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骚台词!
谢衍有种被扒光了衣服玩羞耻Play的错觉。
回家再说啦。他转身就是一掌,重重地推在瞿铮远胸口,撒腿就跑。
走廊尽头是似火的夕阳,染红了少年的耳朵尖。
瞿铮远揉了两下被撞到的地方,头一次盼着能早点儿收工下班,回家逗猫逗谢衍。
第一天,群演的戏份并不多,谢衍早早地就领了工钱回家写作业。瞿铮远有两场夜戏要拍,折腾到半夜十点多才收工。
导演邀请大家去附近的饭馆吃夜宵,瞿铮远委婉地拒绝了。
李导说:你家不是就在附近么,回去也没几分钟,一起吃一顿,今天辛苦了。
还是您比较辛苦。瞿铮远为自己编了个像样理由,我晚上不能吃东西,一吃就水肿,明天上镜就不好看了。
上镜是头等大事,李导没再坚持:那你回去路上当心点,明天还是八点,不过最好提早一些过来化妆。
好的。瞿铮远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飞奔下楼。
夜路通畅,宽敞的马路上就他一辆车行驶,过年的大红灯笼和彩灯还未揭下,两侧依旧是红红火火的一片。
小区地面上刚好有个空着的车位,瞿铮远倒着驶入,熄火后,他下意识地看向家里的阳台。
谢衍卧室的灯还亮着。
修长的双腿跨到地面,瞿铮远甩上车门,裹住外套,健步如飞,就如同一个许久没有归家的丈夫,满脑子都是家里的人和猫。
电梯的镜子里映出一张笑脸,瞿铮远这才敛起几分笑意,按下楼层按钮。
客厅的灯暗着,虎子已经睡着了,不过又被他开灯的声音给吵醒,从猫窝里探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喵呜一声。
睡你的吧。瞿铮远把外套脱下,挂在衣帽架。
通常他回家的第一件事情是检查猫砂盆里有没有粑粑,不过今天晚上的第一件事是冲上二楼找谢衍。
改称呼的事情他惦记了一个晚上。
虎子已经睡饱,撅着屁股伸了个懒腰,也跟着他上楼。
卧室的门并没有上锁,但灯已经暗了。
从他下车到现在撑死了五分钟时间。
兔崽子又装睡。
瞿铮远压下门把,诱哄道:谢衍,起来,我给你带了夜宵吃不吃?
谢衍这会哪里敢接话,在黑暗中揪紧被子,双目紧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瞿铮远就料到他不会给反应,直接推门进去走到床边,按亮台灯。
谢衍的半张脸露在外边,发型整齐,一点呼吸声都没有,不像是睡着了。
瞿铮远坐在床沿上,把虎子往他被子上一搁:你最爱的炸鸡翅,微微辣,我还给你点了可乐,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衍轻翘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了一下,很快就被瞿铮远捕捉到。
又装睡是不是?
谢衍没反应。
瞿铮远把胳膊伸进被窝,猛地抓住一截光溜溜的小腿。
谢衍被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边上一缩,挣扎着把戏演到底。
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问:你怎么上来了?
装的还挺像。瞿铮远轻哼一声,我在楼下就看见你房间亮着灯。
呿。谢衍撇撇嘴,那你还陪我演戏。
你以为我乐意下了班还陪你演戏?瞿铮远撸着虎子的后背,身体一点点压低,你白天说的现在能兑现了?
谢衍装傻:我说什么了?
叫哥哥的事情啊,你不会耍赖吧?瞿铮远掏出裤兜里的纸条往他脸上一拍,我这儿可是存有证据的。
谢衍把脸埋进被窝,只露出一对眼睛: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执着呢?
这关乎到咱两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瞿铮远指着谢衍,又指指自己的鼻子,你管我叫哥,那以后这个家有什么事儿就得听我的,我管你叫
谢衍飞快地,细若蚊呐地喊了声哥哥敷衍。
瞿铮远话说一半,差点儿没听见他说什么,啊了一声,俯身贴过去:你刚叫我什么来着,我都没听清楚。
谢衍往被窝里钻,瞿铮远揪住被子的一角,两股力量相互拉扯。
没听清是你自己耳背,关我什么事。谢衍的声音隔着被子,又闷又哑。
瞿铮远忽然松手,长吁短叹起来:其实有件事儿埋在我心里很久,一直没告诉你。
听到有秘密,谢衍又像只地鼠似的,从被窝里冒出小半个脑袋:什么啊?
瞿铮远一条腿蜷曲着,搭在床沿,右手撑住额角搓揉两下,眼眶泛红:我有个弟弟,叫瞿铮航,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跟你差不多大了。
谢衍怔住了。
瞿铮远垂下眼眸,伤感道:小时候爸妈太忙,很少回家,航航从小就粘我,天天跟我屁股后边喊哥哥,晚上还缠着我讲故事,我们两个的感情很好。后来
瞿铮远说到这里,顿了顿,瞳孔晶亮,似乎要哭了。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的,那次空难,我妈,我姥姥姥爷还有弟弟一起走了。
谢衍哑然,有时候天灾与人祸相比,来得更加突然,汹涌,他完全能够理解瞿铮远失去亲人的痛苦。
瞿铮远的下巴搭在膝盖上,小声道:你的声音跟他的声音很像。
谢衍恍然大悟。
没想到瞿铮远这铁汉对自己弟弟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大概是日思夜想却又不好意思向旁人诉苦。
他赶忙从被窝里竖起来,伸手拍拍那宽厚的肩膀,安慰道:你别难受了,虽然我可能赶不上你弟弟那么可爱黏人,但要是想听声音还是挺简单的,咱俩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呗。
真的?瞿铮远不确定地问他,眼梢还带着一点红。
谢衍当机立断地喊了声哥。
瞿铮远强忍着笑意,用胳膊肘遮住上扬的唇角,可笑意仍然攀上了眼角,双眼弯成了明显的弧度。
再叫一声吧,你们声音太像了。
谢衍抓了抓下巴,他这辈子都没喊过别人哥哥,挺奇怪的,但看着瞿铮远那期待的眼神,又心软了。
他扭扭捏捏地喊了一声,问: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这个弟弟啊?
瞿铮远斜睨着他,搓搓额角:因为我是现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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