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个家是没法回去了,那个别墅现在他想起来就恶心。就在那里,自己的父亲把男人这十年骗惨了,把人毁得拼都拼不好,还不放人离开。
等到收拾完毕,少年拽着小箱子、背着塞满的书包打上车,像个离家出走的叛逆高中生。他还没来得及问男人怎么去了自己的姥爷家,男人刚才急着挂电话,像是不方便说话。但无所谓,老混蛋全靠自己妈妈的人脉起家,自己妈妈的人脉大部分都是姥爷这边的学生,当年也就是给姥爷和姥姥一个面子,帮了那个白眼狼。
所以老混蛋不敢惹泰山,肯定不会到他们家里闹事。想到这里,少年又不得不带点儿恨,血缘关系的疏离和血浓于水的事实在对抗。那是自己的家人,长辈,只要自己服个软,讨个好,说不定他们就接受自己了。
可是少年做不到。他没法理解老两口儿的做法,眼睁睁看着女儿去世还不出手,不收拾傻逼女婿,这么多年也没收拾那个该死的男人。
也没有联系过自己,没问过自己过得好不好。仿佛自己这个外孙就像消失的孩子,也不存在。
烦了,少年拿出手机刷刷微博,分散注意力。他的微博号像个僵尸号的小号,什么都没有,头像还是随便拍的路边一条狗。当时他觉得那条狗特别好玩儿,拍完之后,狗被主人领回家了,自己像个没人要的,溜溜达达。关注的人也不多,喜欢车,就看看跑车照片,只是因为男人要参赛了,他又关注了唱歌比赛的官方号。
这一看不得了,主页刷出官方号一串消息,为小组赛造势。少年好奇地点进评论,几千几千条的评论说着一样的话,全是歌手粉丝。
少年明白了,有的小歌手是直接空降,而且还不少。粉丝已经知道消息,都摩拳擦掌准备好加油助威了。这下少年傻眼,这算什么?钞能力还是拼人数?要真是这样,那个沉寂了十年的男人铁定要输。而且输得惨惨的。
他他根本就没什么粉丝。少年立刻搜索男人的名字,应该是找不到的,他没见过男人玩社交软件,老混蛋把他的世界全部掐灭了。可是没想到他真的找着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是男人的大名。
没有认证,只是一张自拍照,是十年前的男人的脸。十年前,平台才刚刚开始运行,男人的号没人发现,现在就剩下两万多粉丝。
这两万多里,估计一万九是僵尸粉,剩下的还都是不上号的。再看看别的明星,对比惨烈这不行,少年两只手认真地拿着手机,开始研究。
路上有点儿堵车,等肚子开始饿了刚好到了,少年先把书包和小箱子放回连锁酒店,再去小区入口站着。他没有门卡,只能等人来接,十几分钟后看到男人穿着围裙跑来,脸蛋跑得红扑扑。
怎么这么晚?你姥爷和姥姥都等着急了。男人用手给他擦擦汗。
堵车啊。少年顶着一鼻子淤青,再说他们才不等我,他们都不搭理我。
你别这么说。男人陪了两位老人一下午,看得出来,他们是想问外孙的事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会儿上楼你好好说话。
不懂,怎么叫好好说话?少年也是倔,誓不低头,他偷着拽了拽男人的围裙,仔细看看周围没有熟人也没有摄像头,更没有突然冲出来的低龄粉丝,老师,你教教我。
不像话。男人拧了他的胳膊一把,真硬,拧都拧不动。
少年才不信,手抓着他的手腕晃了晃,又戳了下他脸上的汗珠。你老公很像话。我和你说正事,那个唱歌比赛现在开始发预告了,你有微博吗?
男人抹了把脸,像点头,又像摇头。以前有,后来没上过。
那你重新登录一下,最起码你得让你的歌迷知道你参赛了。少年把自己一路上临时学习的知识说给他,万一有歌迷这些年一直等着你呢,等你十年后的复出。
不会的。男人摇摇头,自己有自知之明,他带少年走向一栋楼,拉开了一层大堂的门。
少年跟屁虫似的跟他进去,嘀嘀咕咕像个小屁孩儿。你试试啊,万一他还没说完,男人一下转了过来,动作特别快。
是不是想通了?少年以为他回心转意。
有袋大米你得拎上去。男人指了指旁边,你姥爷没拎动,我也没拎动。
少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自己说这么重要的事还不如一袋大米。不拿,谁他妈爱拿谁拿,谁拿谁是狗。
几分钟后,少年单手拎着一袋大米跟着男人进了电梯,等着上行。男人站在另外一个犄角里,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男人是在登录微博,其实这些年他的号也在用,只是从来没发过东西。上一次登录还是一年前,等到电梯到了,两扇门分开的刹那,信号接通,他的微博号也登上去了。
又有十几个新粉丝,他已经习惯,以前真以为是真人,兴致勃勃地点进去,全是数字僵尸号。这回他又习惯性地点进去,发现第一个新关注者竟然是自己的后援会?
他以为看错,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可是没错啊,官方后援会前缀是自己的大名,头像也是自己的照片。他再点进去看,还是一个僵尸号,什么都没发过。
这是什么啊?不会是有人故意捣乱吧?男人退出来,反手将这个官方后援会的微博号拉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狼狗:行吧,我老婆把我拉黑了。
第58章奶狗篇68
总裁抱着他们的孩子,如果现在他的脑袋上有个血压槽,那一定是一路标红奔着超高的指数去了,并且马上登顶破表。
麻烦您,前面找个小超市,买几份酸奶和零食。他先和司机说,再摸摸女儿的后背,用熟练的抱孩子的姿势给女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女儿瘪着嘴,叫了好几声爸比,但是再后面就不说了,怕脸痛痛了让爸比着急。
咱们很快就到家了,乖,到家之后睡觉就不疼了。总裁说。孩子缩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总能想起自己刚生完的那两天。下不了床,医生和护士也不让自己随便乱走,自己想孩子的时候就只能去婴儿室门口转悠,每次都被护士认出病号服,叫回来。等着喂奶的那几分钟,自己最快乐,因为马上就有护士推着小车把孩子送过来了。
她好小,在粉色的襁褓里动动小腿都那么难,小手指粉得像半透明。那时候自己的情绪每天都在郁闷和幸福之间反复横跳,因为自己生了一个健康的孩子感到幸福,又因为没人陪着感到郁闷。
后来小套娃长大了,开始磕磕绊绊学走路,每次她摔倒自己都怕得不行,不愿意她摔着一下。担心完孩子,总裁又开始郁闷,这一切都赖那个狗男人,用那根大家伙没完没了爆炒自己,还无师自通学会寻找刁钻角度,害得自己那晚上哆嗦好几个小时。
早上起来,都快脱水了。
最后狗男人一哆嗦,还弄出个小的来。当然这种想法也没有持续太久,自己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做了就做了,生了就生了,自己负责自己养,这个世界不欠谁,谁也不欠自己。
但是,现在那股气,在这个烈焰红唇的头像面前,又重新拱到了新高度。
爸比现在要和妈咪说话,你先睡一会儿啊。他对着女儿笑,温柔地捂住孩子的两只小耳朵,转过来,恨不得把整片低气压都喷在狗男人英俊的脸上,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