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亭片刻未耽搁来到了前一日被乔寻算计的机关阵。
昨日他拉着林知躲开时瞥见那黑衣人救走乔寻后,似乎将他拖进附近一处石山密道里,就和他们昨日逃出来的那个无异。
姜初亭在周围绕了一圈,凝神辨认,最后停在了一处石山前,伸出手四下摸索。
从石林被救走之后,乔寻返回明珠山庄。这里曾是林宣的秘密住所,周遭的石林就是天然的屏障,让山庄几乎与世隔绝不受任何侵扰。现在秦业搬来这里炼药,相当于新的迷月谷。
乔寻脖子上缠了一圈纱布,沉着脸和下属嘱咐了几句话之后,转身回屋。
他虽与林家合作,但其实并没能成功的深入林家。就比如那个陷阱,他只是碰巧知道怎么开启,而且机关有限制,想再开一次,只能等十天后。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底下的两人是什么情况。
一起死了就好,如果死了到时候就告诉林惜,是姜初亭把林知拖下去的。可如果他们命大,那么林知很可能要找林惜告状,这就有点麻烦了。
毕竟林惜是一个除了丈夫儿子什么都不在乎没有头脑的疯女人。到时候翻脸不顾他这个合作人,反过来对付他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过,林家设置的机关花样百出,他们真不一定能找到出来的办法。
说不定过十天去一看,就只是两具尸体了。
从迈进屋内的那一刻,乔寻脸上就露出笑意,眉眼也温柔许多,嘴里唤着:阿真。
谢真拿起茶杯,直冲着他的脸砸过去:滚出去!
乔寻歪头一避,茶盏落在地上砸碎,笑呵呵地上前,不顾他挣扎搂住他的腰:我受伤了,你都不心疼心疼我?
谢真冷笑一声:活该!是哪位侠士,怎么也不直接把你脖子割断?
乔寻轻叹道:不要总说这样的话,我也会伤心的。
你有个屁的心,那只是一块腐烂恶臭的肉,隔十里八里都能熏着人!
你这张利嘴啊乔寻无奈,凑过去要堵住他的嘴,谢真猛然发力推开他,扬手甩他一巴掌,怒目而视,好像他再敢妄动,就还有巴掌等着他。
谢真使足了劲儿,根本没留情,乔寻的脸都被打偏了,还浮上了一个红通通的手掌印,脖子上的纱布也渗出了血迹。
他面容阴翳了一瞬,很快又笑起来,对他道:这么些年了,总以为你会感受到我的心意,对我有所改变,但是没想到
谢真很快道:乔寻?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有病吗?
乔寻心里突然也有点迷茫。他觉得他对谢真够用心,够好了,可为什么他总是这样软硬不吃?他究竟想怎么样才好呢?
片刻后,乔寻看着他喃喃道:如果我们两人之间能有个孩子,肯定会不一样的。阿真,你喜欢孩子吗?
谢真眉尖狠狠抽动了两下,然后不动声色反问:我喜不喜欢孩子关你什么事?
乔寻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松动的意思,面上一喜,上前抓住他胳膊道:我这里有药,可以让你生孩子,阿真,你给我生一个好不好?
谢真看上去气得不轻,眼中俱是愠怒:我是男人,你在说什么胡话!谁要给你生孩子?!不要脸。
其实,之前我已经喂你吃过一次药了,我让秦业特地给你准备的,不会出岔子。可是如今看来,药性太温和还是不能成功。虽然被骂,但乔寻能感受他的态度有一丝微妙的不同,黑眸微微泛着亮光:秦业这两年日夜不分的研制,最近已经快做到有九成的把握了,马上就能成功。到时候我再找他拿药,一切就完美了。
谢真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你脑子有问题吧?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乔寻哈哈一笑,保证道:听起来的确很难相信对不对?但是我们真的做到了。到时候带你去见他,你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谢真只觉五内俱焚,手指尖都在不住战栗。他咬了咬牙,嘴上哂然道:好!我正想当着谷主的面亲口问问他,手下的弟子被强行掳走却不闻不问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既是他的弟子,怎么还不清楚呢?对他来说除了炼药,什么都不重要。乔寻摸摸他的脸道:阿真,以后等有了孩子,我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谢真难以忍受道:你给我滚去死。
乔寻却仍然是笑,一把将他搂住。他就好像看到了一道曙光,已经深深陷入了一种美好的向往之中。
天亮之后,乔寻迫不及待带着谢真去秦业那里参观。
谢真被他牵着手,目光不着痕迹环顾了一圈。这座庄子很大,却十分荒凉,感觉已经长时间没人好好打理过了。他来这里时,虽然被蒙了眼睛,但好像是经过了什么密道。
那天姜初亭说了在找秦业的下落,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给他报信呢
乔寻转过头看他,感觉到了他难得的乖顺,不由微微一笑。谢真正烦着,一见他笑厌恶得很,抽出自己的手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
乔寻却将他扬起的手握住,哄道:好了好了,别闹,要打回屋了再打,外面有人看着呢。
谢真极努力的记着路线,可最后七拐八弯的头都绕晕了,才到了秦业炼丹的地方。
出乎他预料,门口就两名守卫,谢真随乔寻踏入那座偏僻的大院子,才走了几步,便听到了里面突然爆发一阵大笑声,那充斥着癫狂的笑声令人头皮都开始发麻。
我成功了,我办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这真是改变世界的壮举!我真的办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寻神情微动,拉着谢真加快了些步伐,推门而入。
堆得横七竖八,光线昏暗的屋子里,蓬头垢面的秦业站在炼丹炉旁边捧着刚炼出来的丹药,眼睛里迸射的光芒亮得可怕,他口中不住的念念有词,根本没发现有人进来了。
谢真把乔寻的手甩开,乔寻此时心情激动,上前抓住秦业,问道:成了吗?
秦业自顾自笑嘻嘻地盯着手里的药丸,根本不搭理他。
乔寻察觉出他状态有异,蹙眉道:秦谷主,清醒一点,回答我的问题!
秦业缓缓抬起眼睛,不悦地觑他一眼:你谁啊你?
乔寻低骂一声,这老头不会是高兴得疯了吧?
秦业又开开心心地看了两眼自己手里的丹药,突然眯着眼睛,转过头去道:你干什么?
乔寻下意识里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谢真正悄然往怀里塞什么东西,被他一望,身体僵了僵。
乔寻语调放温柔,问道:阿真,你在干什么?
谢真木着脸道:问什么屁话,我能干什么?
骂起人来好像比寻常少了一点底气,乔寻黑眸注视着他,秦业嘿然一笑,道:好一个贼人,竟然偷我的药方!
乔寻瞳眸骤然一缩,脚下动了动,朝着谢真走过去,语气温柔依旧:阿真,药方对你来说并没什么用,还是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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