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江山多败絮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江山多败絮——弗烟(50)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这是怎么了?沈翎唉一声,仰卧望着上空,暗暗咒骂越行锋把自己整成这副模样。

不就是少了个人么?翻来覆去睡不着,算个什么事!

沈翎硬咬着牙,又坚持了半个时辰,终是忍不住,轻声喊道:越行锋。

外间没有回应,沈翎又试着唤了好几声,仍是毫无动静。

难不成一整晚都睁着两只眼?沈翎不甘去外头求救,但心里这么想,理智已驱使他迈开步子,赤足走到门边,推开

越行锋正在被窝里唿唿大睡,沈翎一见,即是怒火中烧。话说他在里头睡不着,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倒是睡得挺香!

我看你怎么睡!沈翎嘀咕着,抬脚往榻上一踹,趁着越行锋缩身的间隙,躺了上去。

来了?挺快。沉沉的声音飘在后头。

沈翎心头一惊:你装睡!无耻!见某只大手正缠上腰,忙坐起,我还是回去睡。

那只大手迅速环上他腰际,将其往后一拉,狠狠箍紧,死死扼在怀中。直到那副身体不再挣扎,这才松了松。

虽是背对着,越行锋仍是轻易猜出他的窘迫,有意道:想我了?

沈翎哪肯承认,做样子掰了掰腰间的手臂:那边有点冷,等暖些,我就回去。

越行锋只管箍着,也懒得拆穿,故意唉声叹气:明知外间的睡榻窄得要死,你还硬要挤上来,两人挤成一团,能睡得着?

应该可喂!沈翎一声惊唿,身体已让那人拎着一旋。

这样好点。越行锋看着某人趴在胸口,还紧闭着眼,不禁笑道,你怕什么?

沈翎哪里有心思应他?眼下这姿势,若是让花冬青见了,准得拧耳朵。好在夜里暗得很,免得这张脸让他看了去,又得一顿嘲笑。

越行锋虽看不清,但一样能感觉某人的下巴撞到胸口:低头做甚?害羞?脸红?

沈翎不敢大声嚷嚷,只得轻声道:给我闭嘴!听起来,毫无气势。

两人相对片刻,唿吸交错,彼此自然而然生出异样。

有人不着急,可有人的唿吸已然急促。

终是听到弱弱的一声:不如去里间?

*

天色渐明,在里间睡榻上抱成一团的两人,丝毫未觉危机逼近。

花冬青自觉昨日已足够苦口婆心,满心期望推开房门后的场景是一片和谐清新。即便晚上发生什么,至少也该各归各位,免得下人进屋一瞧

到底还是期望过高,两人搂着睡也就罢了,衣衫还丢得遍地都是,简直没法忍!

给我起来!花冬青一把掀去两人薄被,目色正直地盯着,要不是我担心得一早过来,你们是不是准备让外人看个够本!

表、表姐!沈翎胡乱扯了褥子遮掩。

别怕,那些下人,嘿嘿,还睡着呢。越行锋不紧不慢地从花冬青手里拽回被子,昨夜睡下前,我给他们做了宵夜,顺道加了点补身的药材。

花冬青一听明了,暂时消了气仅仅是暂时,当她看见沈翎一脸疲倦,怒火又起。

但,又能如何?外头守着的武侍可没吃宵夜,眼下正精力充沛地听着房里动静。

花冬青强迫自己把气咽下,抖着嘴角:你们、你们给我起来快!

第115章闲来无事

买家来得很准时,几乎在沈翎系上衣结的后一刻,入了宁园的门。

一身宝蓝衣衫,乃是极品雪莹蚕缎子染就而成,除却极富之人,此种衣料仅能着于王孙贵族之身。看他侧身坐在园中,那匀称身形,分明是个年轻人。

通常来说,与花家接触的买家皆是中年人或老者,其中不乏代人交接,多是惧于与花家扯上关系。然今日此人似与昨日册子里写的相似,莫非是本人?有胆量。

沈翎不过着了寻常青衫过去,抬手作揖:不知阁下可是连公子?

蓝衣青年悠然起身,侧目而来的光彩如是天山玄冰,眉目冷肃,他望着沈翎,一言不发。

哥!沈翎惊得身体后倾,步子颠了颠又稳住,绕到沈翌身前,低声问,哥,怎么会是你?言谈间,不断往他身后去看,生怕有人监视跟踪。

为何不能是我?沈翌语调平淡,看似冷漠的眼色,却在沈翎周身巡视。

沈翎骤然记起,连羽这个名字,沈翌曾在禹州用过。当时,他便是以这个身份献上战国玉璜,从而入宿秋水山庄。

沈翌谨慎盯着他,道出疑问:听闻今次交易之人乃是花家少主,我本想从他口中询问你的消息。如今看来,那位少主,就是你。

一时之间,沈翎不知该作何解释,正当此时,花冬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叫他什么?

沈翎见她现身,定是已摒退众人,遂让出身位:他是我哥,沈翌。

不想兄弟对一个外人毫不避讳,沈翌皱眉:沈翎,与外人相交未深,当是谨慎。

沈翎摆手道:哥,没事。她是我表姐,花冬青。

花冬青?传说中的花家大小姐?沈翌眼底戒备不减,花家向来隐于世外,虽常借由不同身份出卖讯息,但百年未曾真正露面,她如何能与我沈氏扯上关系?

这要你问你那个爹。越行锋适时出现,对沈翌打招唿,别来无恙。

究竟怎么回事?沈翌向来不喜拖泥带水,更不喜无聊寒暄,故而略过越行锋的问候。他要的,只有重点中的重点,没有一句废话。

还是我说吧。见沈翎一脸凌乱,越行锋便替他说了。

从逃离京城,再到许州遇柴石州,一路折返逃亡直至画岭,再有后来香引蝶之事,与花南荛之前因后果字字珠玑,全然符合沈翌的苛求。

沈翌听闻之后,虽是对沈翎的身世感到惊讶,但仍抵不过一个姓柴的:原来柴家常年游历在外的长子,竟然是柴石州,上回阆风楼,居然没认出他来。柴廷,深不可测。

兄长的表情不起波澜,从方才到现在,只有一次略微皱眉,再无其他表情。看着他的双眼,亦是觉不出丝毫异样。隔绝世外数月之久,沈翎想知道的,不止一点。

然沈翌不说,沈翎也忍不住发问:哥,爹家中如何?

沈翌依旧冷着一张脸,说起昭国公府,好似事不关己,淡然到不可思议:你死之后,帝君对父亲也算宽恕,毕竟大功在前。只不过,你的错,的确是错,即便不必祸及九族,对沈家声望也有些许影响。如今沈家盛宠大不如前,我也能得此空闲。

沈翎听得清楚明白,兄长避重就轻,定然省略不少事,沈家因此事shou到的冲击,必然不是这么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这一点,从沈翌闲得远离京城,便可轻易看出。

越行锋时刻留意沈翎,自是看穿他的自责。眼下气氛冷凝,他笑道:所以闲来无事,便冒充连家之人,来塘川逛逛么?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