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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嗯,那就行,你是脑袋受伤,需要多休息。”

“我知道,多谢。”

等护士离开,阮岫放下水杯,拿起旁边的信纸仔细看起来,先才他只看了开头两句,就感觉到事情不好,那熟悉的口气分明就是在诀别,不用说这一定是封遗书。他不知道乔笙当时怀着什么心情写下这份遗书,但他晓得,他现在心情是又怒又急又怕的看这封信。

乔笙,乔笙,他怎么都想到乔笙就是他此次要寻找的人,除了感慨命运捉弄,还能说些什么。

五年前,在他将要去a市做卧底前,他来到南江市,因为这一去指不准就是永别,他便打算在走前见下亲人,但是像容家这种大家族礼数繁复不说,人多伴随的是非也多,每次去一大屋子人围着他,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让容霄随便在哪给订个房间,结果容霄就在金碧湾给他订下房间。

那日从外面回来的比较晚,在回房途中,一名男子忽然从旁边窜出来,险些将他撞到,而后男子一个劲的躬身傻傻道歉,大有一副你不原谅我就一直道歉下去的架势,他觉得这年头还能有如此老实好玩的人实在难得,不由多看了一眼才离开。

大约一点左右,他打电话让服务员送夜宵上来,估计服务员离开时没有带好门,没过多久一个人跌跌撞撞走进来。

他抬头正想赶人时,发现来人竟然是刚才撞他的年青男子,便不由好笑地勾起唇,静待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事。

男子倚着墙,神态微醺地望着他:“帅哥,需要特殊服务吗?”

都是成年人,当然懂所谓的特殊服务。阮岫笑容骤然僵在脸上,习惯性地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果真是知面不知心么,当即冷声道:“抱歉,我对你所说不感兴趣,请出去。”

男子哦了一声,摇头晃脑的着转身离开,然而刚走两步又转过头,不死心的眼巴巴道:“我不仅免费,还是第一次,而且我不纠缠,不敲诈,不要你负责,只需要你陪我睡一觉和明天离开时帮我掩着门,怎么算都是你赚到了。”

阮岫几不可见皱皱眉,再度冷然拒绝:“以你所说,随便找谁都可以满足你,不过恕我爱莫能助,所以请出去,记得带上门。”

“是啊,一般不是傻子的人都会答应我的请求。”男子得意的笑着点头,接着竟摇摇晃晃的朝他走来,最后在他面前站定,双眼紧锁住他,语气很认真的说道:“可是谁叫你比他们都好看,我就是想要你。”开始的那几个人,要么太丑,要么太老,要么太猥琐,他实在无法想象和他们做那档子事。

阮岫不由失笑,敢情还是个挑三拣四的主:“呵,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你不用夸张的两眼放光。”其实不是男子两眼放光,而是两人挨得如此近,他发现男子眼睛是东方人中少见的琥珀色,很漂亮,眸光更是清澈得直入人心底。

“我表现得如此夸张?”

“唔。”

“那我收敛一点点。”男子咽咽口水,眉眼含媚,唇角还噙着一抹勾人的笑靥:“不过,帅哥你是答应陪我睡了吗?”

“错,是我收留你。”阮岫面无表情地换了个坐姿,拿起一旁杂志看起来:“床就在那边,你最好先洗个澡再睡。”

“对,先洗澡,洗白白才好吃。”男子嘀嘀咕咕的进了卫生间。

须臾,卫生间里传出水声和某人五音不全的歌声,阮岫面色微微一滞,他竟然收留一个陌生人?他是中邪了么?

也罢,仅此一次。

很显然,他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后来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他的掌控,等他理智再回笼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本是出于好心收留人,没有起过半点不该有的心思,孰料某人不消停……

那一夜很疯狂,那人越是求饶越是哭泣,他越是疯狂,怎么想都有点变态的感觉,为此他归结于平时禁欲的错。

事后,他冷静下来,既然做了,便无后悔可说,思来想去,他取下手上的戒指戴在男子手上,戒指很普通并不值钱,只是意义特殊而已,是他念初中时为体验生活,背着家人偷偷出去做兼职,用赚来的钱订做了这个戒指,内侧还他名字的缩写r,x,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随身携带着,如今送给男子算是一种认定和接受。因为要赶时间去机场,所以没时间等男子醒来,他就在离开前留下一张纸条放在床头,大概意思是让男子醒后给他打个电话,男子不需要负责,他可需要负责,并且他也没遵照男子吩咐将门掩着,反而关的好好。但是回去后,一直没有接到男子的电话,又因为工作原因,这事被他只能暂时放在旁边。

多年卧底生活,他改头换面,无数次游走在信任不信任,死与生的边沿,他知道有同事做卧底中途变节的,有被发现惨死歹毒手下的,有成功破案高升的,自古英雄就不好做,他选择这条路从没想过做英雄或者其他,他只是继承父亲遗愿罢了。

一如他所料,案子虽成功被破,但遭受到的报复也接踵而来,甚至黑道上有人出千万买他的人头,局里放他半年假让他好好休息一番,他正好用这个时间来南江市把那件事处理下,要想在一个拥有将近千万人口的城市里找到人,无疑有点大海捞针的味道,所幸有容霄帮他,在来南江市前,他让容霄先帮他查了下当日金碧湾都有那些人入住,很快容霄有了消息,说是那日除了他和几名外商,就全是陆家陆景城的朋友,据说那日陆景城在金碧湾举办生日派对。陆景城,是个很熟悉的名字,曾经做卧底时,听那位毒枭提过几次。

来到南江市那天,他和容霄约定在一家农家乐见面,尽管他已经十分低调,但容霄没等来,等来数名黑衣人,双拳自然难敌众,农家乐旁边不远就是南西墓园,他当时神智已经模糊,不知道怎么就翻了进去,便有了后来的一切。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墓园的原因,只是万万没想到上天如此厚爱他,竟然让他被乔笙捡回去。

失去记忆前,他就决定此生非乔笙不可,眼下他想起一切,就更不可能放下乔笙,更何况…更何况满满还是他的亲生女儿。

三页信纸,几乎全是乔笙的自述,阮岫却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看下来,终于还是看到最后一栏,那里写着:乔竹,嗦着这么多,其实我真正的遗言是:乔竹,我喜欢你,替我照顾好满满,谢谢。

阮岫闭上眼,脑中思绪翻滚,过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就纳闷满满的妈妈是谁,满满为什么和他如此像,以及乔笙说感谢戒指的主人,当时他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顿时豁然开朗。

然而,此刻他心中的担忧和恐惧,已经超过真相带给他的震惊和喜悦。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容霄神色匆匆的走进来:“小舅,有人说看到陆景城的车在江河码头附近出现,万雪琪也从陆家出来好像赶去了那个方向。”

阮岫再顾不得头部传来的痛,起身下床道:“快!”

容霄大惊,连忙上前扶住他,急道:“快什么?小舅,医生说了你要好好卧床休息,你脑袋几个月前本就受过伤,这次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被我妈知道不是存心害她伤心么。”更何况,到现在他都还是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他这个小舅舅唱的哪一出。

阮岫摇头,黑眸里只有冷静和坚定:“没时间了,我们快去江河码头,你也安排人过去,我不能让乔笙做傻事。”他已经大概猜出乔笙的目的,他是打算同归于尽,他不清楚陆景城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他非得如此选择,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做傻事,以前他是没能力保护他,可是现在不同,他能保护好他和满满。

猛然间听到乔笙的名字,容霄隐隐明白了什么,立即应道:“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赶过去,但是你不再能激动,缝针的地方已经有血渗出来了。”

“走吧,我坚持得住。”

容霄扶着阮岫离开病房,路过服务台时,被刚才的护士看到,护士在看到阮岫头上雪白纱布染上丝丝红色后,惊叫着死活不让他们离开医院,阮岫无奈之下,示意容霄给她一手刀。

现在正值深夜,无星无月的天空有些昏暗,估计快要下雨了,而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偶尔有车辆一晃而过,车速都是一个比一个快。

一上车,阮岫就虚弱的闭上眼,容霄见他这模样,满腹疑问只得生生压下去,默默将车速开到最快,一路闯红灯而行。

江河码头。

乔笙将车停在某一隐秘处,身旁的陆景城依旧处于昏迷中,而他懒懒地在驾驶座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拿着手机,指尖无聊的轻点手机屏幕,还有五分钟,就到和万雪琪约定的一个小时。

万雪琪,你能赶来吗?

☆、三七章

眼看已到约定时间,万雪琪还没有出现,乔笙不禁惋惜地叹气,正准备拧动车钥匙发动车子,陆景城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笑着接起刚放到耳旁,万雪琪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来。

“姓乔的,我马上到,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我要你不得好死!”事到如今还能如此嚣张,倒是符合万雪琪的性格。

乔笙却是不紧不慢道:“万雪琪,这话真是可笑,在你面前我能耍出什么花样,当年白的都能被你整成黑,我还敢不服你么?今天约你前来,不过是让我们三人之间做个了断。”

“了断?你究竟想怎样,你把景城怎么了?”万雪琪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她一个弱女子那是乔笙的对手,所以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报警,相信再过不久警察就会赶来。

乔笙轻笑:“放心吧,你没来,他怎敢死,我也舍不得让他独死。”他发现其实他有做变态的潜质,瞧瞧,在陆景城身边待久了,他开始觉得这样慢慢的折磨人心,真的很有乐趣。

“我到了,你在那?”

乔笙倾身,伸手擦了擦本就很干净的挡风玻璃,笑道:“你先下车,我要确认你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万雪琪听后,刻薄的嘲讽道:“你是男人不?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女人,乔笙你活得真是可悲。”

乔笙也不反驳,只麻木的抿了抿唇:“俗话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万大小姐占了个全,我怎能不防着。”

“好,我现在下车。”万雪琪握着电话,打开车门怒不可遏的走下来,但看着四下一片漆黑,她又不禁害怕的四处张望,颤声问道:“乔笙,你到底在哪?”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蒙蒙细雨,夜风吹起她齐腰的长发,有几缕被雨打湿贴在脸上,显得她愈发娇弱,再加上那妙曼的身姿,不得不承认万雪琪的确是惹人怜的个大美人。乔笙轻轻地笑起来:“万雪琪,你知道狱中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电话那端万雪琪明显愣了一下,她放软口气,犹豫着祈求道:“乔笙,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赔礼道歉,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我求你放了景城,我也保证以后不再针对你,行吗?”

乔笙倏地紧握住方向盘,脸色阴郁:“钱能买来满满长大的点点滴滴吗?钱能洗去我坐过牢的事实吗?钱能弥补我的三年光阴吗?都不能,你说我要你的钱干什么!陆景城必须死,而你…今天过后,我们将互不相欠,前提是你能活下来的话。”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发动了车子。

“乔笙,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我只求求你不要乱来,我肚中孩子是无辜的,它不能没有爸……”汽车的发动声传来,万雪琪身形僵住惊恐的瞪大眼,她急转过身,恰好远处一抹亮光照过来,正好打在她身上。

然而,乔笙已经把手机抛出车外,右脚踩上油门,一踩到底…直奔万雪琪方向而去,在前方就是南江河……

“不…乔笙……”万雪琪明白了乔笙话里的意思,她凄厉的尖叫,疯狂摇头,眼泪不断滑落,她想要逃,她想要跑,可是脚下就仿佛生根般,用尽所有力气也移动不了半分,她就这样僵化在原地,看着黑色轿车朝她驶来,她不甘心啊,那个她从小爱到大的男子明明就坐在副驾驶上,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任由乔笙杀她……她绝望的破口大骂:“乔笙,你这个疯子!快停下啊!陆景城,我恨你……陆景城你个王八蛋……”

看都到万雪琪歇斯底里的模样,乔笙木木地笑了,他是要带着陆景城一起石沉江河,让万雪琪听天由命。

但,孩子…

孩子……

乔笙眨了下干涩的眼睛,黯淡的眸中满是哀伤,身为父亲的他再清楚不过,孩子对于父母意味着什么。

他的心不是死了么,他不恨透了他们么,乔竹现在还医院躺在,满满还那么小,他的决定没有错,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如此痛苦,为什么……

而一直靠在副驾驶昏迷的陆景城慢慢睁开了眼,他神智尚未清醒,并且全身无力,只看到周围景物在急速倒退,还有前方熟悉的身影,和越来越近的警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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