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迫于程序限制没办法透露更多,如果它有实体,恐怕会一脸希冀地盯着越歌瞧,以江画的脑子不能理解它的良苦用心,越歌不一定猜不到。
和系统说了两句话,江画不得不收回心神,保护自己被解开一半的裤子。
开始他以为只是互相帮助,可越歌的状态实在让他惴惴不安,何况这会儿他也没心情。
江画扯着裤子喊:等等,现在还不到一年呢!我、我饿了!
越歌眼神一顿,幽暗的眸子缓缓泛出光亮,好似刚刚如梦初醒。
他翻出手机看了眼日期,手臂泄力,懒洋洋地趴在江画身上。
时间过得好慢。
...慢吗?
嗯,还有半年。
江画懵懵地眨了眨眼,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好歹越歌冷静下来,不脱他衣服了。
他撒娇道:我肚子好饿,等晚上再...
不做了。越歌埋在他耳侧,声音闷闷的像在赌气:我去做饭,吃完睡觉。
江画不开心了:那你赔我衣服!
不赔。
话音未落,越歌撑起身,狠狠吻住江画刚嘟起的红唇,直到亲得人泪眼汪汪,晕头转向,才下床去做饭了。
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真相。
等两人吃过饭收拾完残局,时针已经转过七点。
江画和以前一样好了伤疤忘了疼,进度条不再下降,满腹牢骚也对着越歌发完,他生了会儿气就接着看电视去了,心大的令人发指。
其实在他看来,如果进度条拉满的代价就是带歪自己,那根本不是难事。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白莲花,思维灵活可变通,为了保命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他一点都不介意当个不良少年。
但相比他的心大,越歌显然忍受不了系统这一潜在炸弹。
越歌问:你说今天进度条持续下降过,在那之前你做了什么?
江画抱着盒洗好的草莓蜷在沙发上,视线专注盯着电视:没什么啊,就遇到几个体育生欺负人,我把人赶跑了。
往嘴里塞了颗甜甜的草莓,他漫不经心地说:唔,因为做好事才掉的吧。
持续掉了很久,直到遇见我?
嗯,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你就不掉了,还直接涨回百分之八十多。
说到这,江画注意力从节目里抽出,睨着他揶揄:肯定是你太坏,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近什么...
近墨者黑。
对!
越歌塞了颗草莓堵住他的嘴,重理自己的思绪。
半分钟后,越歌问:被欺负的人是谁?
江子恒。江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回忆道:我觉得眼熟,结果他说是咱们班的。
江画不认识江子恒,作为班长的越歌却对一班的学生了若指掌,即便如此,乍一听这个名字,他脑中也只浮现了寥寥几个片段。
江子恒在一班的存在感着实低得可怜,几乎是班级的边缘人物,他成绩平平,样貌平平,常年戴着副黑框眼镜,谁都没看清过他的脸。
越歌仅有的几个印象是江子恒交作业时怯怯糯糯的模样。
越歌说:只是帮人一次,不至于一直掉,之前你往募捐箱塞钱有掉么?
没有吧...江画瞠目结舌: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越歌没回答,为了避免分心,又塞给江画颗草莓堵嘴,江画想说话只能努力咀嚼,鼓着腮帮像只小仓鼠。
所以帮人有可能会掉,但不会一直掉...分析到一半,越歌目光渐沉:那只能是江子恒这个人有问题。
等江画好不容易吞下草莓,刚想开口,越歌摸摸他的头发,问:系统有没有说过什么你觉得奇怪的话?
江画想了想,犹豫说:他总怂恿我接近你,说什么这是最好的办法,刚刚还狡辩说为了我好,这些算不算?
算。
越歌若有所思。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紧蹙的眉渐渐舒展开,身周的阴霾也消散了大半。
江画等着等着,便歪头看电视去了,很快被节目里的搞笑桥段逗得哈哈大笑。
越歌看着他无忧无虑的侧脸,表情有些无奈,目光却柔和了下来:以后离江子恒远些,就算他遇到麻烦也不要帮。
江画不解回头:为什么?那些学体育的太气人了,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就来找我。越歌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不想进度再掉的话,就不准帮他。
江画撇着嘴切了声。
越歌一看就知道他没听进去,补充道:再遇见就告诉我,我会帮他。
江画狐疑道:真的?你有这么好心?
你不相信?
越歌下落的眼睫颤了颤,再抬眸时,纯良的目光里闪烁着一丝受伤。
真的,你希望的话,我当然会帮的。
...你行了。
江画挡住他的眼睛,妥协了。
在他妥协的瞬间,脑内的系统长长呼出一口气,就像终于达成某个目的般如释重负。
江画纳闷问:你舒什么气?
系统:我开心。
江画:有什么可开心的?
系统:我不能说。
江画:滚!
系统:嘤。
......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江画总能撞见江子恒被欺负。
有了越歌的叮嘱,他努力忍着没管,如果情节特别严重就去找越歌帮忙,次数多了,他发现江子恒看越歌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太对劲。
开始是慌张自惭,逐渐就变成了憧憬依赖,最后都不用江画偶遇,江子恒自己就会主动去找越歌帮忙。
而越歌,这家伙完全端着白莲花嘴脸,每次都笑盈盈地回应,半点排斥的意思都没有。
江画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系统如今生机焕发,看热闹看得很欢,天天在他耳边吹风:放心吧,黑莲花不可能有事。
江画:谁说他有事了?
系统咯吱卡壳,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他不可能出轨。
江画:你怎么确定?
系统:因为他不是看内在的人啊。
江画:...
自己的男朋友那么过于关照别人,江画心里当然会不是滋味。
不过越歌装的就是白莲花,不止江子恒,其他同学他也很照顾,至少表面上一视同仁,看在江子恒是个受气包的份上,江画一直说服自己大度点。
直到高二学期末那节体育课。
体育课自由活动,江画和越歌在篮球场比赛投篮,规定谁得分多谁请客,然而在比赛中途,隔壁球场突然因江子恒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