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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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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目。他一声令下,那些士兵竟然听令起身!在听他吩咐两句,更是忽略越行锋的存在,径直驾车上山去了。

越行锋对此见怪不怪,只当常目回身过来,他笑道:常长老当真是今时不容往日,愈发有王者之风。相比之下,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少主,可真是佩服万分。

常目皱眉,却无下跪之意:少主何出此言?属下所为,只为南越,对主位全无觊觎之心。少主,你多虑了。

越行锋眉目含笑:我没有多虑,只是真心佩服常长老的威望。看来从今往后,若是我越行锋不与长老平起平坐,恐怕军中将士、南越子民都将因此不臣服于我。

常目料到越行锋会冷嘲热讽,却不曾想过他说得如此露骨:既然少主这么说,那么请恕属下直言。少主所想,属下清楚,但属下仍是要说,少主身为越氏后裔,如弃祖上基业于不顾,非但辜负这一身血脉,更是辜负南越子民。少主可知,我族子民有多想脱离大崇?

越行锋挠挠耳朵:别说得振振有词。若你们真心想复国,我没意见,但你敢说,你们对大崇疆土全无野心?若你们敢对我越氏先祖盟誓,我为子民做一些事,又何妨?

静了。常目静止着,一言不发。

这是意料中的结果,越行锋笑道:即便如此,也想拿我当幌子?

常目双目与之相接,颜色平静:谁做都一样。

第190章自然装病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越行锋自觉没法再说下去。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概就是这样了。这些人,已经不仅止于顽固。

至于都庞岭上的越氏财宝,须火的确带人上山运了一些,数量不过十分之一。依越行锋估量,在短时间内,那三位不会再遣人前去搬运。

趁夜探查军营,发现财宝藏得并不严实,但也算出其不意。没有人会想到马草深处埋着那么一笔钱财,越行锋对此较为佩服。

然而,他的佩服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次日之后,他再也没看见那日被遣上山的十数名士兵,一个也没有。

杀人灭口?依十知阁的秉性,完全做得出此等事,但,有必要么?

众所周知,南越将士个个可称为死士,虽说实力欠缺,可比起大崇将士的忠心,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说,即便让他们住在那石楼里,他们也未必私取毫厘。

但愿良心未泯的须火已经放他们回乡,否则有的事一经挑起,便再难收拾。

平静两日之后,长老的军帐终是传出下一步计划:攻打衡州。

越行锋成日装作与沈翎游山玩水,对大小事均毫不在意,事实上,羽安插的眼线,早已将那三人的谈话传到耳边。

当越行锋全数告知,且羽在边上点头时,沈翎愣住了。这两人,究竟瞒了多少事?

原来,什么游山玩水全是幌子,难怪某人老是心不在焉。

打仗不是小事,待那三位用财宝重整军备,再攻往衡州,这将是与大崇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战鼓一响,什么也不能回头了。

小时候,曾与父亲送兄长出城,那时兄长只说去西边给他带好玩的,但沈翎从未想过是怎么一回事。待他想明白,已是匆匆数年过,兄长也回来了。

原来父亲是这种心情,送亲人出征,竟是这种心情。

沈翎只觉心头空落落的,步子不自觉地往门边移,等回过神来,双手已不受控制地抬起,挡在门前:你是不是也要去?

越行锋没有回答是或不是,缓缓走近:那你跟我去,好不好?

沈翎一个劲地点头,又发觉哪里不对,一手抵住他:不准去!

越行锋轻易将他一拽,便拉进怀里:可是人家要我当先锋,亲自带兵打衡州,你说我能怎么办?

有的字眼就是那么醒目,在这个节骨眼上,亲自带兵与背黑锅有什么两样!

那些老不死的是想让越行锋一条道走到黑么?他们那么狂,为什么他们不去!

一旦越行锋在衡州城门露了脸,恐怕日后躲到犄角旮旯里,也难混得安生。

沈翎的顾虑一重高过一重,特别是羽还点头了:真的?

越行锋瞅着他忧心深重,不忍再闹他:好啦,我不会去的。我又不傻。

听他的口气,沈翎便知自己又被某人耍了一遭,勐地把他推开:滚!少碰我!

越行锋佯作伤感:如果你不帮我,我可真得去了。要是同你哥兵戎相见,我

有话直说。不知怎么地,沈翎知道不会有这么一天,要我做什么。

媳妇真爽快!越行锋遂将计划道出,眼看着沈翎的脸色一点一点变掉,他颇为得意,在那玉脂一般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亲。

*

天色未明,沈翎就随羽上了山,然他们的目的不是钱财,而是采药。

越行锋所谓的计划,其实就是土到掉渣的装病。

明知沈翎闻着药就想吐,还让他亲自上山采药,越行锋虽是心疼,但也不得不这么做。

只有这样,沈翎出营才会被人拦住,才会有一众士兵围着他俩上山,从而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影响军心,之后惹毛那三位老头。

要知道,某些人意图让越行锋担当先锋一事尚未传出,然这先锋一病,必然乱了那某些人的阵脚,自然而然把先锋的事给抹了。

采药很顺利,煎药才是真正的糙活。

沈翎至今弄不清楚,为何表达爱意须以煎药的方式,也不明白,羽为何适时地失踪。

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捏着陶土盖子,药味从壶嘴里扑腾而出,喷了沈翎一脸。

如此熏陶之下,沈翎几乎要吐了,且在越行锋的军帐前不住干呕,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煎药?是常目的声音。他正皱眉看着沈翎,看着他极为外行的煎药方式。

废话。沈翎抬头白了他一眼,便低头下去。

他不会知道,刚才那么一抬头,委实让常目吃了一惊。

因为干呕许久,外加被药味熏得头昏脑胀,他的面色早就发白,连唇上也无多少血色,唯有两眼通红,像是随时会溢出泪来。如此状况,外人瞧着,楚楚可怜。

常目显然不知沈翎对草药的恶心感,只当他为越行锋重病一事伤怀:你也不会太过忧心,少主的身体不错,如今病来山倒,想必是多日舟车劳顿,歇息几日便好。

沈翎一下子听明白某人会错意,继而抬起一双泪眼: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他又如何会病倒?呵,不必在这里假惺惺!

常目往帐中看去,见越行锋卧在榻上,时不时咳几声:据说军医束手无策,我来看一看,说不定能帮上一些忙。

沈翎立马起身,手持蒲扇就在门前挡了:不能进!

常目想把沈翎一掌噼开,但又想到他手无缚鸡之力,若贸然出手,让边上的兵卫见了,只怕会落下不好的名声:沈少主,请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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