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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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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歌从口袋中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起外套和衣领。

打赌吗?

苏闻拧起眉,没有接他的话。

等系好扣子,重新摆正领带和外套,越歌才懒洋洋地抬起头,一脸的玩味。

你猜,他信你还是信我?

苏闻脸色阴沉如水,眉头拧得更紧。

昏暗的小巷只伫立着一盏亮度不足的白炽路灯,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越歌耸耸肩,表情渐渐转为无趣,而苏闻垂下头,细碎的刘海挡住了大半神情,只能听到他郑重的声音。

我不会让你再骗他。他说:如果是为了你母亲的事,不要把他拖下水,他知道后,会很难过的。

越歌脚步停住,站在与苏闻相隔两拳的身侧。

所以?

想起江画澄澈的眉眼,苏闻语气柔和了一些:我知道骗他很容易,他很容易被表象欺骗,只要是对他释放善意的人,他不会怀疑对方别有用心,画画的世界很单纯,他看人的眼光也是单纯的,而我只想他一直无忧无虑下去。

直到方才为止,越歌身周的气场一直自然随性,仿佛与苏闻的对峙不足以激起多少情绪起伏,但在此刻,苏闻敏锐感觉到一股凛然寒意。

他话音一顿,脑内努力搜寻越歌波澜的原因,越歌却突然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哦,所以你当他的知心大哥哥,一直都是别有用心?

苏闻表情一僵,旋即转为恼怒。

没等他开口,越歌接着说:不过你好像误会了什么,那女人,送你就是了,我不打算跟你抢。

他偏过头,眉眼沉寂,不是在征求意见,只是纯粹的宣告:但江画,我要了。

苏闻被他这种对待物件的轻漫态度激起一阵怒意:那如果我要抢呢?

听他这么说,越歌不急反笑。

潋滟的眼波荡了荡,盛映莹白路灯,弯成了一对漂亮的月牙。

好啊,正好无聊。

......

晚上九点钟,苏闻神色疲惫地迈进乔家的别墅。

回来之前,他独自在车内沉思了很久,即便如此,走进乔家时,他仍旧没想好要怎么和江画说明经过。

如果知道越歌的目的,一切都会变得简单不少,但不管是通过资料还是与越歌接触,他都无法确定越歌接近江画的原因。

如果时间充裕,他可以和乔修远好好商议过再说,但他们订的是明天中午的航班,再过两天,学校里有一项关乎毕业的重要考试,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消耗。

乔家灯火通明,屋内却静悄悄的,苏闻迈进客厅,管家轻声告知他江画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乔修远在楼上的书房,两人一直在等他。

苏闻点头,放轻脚步靠近沙发。

沙发一侧,江画蜷缩成一团,身上搭着薄薄的毯子,一双灵动的眼睛紧闭,毫无防备地陷入了沉睡。

他睡相很好,呼吸均匀,柔嫩的脸颊晕着淡淡的粉,樱红色的嘴巴嘟着,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正在做着酣甜的梦。

苏闻默默注视半晌,走向他,半跪在沙发前,伸手整理散落耳际的发丝,感觉到痒意,江画睫毛颤了颤,他立刻像被烫到般缩回了手。

在调查资料中,勒索越歌的小混混被打成了重伤,被他的人找到询问时,听到越歌这个名字,表情活像是见了鬼,如果不是威逼兼利诱,小混混根本提都不敢提。

只是被打了一次,便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说明越歌这个人不但极其擅于伪装,而且极具危险性,他不止骗过了江画,甚至连头脑优越的乔修远都被骗得团团转。

苏闻心头焦躁,无意识皱起了眉,从没有那一刻,让他这般后悔出国的决定。

低沉的气场影响了睡梦中的江画,他打了个颤,幽幽转醒,看见近在眼前的苏闻时,先是吓了一跳,认出对方后,才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坐起。

苏闻哥,你终于回来了。他声音绵软,带着困倦的鼻音:你去哪了?

有点事。

苏闻起身,在他身旁坐下,目及江画侧脸的压痕,忍不住伸手碰去。

刚碰到江画的脸,江画揉眼睛的动作顿了下,有些不自在地躲开了。

苏闻收回僵住的手臂,强颜欢笑:怎么睡在这,我看到你发来的消息了,想聊什么?

就是聊聊你们在国外怎么样。江画想起什么,困意消散,朝楼上瞥了一眼,才压低声音说:对了,你看到乔哥了么,他今天手竟然被门夹了!

今天?

对,好像是中午还是下午的事情,你说他是不是回国之后水土不服啊,被车门夹,这也太傻了。

苏闻问:伤得很重吗?

挺严重的。江画有点担心:说是半个月才会好,会不会影响国外的功课?

乔修远中午和越歌见过面,这件事苏闻是知道的,听到江画的话,他潜意识里便觉得乔修远的手受伤肯定和越歌脱不了关系。

他虽然厌恶越歌那副稳操胜券的态度,但对于江画会相信谁这一点,苏闻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乍看之下,十几年的关系比几个月的关系牢靠的多,但既然越歌敢那样笃定,某种角度来说,说明江画对他的信任恐怕非同一般。

苏闻嘴里有些发苦,他用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扭转江画对于乔修远的盲目崇拜,可不知道越歌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几个月就改变了江画的态度。

按照车子的设计,他不可能自己夹到自己的手苏闻做了个深呼吸,既然江画自己提及,便打算由此切入正题:应该是别人夹了他的手。

江画愣了愣,脑中想象车门的位置,发现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除非自虐,不然不可能自己夹到手。

他就顾着惊讶乔修远难得的纰漏了,一时都没动脑子。

别人夹的?乔哥今天去见谁了吗?

苏闻嗯了声:他去见越歌了,越歌约他中午聊一聊。

越歌?江画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两个人见面直接调动了他的警觉:我怎么不知道?!

苏闻不动声色:越歌没跟你说吗?

江画恍恍惚惚地摇头:没有,中午时,他只说有事出去一趟。

不同于赵夜白几次失败后的学乖,苏闻和江画一起长大,远比旁人了解他的性格,江画心中的阴暗面少得可以忽略不计,他便也发现不了别人的阴暗,如果直接跟他说明,结果只会适得其反,最好的办法,是帮他埋下怀疑的种子,才一步步引导他自己去看清。

如果可以,苏闻其实并不想他发现越歌一直在骗他,他只希望越歌到此为止,可事情明显不会就此结束,他没办法留在国内,只能教会江画保护自己。

两个人中午有约,修远手上的伤,大概率是越歌夹的,但他看起来很细致,不像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江画很赞同这点:是啊,他很会照顾人,怎么会伤到乔哥。

说完,他撇着嘴,小声嘟哝了一句:他为什么要约乔哥出去...

有没有可能是修远哪里惹到他了?

苏闻假装没听到江画的后半句,顺势拿起方才放在茶几上的资料:你之前说他被勒索过,后来是不是就再没有见过那个小混混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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