医院时还是出了一身汗,他分不清那是热出来的汗水还是冷汗。

原本即便如一个植物人般躺在床上,至少还能让他抱着那么一丁点儿希望,母子三人总有再团聚的一天,还能让他以“妈妈在睡觉”这样的善意谎言在小团子跟前蒙混过关,可现在一切都不能够了。

白纸黑字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死亡医学证明书。

他颓然松手,轻如鸿毛的纸张徐徐飘落地,季凌风倚着墙,缓缓滑了下去。

办完一系列手续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他一身的疲惫,满心的疲倦。他在床边坐下,帮小团子掖了掖被子。

睡梦中的小团子迷迷糊糊地感应到了哥哥的到来,伸出白嫩嫩的小爪子揪住了他的衣角,小嘴嘟囔了两句,又甜甜睡去。

他不曾梦醒,所以他不曾看见,自己的哥哥在他翻身之际,悄无声息地泪流满面。

――――――――――――――――

第二天天刚亮时季凌风就睁开了眼,眼皮有点儿肿,他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找了块毛巾用冷水浸湿敷在眼睛上。

早上七点,他准时出门买早餐。经历了一夜的辗转难眠,到小团子醒时,他居然还能面色如常地招呼他洗漱吃饭,送他去上学,对此季凌风自己也觉得惊讶。

他一面害怕小团子知道这事儿,一面又觉得自己为人子不该连母亲去世的消息都瞒着他。

何况已经瞒不住了,他势必要牵着多多的手去参加葬礼。母亲的一生走到最后,能送她的,也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这三天他一直没去信达工作,甚至,手机也没有开机。不单单是想避开那人,事实上他也无需躲避,那人一样想要避开他。他只是实在觉得累,累到不想分出任何经历面对任何人。

信达那边恐怕已经把他辞了吧,原本自己也只是实习阶段。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今年大四,还要准备论文答辩,毕业后,他的人生会踏上一个新起点。只是此刻,只有此刻,他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送完小团子,他回到暂时租住的旅店,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许久才从包里摸索出一信封来――这是医护人员交给他的,母亲生前的遗书。

整整七页纸,字体有些幼稚,但一笔一画却很用心,不同的笔色可以看出不是一天写成的,信的内容也颇为凌乱,或许有一次性没交代清楚的事,事后想起来又补了上去。

密密麻麻的七页纸,有对于他的歉意与无法弥补的遗憾,有对他的倾诉与美好的寄望期盼,还有对多多的托付。每个字都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最后的牵挂和关爱,他想她还是不放心就此离去,不甘心看不到小儿子长大成人的一天。可无论有怎样的无奈与不甘,怎样的牵挂与期盼,此刻都随她而去了。

她交待了很多,都是关于他们的,只有最后一个小小的愿望是关于自己的――她说她想回家,想落叶归根。她的根在a市郊外的一个小县城,那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

她说她当时因为迷恋城市的繁华喧嚣来到了这里,最终的最终却又追忆起幼时的安宁,然而那时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有生之年她只能继续选择在a市漂泊。生前已经有太多无奈,至少死后她想重归那片净土。

季凌风捏着信纸,手指骨节泛白,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良久,一滴水珠滑落纸上,氤氲了那满含心血的字迹。

――――――――――――――――

“什么!?”办公室内,唐君哲一改往常的从容淡漠,惊呼出声,以至于电话那头的小秘书都吓了一大跳。

他隐隐觉到自己拿着电话的手在抖,目光向下看去,却发现它依旧稳定。

叶小芊颇为无奈,只得又小声重复了一遍:“就是住在第六医院的那个女人――她的单子当初还是您亲自签的,昨夜去世了。”

“怎么不早告诉我!”他勃然作色,可怜小秘书拿着电话的手都抖了抖,“我也是今早才收到的消息,患者好像从大前天开始就病情恶化,做了次手术,当初的预留资金也不够了,院方为此还打过电话来,也就是前天的事儿,我打电话来请示您没有接,我还以为您不在意这事儿呢。”

叶小芊话还没说完,唐君哲就打断了她,“叫司机来!马上!”

“诶?那您待会儿的会……”

“叫你们余副总替我去开。”

“什么(⊙_⊙)?”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