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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渣攻——三三娘(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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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说地将人拉走。

叶开回头看了眼没动静的陈又涵,说:又涵哥哥,来吃蛋糕吧,好吗?

陈又涵这才拎起西装外套,慢悠悠地跟上。

他步调慵懒,西服被一手拎着搭在肩上,一手插着裤兜。不冷不热的模样,一看就不想社交,结果下个楼的功夫却还是不断遇到人请他待会儿换地方再喝一杯。

三层蛋糕极致精美,叶开象征性地切了一刀。他没穿外套,领带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衬衫解开两颗扣子,袖子挽到手肘,切完蛋糕抬眸,与不知道哪家的千金视线对上,对方兀自红了脸。他放下泛着银色光泽的刀子,交给侍应生打理,自己下台,在人群中找到陈又涵。

外面还在放烟花,杯口相碰的清脆声,人群后半夜懒洋洋的交谈声被掩盖住,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当众拉住陈又涵的手说:又涵哥哥,带我去看生日礼物。

说完便拉着陈又涵跑。跌跌撞撞地跑,穿过富丽堂皇的宴会厅,穿过长而拥挤的走廊,穿过尽头的楼梯,撞到无数侍应生,撞到几个不认识的同辈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笑起来,一口气跑上二楼,折返到尽头的房间,推开包着隔音材料的软包门,是房主特意保留的名流太太小姐们的衣帽间。

一排又一排的华美衣裙,一件又一件的锦帽貂裘,成排的珠光高跟鞋,缀满珠片的晚宴手包。叶开笑得喘不过气,恶作剧般。他握着陈又涵的那只手掌心都是汗,与陈又涵对视一眼,空气静了一瞬,又踮脚吻到一起。

叶开捧着他的脸,胡闹地吻,乱七八糟地吻,毫无章法地吻,脚步跌撞,谁失去平衡了,碰倒一排又一排的衣架,双双摔在铺天盖地的蓬松礼服裙中,像摔在柔软的云层里。他抱着陈又涵,压在他身上,又反被紧紧拥在怀里。

他那么喜欢陈又涵,笨拙地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宣泄。

这里不会有人来,所有的打扰都消失了,夜渐渐地沉下,有人开车离开,轰鸣的引擎声震颤夜空,有人就地住下,华美的卧室里是五星酒店级的全新用品。走廊的声音忽近忽远,叶开的心忽上忽下,他挨着陈又涵坐着,头枕着他肩,嘴里别扭地抿着一支烟,不会抽,瞎学样儿。抽一口取下,轻佻地喷陈又涵一脸烟,又凑他嘴角亲一口。

笑起来的样子好看极了。

酒精、尼古丁、疯狂的喜欢浸透了他十八岁第一晚的灵魂。

陈又涵被折腾得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笑着问:喂,你不是因为叛逆才喜欢我吧。

是的话怎么办。叶开笑。

陈又涵说:你高兴就好。

叶开把烟递到他嘴边,陈又涵抽一口,自己抽一口,潮湿的烟嘴,越来越短的烟管,不知道是大卫杜夫还是陈又涵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白色的丝状烟雾在空中纠缠又散开。一支抽完他又去吻陈又涵,跨坐在他腿上,手圈着脖颈。陈又涵搂着他的腰,箍着他的背。

亲两口又停下,两人前额贴着,叶开问:我礼物呢?

这什么场合?美丽但陈旧的衣服,安静但闷热的空气,时针指向凌晨十二点,两人一身汗什么豪门纨绔,衬衫都糟烂得不像样。陈又涵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藏蓝色天鹅绒的珠宝盒。

叶开瞪大眼睛,笑道:你不是吧,刚喜欢就求婚啊。

陈又涵在他腰侧拧了一把:梦做得越来越好。

啪地打开,黑色天鹅绒上缀着一颗方形蓝宝石,火彩极亮,没有任何钻石镶嵌。

普通蓝宝石没什么好送的,但凡拿得出手,都是带着高贵的出身和历史的。

叶开屏住呼吸,稍稍离开一点,注视着陈又涵的眼睛:你认真的?

七位数,开头数字超过五,陈又涵纨绔的语调:收着玩儿。

叶开收下,握在掌心:又涵哥哥,你这么谈恋爱倾家荡产啊。

陈又涵说:要不这么多年也就敢谈这么一次。

叶开笑出声: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二百一十九天,不是数给你了吗?

我怎么觉得不止呢?

得寸进尺了啊。

叶开又去亲他,不是深吻,但很缱绻。

空气很安静。

听得到呼吸的声音。

和接吻的声音。

手机震动,叶开接起:妈妈,他镇定地说,我和又涵哥哥一起。很开心,谢谢妈妈,早点休息。

挂断关机。

陈又涵靠墙仰起脖子,一手搭着额头,低笑了一声说:瞿嘉会杀了我的。

第39章

一缕暗淡的光线穿过拱形窗棂,照射在满地的锦衣华服上。

黛粉色的蓬松蛋糕裙摆宽大凌乱,上面躺着两个人,白色的真丝长裙黑色的透纱蕾丝蓝色的缎面礼服蒙头盖脸。一只手扒拉开这山一样乱七八糟盖着自己的裙子,从中找到震动的根源。

喂。声音沙哑得不得了。

对方说了句什么。

操。他猛地坐起,冷静地说:先稳住她,我马上过来。

叶开抬起一只手盖住眼睛,静了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地板上睡了一晚,他腰酸背痛,手扫到了什么,酒瓶子咕噜噜滚出老远,响起一片清脆的磕碰声。满地的烟灰烟蒂,都是他霍霍掉的。

陈又涵捡起西装外套,揽过他的颈侧,在叶开额角上亲了亲:我送你回家。

太自然了,自然得叶开被亲完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一下子抱住陈又涵,脸埋在他颈窝。什么香水味都淡了,烟、酒、以及他的气息,交织成让他脸红心跳的味道。

陈又涵哭笑不得,半抬着手不知道怎么办:干什么啊,弄得跟多久没见似的。

烦人。

叶开推开他站起身,脸色瞬间就有点黑。

一点都不缱绻!

推开厚重的软包门,走廊里静悄悄的,残留着昨夜彻夜狂欢的痕迹,像美人脸上倦怠的残妆。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脸色微变,匆忙返回衣帽间,埋头在一堆裙子里扒拉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找到了,是那个藏蓝色的小珠宝盒。陈又涵揽着西装倚着门笑得不行:丢了可没第二颗啊。

打开一看,幸好还在。

叶开把盒子揣进兜里,冷酷地说:破玻璃珠子。

陈又涵笑着从背后抱住他,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恳请他似的:别这么招人疼。

叶开听了这句话心跳便有点乱,牵住他的手。两人收了玩笑,跟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地穿过楼廊,踩下有轻微咯吱声的木楼梯。恢弘浪漫的宴会厅此刻已经是一片狼藉,五颜六色的奶油果酱凝固在蛋糕盒子上,他们穿过这片已经黯淡了的星海,推开丽宁公馆的大门。

清晨六点多的光景。

阿斯顿马丁自动感应开锁,引擎声在一片鸟鸣中显得突兀。

回家吗?陈又涵打转方向盘,驶出宽阔的绿茵前庭。

出了门就是湖,睡莲败了,只残留着枯枝照影。接着便是宽阔的单向四车道主干道。

你是不是有事?叶开含蓄地问。

陈又涵立刻便笑了:别回去了好吗,去我那洗个澡补个觉,我回陈飞一那儿一趟,顺利的话中午来接你吃饭。

叶开没做声。

不好啊?陈又涵切上主路,微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现在送你回去也行,就是会想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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