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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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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就是小半个月,沈翎有些沉不住气。今日见着越行锋拎篮子回来,便迅速挪过去。

越行锋见他又在门前等,不由分说就把他抱回榻上。

沈翎被惯得有点气色,自然也有了喷的气力,两臂抱怀:那个柴石州还是没消息?该不会是忘了吧?

越行锋在米饭上洒了点冬菇蒸鸡的汤汁,随后递过去:动作别这么大,小心扯到伤口,刚开始结痂,别前功尽弃了。待他接好,又回身端来两盘菜,他不会忘,哪怕是为了你哥,他也绝对忘不了。

鸡肉有点咸。沈翎夹着肉片,嘟嚷一句。

嗯,前天你说淡,今天腌久了点。越行锋感觉两人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像夫妻间拉家常,不禁笑开,吃完给你抹身子。

哦,好。沈翎一头扎进冬菇蒸鸡和翡翠花胶羹里,随口应了声。

*

这药房的小日子,过得活脱脱像是一对新婚夫妻不,夫夫。

越行锋端了热水进来,催促沈翎把碗筷放好:放那儿就好,我洗。先过来抹一抹。

说实在的,沈翎搞不懂为何越行锋能混进御膳房做菜,就是没法骗个浴桶回来,成天拿个小盆抹着,抹来抹去,让人真的是很难做。

沈翎拿着筷子,几乎是祈求着看他:能歇一天么?

越行锋哪管这么多,直接关了门,把铜盆端过去:难道你想出去以后,让你表姐一搓一手泥?来,乖,顺便换药。

沈翎还未回过神,有两只手就探到身前解衣带。湿布贴上身,他勐抖了一下。

水烫了?越行锋恰好绕去他背后,此时单手在他前边撑着。

不、不烫。沈翎摇头否认,耳根却烧起来,越行锋挽着衣袖,臂上的肌肤贴在胸口。

这几日伤势好转,多亏花冬青的秘方,外加越行锋的悉心照料。如今手脚已能动得灵活,便想好好抱抱越行锋,哪里晓得,他连晚上睡觉都只手牵手,与往日的精力旺盛相去甚远。

然沈翎清楚,自己浑身是伤,虽是愈合大半,但越行锋还是怕伤到他,所以中规中矩。

但中规中矩也就罢了,偏偏每日还亲手抹身每当沈翎戳他暗示,他总是一副圣人嘴脸,抹完就走,绝不多摸。

两人分别两月有余,好不容易在一起,一解相思,本是极为平常之事。可是

沈翎想着想着,觉得头疼,正好越行锋正盯着他:你看我干什么?

越行锋在他脸上一扫,又遁去胸前,最后撤去眼光:没事。

沈翎就不信他真心当圣人,心底憋着一团火,干脆两臂一张,连带半挂的绷带,一同圈上越行锋,朝他胸膛一靠:看你能忍多久。

翎儿只是一靠,越行锋的唿吸就乱了。

看你装!沈翎对他某些方面也算了解,如今那唿吸从耳畔掠过,更是证实一切。

你伤势未愈,先躺下歇着。越行锋暗骂着沈翎的不良行径,心说若非顾忌他伤势,前两天早把他给扑了。现在倒好,他自己贴上了!

沈翎明白他的顾忌,双臂就是缠着,不肯松开,反正他也不敢使劲去挣:行锋,我想你心底暗道,谁让你成天抹身子!

一股热流直窜,越行锋不由把湿布一丢,两手扶上他腰背。本想不能下手,每日就抹身子过过瘾,哪里晓得居然真抹出火来。

沈翎看他抱着一动不动:你明明就很想。我没事的。

你的伤越行锋想再忍忍。

不做就是嫌弃我。杀手锏,必出。

凝视沈翎的清泽眼眸,越行锋终是没忍住,把心一横:不管了。

热切,一触即发。越行锋始终顾忌沈翎的伤势,故而将动作放缓许多。

遗憾的是,两人才刚卧在榻上四目相对,门外即有人落了地。

紧接着是推门声,那人见此场景,音色温润:有必要这么急吗?要做,出宫再做。

*

长夜幽暗。柴石州在前引路,心里特别无语,遂加快脚步,直往摘星楼。

摘星楼,九重之阁,较禹州八景楼,高出五丈。

柴石州提前支开众人,将越行锋二人带上顶楼,且攀上顶端。

沈翎两眼望着下边,略感晕眩:这、这么高!

越行锋稍瞟了一眼,耸耸肩:干嘛?逼我们跳楼,杀人灭口?

柴石州嗤笑一声,从屋檐瓦砾下边,抽出几节竹竿与一大块帆布,用两指宽的绳索缠上,一头向两人解释:太子玩真的,这半个月,宫中守备不减反增,京城已搜索三个来回,现下只差搜宫。依我看,就在这两天。

几件垃圾一样的器物,在柴石州手中拼接,竟然形成一个将近一丈宽的大风筝。

此处是宫中最高之处,你们往北跳下去,应该能出桓宫地界。今夜无月,他们不会察觉。到了外面,自有人接应。柴石州将大风筝交给越行锋,别把他摔死。

他死了,我还能活?越行锋仔细检视各处关节,会意道,挺结实。哪儿学的?

沈翎貌似听明白什么,弱弱地往北面一指:真的跳?

柴石州冷笑道:你大可以回去药房,静待搜宫。

哪儿的话?柴大公子的恩情,你我岂能辜负?越行锋飞快说着,顺手将沈翎锢到大风筝的横杆上,再以一条绳索将两人结在一道,事不宜迟。抓紧。

你该不会真想哎喂!沈翎一眨眼,便觉夜风刮得脸疼,凉气钻进嗓子眼,使得神魂清明。眼前是黑压压一片,好在手背还暖着。

第172章一路逃亡

纵情一跃,吓得沈翎险些散魂。落地的时候,手抖得握不住杆子。

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好在被某人拎了后襟,方才勉强稳住。肚子里灌了不少风,耳朵还是呜隆个不行,沈翎气得把手汗往越行锋身上一抹。

越行锋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步子停得稳稳当当:很吓人吗?

沈翎担心周遭有人埋伏,故压低音量,仍掩不了怒气:你怎么说跳就跳!

夜里静谧非常,一句话说得再小声,也能贯穿整条巷子。

端看某人掩嘴的窘迫,越行锋慢吞吞地丢掉木架子,不紧不慢道: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该找找接应的人在哪儿藏着。

他音色如常,简直能贯穿两条巷子。沈翎吓得捂住他的嘴:小点声,免得把人引来。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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