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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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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冬青眼底的火苗子窜得更盛,手指着沈翎:你是花家少主,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你晚上胡闹也就罢了,我能忍,但你在人前,就必须像个男人!

她这意思我不像男人?沈翎陷入沉思,竟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花冬青对越行锋也不再客气,全然不似那日相遇的纠缠:你,给我站远点!

好嘞!越行锋闪走的步法,竟是那样娴熟、那样流畅。

喂身前已无屏障,沈翎只得弱弱地站在花冬青面前。

先试试你的底子。花冬青一开口,一道银丝便从袖间飞出。

沈翎呆立当场,眼睁睁看着那缕丝线幻化十数道银光,缠着花状,瞬息而至。他想象征性地抬手挡一挡,可手还没来得及翻,手背即是火辣辣的疼痛。

一道红印像是鞭子抽过一般,在手背上狰狞。沈翎忙呵气吹着,余光见银丝都散了去。

紧接着耳朵一疼,沈翎痛道:表姐,别拎耳朵!越行锋,救命啊!

救命?花家数百年来,从未有一人如你这般求饶!花冬青愣了愣,貌似想起一个人,顿时噤声。

我根本就没底子,还用得着试?沈翎低着头,拼命去寻越行锋的影子,却瞥见他已端坐在远处,吃起水果,还有侍女伺候着,笑吟吟看向这头。

花冬青恼怒道:你连这一招都躲不过,你这十几年究竟在干些什么!昭国公府二公子?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沈恪是干什么吃的!

这十几年在干什么?沈翎倒还认真去想了,总结出四个字:吃、喝、玩、乐。当然,为免被拎耳朵,这些话还是掖着好。

花冬青仍是不信他会如此无用,缓了缓怒气,又问:你到底会什么?

耳朵依然疼得紧,沈翎想了想,心说街边扔东西的活计自然拿不出手,还有的就是为了不丢人,他说:射箭算吗?

花冬青正浮起一丝宽慰,却闻远远飘来一个声音:三丈内,不能动。

听他说着话,还嚼着颗桃,沈翎真想冲过去撕烂他的嘴。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气到一半,沈翎又想,他说的好像也没错。

回头去看花冬青,她已经气得扶额:居然、居然如此不济

沈翎真心想安慰这位表姐,在脑子里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不是能使香引蝶么?

你有脸说!花冬青的美貌如是在一瞬散去,她再度拎起沈翎的耳朵,香引蝶可用于寻人、或是族人间传递消息,要是真有人砍你,它跑得可比你快!

花冬青陆陆续续又喷了不少金玉良言,沈翎且听且过,耳朵都快磨起茧子。

这个表姐实在太可怕了,当真是把母老虎的灵魂深埋心间。照理说,拥有如此容貌的女子,理当温婉才是。

某一刻,沈翎终于明白越行锋自觉闪去远处的原因,真是很有经验。

第104章三个时辰

既然一无是处,就必须下狠手。花冬青深谙此道,也确确实实这样做了。

她先是命人拎来两只木桶,亲自去水潭装满,而后一左一右挂在亲表弟臂上,悉心为他调整好马步姿势,又在他膝上分别置了两块砖,方才心满意足地退开。

对于沈翎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京城纨绔,多拎些重物就是折磨,更别说撑着两桶水。木桶原有的重量就可怕,再加上水,简直惨绝人寰。

在沈翎的记忆中,这辈子只扛过两回重物。一次是与阿福一道把越行锋拖回房间,另一次便是此时此刻的速成训练。

曾在街边话本当中,武功速成通常没有什么好结果,轻则断经脉,重则丢性命。然在今日亲身体验后,沈翎深觉轻重都得丢性命,真是不带这么玩的。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沈翎感觉两只手臂已不属于自己,双臂剧颤,膝头亦是晃得厉害,可即使脸憋成一副猪肝色,他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因为,在他的胯下,有花冬青亲手点上的三炷香。稍有差池,抱憾终生。

花冬青看得有些心疼,但必须狠下心:虽然你是我表弟,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你的底子太差了,用寻常人的方式,想有所小成,须待而立之年。然眼下状况,不允你如此。

沈翎虽能理解她的苦衷,但目前的状况实在要命:表姐,你玩得太大了。

花冬青望着香炉:不过三个时辰,你可以的。你身上流着花家和沈家的血,一定能撑过去,我相信你。

可、可我不相信自己。沈翎说话有点勉强,人血,还不都一样。

不满三个时辰,不许吃饭。这香是我特制的,三个时辰也烧不了一寸,你别妄想能摸鱼。花冬青难得用这种怜惜的语调说话,也许正因为难得,才装得如此做作。

表姐,不能一个时辰么?欲速则不达。没说一句话,沈翎便要付出极大代价,上下不接气的感觉,几乎让大脑陷入窒息。

不能。花冬青背过身,我去处理些杂务,时候到了,再来看你。这段时间,越行锋会看着你。你别想太多,他和我说好的。

沈翎抱着一丝侥幸:什么杂务?表姐,尽管交给我,我去办。

花冬青侧过脸,貌似很欣慰:还怕轮不着你?待你习武有些起色,便要着手了。

从她的眼神,沈翎目测出自己说错话,只得木然送她走远。

边上也不留人看守,只剩一个啃水果的越行锋。

看他悠哉悠哉,沈翎气不过:你不会真与她说好了吧?快来帮我把水桶放下,我的胳膊就要折了。

越行锋坐在原处不动:学些防身之技,以便日后自保。对于你,很有用。

沈翎傻眼:防身?拎水桶也叫防身?这算是哪门子防身!也没见你拿水桶抡人!

有水桶我一定抡。越行锋瞧他翻了个白眼,我是认真的。往后若离开画岭,几路人马一道追杀上来,我确实不能完完全全护着你,你会一些,至少能拖延时间,让我抽身。再说了,花家的武学用不了太多内力,简单易学,很适合你。

我怎么看不出来?日头慢慢挪在上空,沈翎发觉里衣都汗湿了。

你学了便知,虽然有些下流,但能赢就行。越行锋察觉某人眼神不对,又道,暗器伤人,不下流又是什么?

沈翎无言以对,直勾勾盯着桌上的葡萄:能给我两颗么?

越行锋拈起一颗葡萄,由两指夹着:叫我一声夫君,我马上丢你嘴里。

沈翎顿觉此乃奇耻大辱,硬是攒了一口气,一次说清:想都别想!什么夫君,我才唔。齿关一合,尝到诱人的香甜。

乖。越行锋收指回来,一颗够不够?

够了!沈翎哪能忍这种耻辱,那个叫啥不shou嗟来之食哼,就不吃!

一个时辰过去,沈翎的体力并不似预料中那般不堪,虽然姿势表情难看了些,但毕竟还撑在那里,颤颤巍巍而不倒。

又过半个时辰,越行锋一抬眼皮,眉心略微一皱,走到沈翎面前。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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