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宣冷眼扫了过去:那你的行为不也一样?
施颖忘了装哭,眼瞳里连泪水都没有,被贺闻宣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害怕贺闻宣这种人,不仅是因为他在公交车时露出的凶态,还有他完全不给自己面子。
施颖心里又气又怨,怎么会有贺闻宣这样不懂风情的男人?
她难道长得不好看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乔弋舟!
乔弋舟一直在沉思:先别气,让我们理一理。
怎么理?
乔弋舟:大家都知道,玩狼人杀应该要考虑正反两种思维,第一种,假设云秋和江时都是凶手,有没有必要为了诬陷一个人,而一起冒险
普通人都会怀疑程道士,毕竟他躲躲闪闪,态度古怪。
可乔弋舟反倒先考虑这个方向,令好几人脸色都微妙了起来。
方焱沉声道:我觉得没这个可能,两个凶手一起白送?
乔弋舟:所以现在还有第二种思维,就是程道士
众人齐刷刷的望向了程道士,毕竟尸油的事儿还没弄清楚呢。
场面混乱了起来,已经有两方扭打了起来
傅云秋和江时针对程道士、施颖针对乔弋舟。
可就算是这样,胖子也觉得自己该发言。
他弱弱的举起了手:虽然舟舟让我别说,但我还是想把这个讯息告诉给大家。
胖子知道,说出这些,他肯定会被凶手盯上。
主系统送了凶手行凶道具,有了他去检查尸体,凶手就会举步维艰。
可胖子还是想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好人走错路。
方焱朝他望了过去:胖子,你想说什么?
胖子:我是学法医的学生,今天专门去丁超的房间看了他的尸身。
此言一出,顿时惹得阿柳苍白了脸颊。
她哆嗦了起来,牙关都在打颤。
因为她存在感太低,没人注意到阿柳此刻的不对劲。
胖子继续说道:你们那个都是猜测,尸油还不知道在谁手里呢,说舟舟第三方,也有可能是凶手想嫁祸他。而我从尸体上得到的,却是确切证据。
阿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有谁可以保证?万一你也制造假证据
胖子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是三个人一起看的!
阿柳眼前发黑,整个人慌得更不像话。
还未等她说什么的时候,江时便站起身,凑到程道士面前,一把将他的马褂给撕裂。
怀里的莲花形状的小瓶散落了下来,在房间里铺在地上的、染着血手印的白布上,便显得格外明显。
程道士也惊了,明明在说丁超尸体的事,江时怎么会突然过来撕他的衣服?
他一时间没来得及防备,谁让胖子在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边!
程道士不敢看过去,只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充满着怀疑和敌视。
江时:这是什么!?
乔弋舟:江时,你太冲动了,胖子还没说完呢!
明明程道士就有问题,我和傅哥差点被他给害死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江时又紧盯程道士,你今天必须给个解释,为什么你有尸油!?
程道士:我
江时:你不会是想说凶手故意去调换了你的香?这一天你都窝在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出来,谁有这个时间!
这样咄咄逼人,把程道士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乔弋舟抬头望向江时,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听江时的话,又觉得逻辑上没什么问题。
江时气愤道:如果不是我和傅哥发现了,他要借由小鬼的手,杀了我们多少人!?
此言一出,人人自危。
火石儿落到了手背上,他们这才感同身受了起来。
叮咚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
方焱脸色难看:八点二十,投票时间到了
该死的!被陆执耽搁了时间!
话音刚落,江时便指向了程道士。
我这一票给程道士。
贺闻宣打了个哈欠:怪只能怪陆执来晚了,咱们没这么多时间讨论,如果投错了,可都是陆执的错。
陆执摊手耸肩,无辜的说:好好好,程道士啊,你要是好人惨死了,午夜回魂就来找我。
方焱拧紧了眉:快点,投票时间不多了。
一分钟之内,所有人必须投票!
众人不敢再耽搁,规则上写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投票的话,所有人都会死。
绝大部分都把手指向了程道士。
十一人当中,程道士得了六票。
剩下三票,乔弋舟、楚燎、胖子,则投给了阿柳。
最后两票,施颖和程道士,则是指向了乔弋舟。
主系统的声音响起:第二夜票人结果,程道士。
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没隔一分钟,程道士便感受到了窒息。
程道士瞪大了眼,一只手捂住脖颈,手伸向众人的方向:啊啊
眼底满是泪水,程道士身体失重,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步步扯到了阳台。老旧的建筑物外,根本没有窗户。
程道士一个失足,直直的从六楼摔了下去。
下面是铁丝,后脑勺被贯穿,白花花的脑浆都溅出来了。
程道士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大小,倒在血泊当中。
鲜血不仅染红了他的头发,还染红了里面的衣服。
众人飞快的走到了那边,大气都不敢喘,背后渗出细密的冷汗。
施颖腿软,蹲在地上干呕:呜呜呜。
压抑的哭声和干呕声,让气氛凝重到了极点,连空气都不会流动。
胖子崩溃:为什么没时间了?为什么没时间了?为什么没时间了?
他一连问了三遍,脸上充满了自责。
贺闻宣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了可以怪陆执了,谁让他耽搁了时间。
胖子蹲在地上,不由捂脸:我刚刚想说,我们发现丁超的死因是注射了一种药物。他在生前被人肆虐,所以嫌疑最大的有可能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阿柳?
她那天被丁超虐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便下意识的觉得,她应该是个弱者。
乔弋舟这才发现,刚刚在程道士跌下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跑来阳台了。
唯有阿柳。
她独自坐在房间里面,低着头,坐姿看上去分外乖巧。
白炽灯下,她的下颚洒下浓浓的阴影,围绕在她周身的气息竟如此诡谲。
傅云秋轻声的说:那看来,阿柳是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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