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深吸了一口气,痞笑着弯唇:别看不起人,我今天能演。
此时,宁纵躺在下面,林昼双手撑在他两侧,两人一上一下,在寂静的空气中对视着。
刘导认真地看着,这场试戏终于开始了。
林昼望着宁纵,他更加倾下身子,凑到宁纵的耳侧,一字一句地说:你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会一直等你?
听到这句话,宁纵瞳孔蓦地紧缩。
林昼靠近的时候,他闻到了林昼身上清新的新叶调香,像是一种无声的介质,连接了现实和梦境。
宁纵眸光轻不可察地浮动,光影穿梭过他的眉梢,都化成了沉寂。
他定定地看着林昼,开了口,念出了那句台词:我很想你
刘传羽有些意外,他知道这两人在外面不对付,但是真到对戏的时候,两人却抛开了这些杂念,出乎意料地非常契合。
特别是林昼,他是第一次演戏,却带给自己惊喜。
林昼和宁纵靠得很近,他又闻到了宁纵身上的冷调柚木气息。他的头再次变得昏昏涨涨,从所未有的难受覆盖了他的全身。
林昼强忍着不适,念出了下一句台词: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刚说完,林昼身子一斜,失去了支撑力,跌落在宁纵的怀里。林昼的下颌恰好抵在宁纵的颈侧。
宁纵眸光微颤,这一刻,盛到极致的气息包围了他。
那是被日色晒过的散尾葵香气,初初闻到只觉得干净清冽,但尾调却又带着点勾人的意味,漫在空气里的那一瞬,顷刻便燎了原。
宁纵向来克制,此时,他的喉咙竟有些痒。
像是有羽毛在撩拨他的每一根神经,他极力压制欲望,才能忍住不当场把林昼紧紧禁锢在怀里。
宁纵闭了闭眼,缓慢地长舒了一口气,有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宁纵的脑海。
他冷静了下来,林昼是个Beta,身上怎么会有信息素的味道?
宁纵黑眸深沉。
难道林昼其实是Omega?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在上面,下次就不一定了。
第8章
宁纵的念头刚一冒出来,很快就被他否认,林昼已经22岁了,他从没有听说过,22岁才分化的Omega。
但他一闻到林昼的散尾葵香气,身体里就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去侵占林昼,在林昼的每一寸骨骸上都印上他的味道。
宁纵压抑着欲望,继续沉吟,林昼的腺体并没有分化完全。如果林昼是Omega的话,看他的颈后就知道了。
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他忽然伸手,探向林昼的颈后,这样看来,林昼的身形确实有些单薄。
碰到领口,刚要掀开。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蓦地握住宁纵的手腕,林昼缓缓地看向宁纵,声音有些虚弱,但仍十分嚣张。
怎么,想占我便宜啊?
林昼刚碰到宁纵的手,下一秒,就立马十分嫌弃地松开,仿佛宁纵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别以为试了一场亲密戏我们就很熟了,拍完戏后我们各回各家,还是两个陌生人,明白吗?
宁纵被气笑了,这粗神经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还在逞强。
他忽然很想堵住林昼喋喋不休的嘴:随你。
林昼头痛欲裂,他手撑着床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站稳,头又传来一阵眩晕感,险些又摔倒在床上。
比刚才还要强烈数万倍的疼痛,清晰地在他骨骸蔓延,他死死咬着牙,要不是他意志力强,现在已经倒下了。
可哪怕再难受,他都没有半点向旁边的人求助的意思。
林昼站起来后,宁纵偏头,不动声色地打量林昼的后颈。他眸色一暗,那里被领口挡住,他只能看见少年冷白的皮肤和纤细的弧度。
宁纵往外瞥了一眼,刘传羽和岳风已经走了过来,他们过来就会闻到这里的信息素味道。
在事情还没确定前,他不想让其他人发现。
宁纵立即脱下身上的西装,往旁边那个还一无所知的人身上一盖。
即便宁纵动作已经很快了,但刘传羽他们还是闻到了空气中的散尾葵气息,很浅很淡。
岳风问:谁没有喷阻隔剂?
一说完话,几人就愣住了,他们中间似乎没有人是Omega。
宁纵的西装盖在林昼身上那一瞬,林昼满身的难受就立即减少了很多,柚木的冷调香气,似是冰凉凉的风,抚平了他的焦躁不安。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接受宁纵的帮助。
林昼不耐地勾住西装,就准备脱下来:我说没说过,我们俩不熟
蓦地,肌骨分明的手按在林昼的手上,宁纵的声音很轻: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难受?
林昼动作一顿,Alpha的手已经移开,林昼抬眼,只看见宁纵利落分明的下颌,他没看林昼,漫不经心吐出一句话。
我话不说第二遍,想知道,你就跟着我做。
林昼确实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是骄傲的少年不想就这么低头,他偏头,不看宁纵。
宁纵既然知道他难受的原因,那他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好了。
岳风探身过来,问:阿昼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宁纵忽然上前,颀长的身影往林昼前面一站,状似无意地挡了几人的视线,开口:他不舒服,今天拍不了戏了。
林昼还在嘴硬:谁说我不拍了?
宁纵又在这里擅自帮他做什么决定。
刚说完,身前的Alpha就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无声的警告,像是在说,你还想不想知道了?
林昼郁闷,宁纵现在手里有筹码,他忍,但是他只忍这一回,等他知道原因恢复后,他一定要把面子找回来。
刘传羽点头:你们今天的表现都很好,特别是林昼,这是你第一次演戏,到这个程度我已经非常满意了。
宁纵,你先送林昼去医院吧。
我们坐你的车。宁纵看向娄恒。
宁纵和林昼往外走,林昼刚才站在那里还好,一走路难受感又袭来了,像是要从脖颈,脊椎处丝丝钻出,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他晕乎乎地看了一眼地面,这地怎么有些高,但看上去又挺平整的,就是好像悬着一片雾,那就踏上去吧。
林昼的脚刚迈出去,就有人拉着他的手臂往回一扯,耳侧响起那人低沉的嗓音。
你看清楚,这里是台阶。
林昼用力晃了晃脑袋,再低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下面是坚硬的台阶,一节节往下延伸。
如果不是宁纵拉住他,他现在已经踏空摔下去了。
这是他今天出现的第三次幻觉。
娄恒看着林昼的样子,一颗心都提了起来:阿昼到底怎么了?
宁纵放开手,他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上车再说。
这里还有其他人,到车上说比较保险。
林昼一坐到车上,就看向宁纵:你现在可以说了。
宁纵松散地倚在车背上,偏头,黑眸直直望着林昼:你四肢无力、出现幻觉、身上还带着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