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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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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房的门紧锁着,只要金光灿灿的锁头依然在那里,外头的高僧就无多怀疑。

越行锋的眼光在禅房内巡梭,整间禅房摆设简陋,其中必有一物是机关。

佛像、书籍、睡榻、木鱼、文房四宝

外头喧哗不堪,越行锋在禅房内摆弄物品,仅是一门之隔。

方才检视完佛像烛台,屋角睡榻之下忽然传出齿轮转动的声响。

不会吧?越行锋默默看过去,默默看着一个人灰头土脸地从平移开的洞穴钻出。

你?灰头土脸的柴石州皱眉拍打一身灰尘,当然,他皱眉的原因不是洁癖,而是空荡房间之中莫名出现的越行锋。

当然是我。我来救小心!越行锋如猎豹一般扑过去,将柴石州摁趴在地。

门外人影恍惚掠过,是两个扭打正欢的百姓,而非柴家的高僧。

柴石州惊异地看他:除了我爹,应该没人知道我被囚于此处,你怎么知道的?

越行锋半张着嘴盯着他,忽觉柴石州也挺单纯:你确定只有你爹?咳咳,首先是我老爹告诉我你被关在天慈寺,然后是青青你爹的口风可真紧。

难道是父亲走漏风声,有意让外人前来劫?柴石州只能推测出这个原因。

越行锋看他一身灰,叹息道:早知道你能自己脱身,我就不用这么麻烦。

柴石州回想越行锋说的话,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侧目道:谁是你老爹?

越行锋正直道:昭国公沈恪是我岳父,我当然要尊称一句老爹。其实,你也可以。

想到沈翌仍深陷险境,柴石州便无心与之说笑,但沈恪肯透露他所在之地,可见沈恪已然认同两人之间的关系?暂时不作猜度:出去再说。

话音刚落,禅房的门即被人推开,果真是在外放心不下的高僧。

开门就见两人伏在地上聊天,高僧大惊失色:快来人啊!公子逃了!

越行锋抄起榻旁的木鱼掷过去,一击即中:太吵了。

一人刚刚倒下,外头又冲进数人,越行锋下意识往禅房外的墙头看去:果然有埋伏!

柴石州拿过倚在墙边的法杖:我爹埋伏的人不少,不止是寺内,还有寺外。若我算得不错,单凭你我二人之力,很难突围。

七八人涌入禅房,还夹杂了几个百姓,禅房本就不宽敞,十多人拥在一道,实在没法施展,包括越行锋和柴石州。

那些高僧见百姓碍眼,又不敢杀了,生怕祭天死人传到帝君耳中,只得客客气气把几个百姓给丢出去,留一人挡在门前。

房内宽敞了些,自然而然就得开打,他们对柴石州还有所忌惮,但是对待越行锋,想也不想就是一记杀招。

越行锋抽出长剑,将攻来的两人拍去一边:又没让你攻出寺庙,攻出这间禅房就行。

意会到越行锋已有退避之所,柴石州握紧长杖,无所顾忌地挥向留手的自家人。

越行锋见他出招如闪电,便闪到一边,乐得清闲:啧啧啧,太狠了,没人性。

第232章一墙之隔

至少在柴石州看来,越行锋绝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尤其现时身在大崇境内,甚至是大崇王都。所以,他说能脱身,就必定有十足把握。

确定能逃掉之后,柴石州下手狠绝,将父亲布下的武侍高手一一击败,而越行锋收剑回鞘,慢悠悠地跟在他后边,偶尔见地上的人爬起,才勉为其难地踹去一脚。

面对身后那人的懒散,柴石州全然不在意,反正一只手也游刃有余,当初被擒,完全是自己疏忽,被父亲下药迷晕。

一人主攻、一人补刀,两人很快拐出主持的小院,一拐弯就销声匿迹。

此时,天慈寺内仍是混乱,却丝毫不影响莲华台上的祭天仪式。

见百姓一簇一簇地来回流窜,似乎在抢什么东西,柴石州回头看着闲适的某人:是你的杰作?

越行锋笑了笑,抬手往莲华台那头一指:是她,我们的国师大人。

曾在禹州与简青青有过一面之缘,柴石州自然认得她,虽是明白越行锋与她的交情,不过能做到这个份上,确是难得。

前方即是莲华台,穿过人群,便可遇上一条小径,直通过去,就是简青青的禅房。

人群四周尽是帝君遣来的影卫与禁军,柴石州早已丢了法杖,手中拿着的,是刚刚从那些人手里抢过的长刀。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已把刀裹在衣袍之中。

越行锋渐渐走到前边,自然发觉柴家公子顿了步子,遂回头看他,发现他看影卫的眼神有点古怪,不是单纯的警觉,而是再明显不过的回避。

他爹柴廷已将所有不利之事压下,他只需低调度日便可安然无恙,现在还需要回避?

不对,不止是回避,看他的脚步,似乎正往回撤。

越行锋上身不动,脚步却挪到他偏移的那一侧:穿过去,就安全了,你逃什么?

柴石州也不避讳,直言道:我不能再落入他们手中,否则再无救沈翌的机会。

这下子,越行锋总算明白柴廷是用什么方法压下所有事。原来,是弃车保帅。

不过,柴廷还算有点良心,虽然让他家大公子承担一切,但仍是在帝君派人擒他之前,把他禁足于常人无法想象之处。

越行锋打趣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不过你也说了,寺里寺外都是人,你能逃掉?说着,拽了柴石州往人群里硬挤,头低点,跟我来。

柴石州本想挣脱,却见越行锋向台上的简青青使了个眼色,就见祭台上火光一闪。

寻常百姓哪知那是磷粉作祟,都想挤到最前边,一看究竟。

在不一般的惊唿声中,越行锋二人穿过不断向前挤压的人群,快速闪进那条小径。

*

祭天仪式进展顺利,得到国师赐福的百姓,陆续离开天慈寺,简青青自然也回了禅房。

她以修为消耗过甚为借口,独自一人在禅房内静修,连茶水也阻止在外。

侍者本是怀疑,但想到刚才莲华台上的卖力法事,也只得当国师困了,需要休息一阵。

简青青一进禅房,先是装模作样地诵读了几段咒文,随后轻手轻脚起来。

佛龛两侧的帷帐纹丝不动,但窗缝吹入的冷风,已在上边印出两个人形。

你们出来吧。简青青站在原地等着,风都吹成那样了,别藏了。

国师大人真是冰雪聪明!越行锋从帷帐后走出,不忘把眼前人好好夸赞一番。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么?简青青抬指盈在唇边,眼动秋波,千娇百媚,哟,这位就是柴大公子吧?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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