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豊鲜有家喻户晓的女人,却都听过锦瑶郡主的威名。与皇上师出同门,敢挑衅朝廷重臣,连东郡都晓得她杀人如麻。
都知道靖远侯权势滔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锦瑶郡主敢走在靖远侯之前,付斯文更是不敢怠慢。
与靖远侯打交道就足够冷汗连连,眼前这位锦瑶郡主更是一开口,也听不出她是故意还是无心,总之要将他往死胡同里逼。
付斯文一把僵硬的老骨头,软得险些从阶梯上摔下去。
“郡主莫要取笑下官了,下官廉洁奉公,哪有钱置办此等宅子,这是南斗帮帮主听闻贵人大驾光临,特意嘱咐下官一定要让侯爷,大人与郡主住得舒服自在。”
苏木与沈行在对视一眼,挑了挑眉。通往洛州的道路疏通后,吉柳儿便以有要紧事为由先他们一步进了城,怕不就是为了办这件事。
舟车劳顿,苏木沐浴过后便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一眯眯到了傍晚。出房门后,沈行在与舒秦刚巧从外面回来。
苏木鼻子灵,隔着不远闻见他们身上的酒气,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他们显然是刚赴宴回来。原本宴请钦差并无不妥,只是眼下洛州正在灾中,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就有些朱门酒肉臭的意思在了。洛州官员在此时宴请钦差原本就有些意思,沈行在与舒秦竟还当真去赴了宴。主要是舒秦,沈行在行事再嚣张她都不意外。
“才睡醒?”舒秦眯着眼打量她,见她讪笑着摸鼻尖,好笑道,“睡到此时,晚上又要做夜猫子了。”
苏木借挠头的动作飞快瞟了一眼沈行在。沈行在果真说到做到,不能摆脸色便干脆转过头不看。
舒秦一贯温和的笑容僵了一瞬,在无人察觉时便立刻恢复正常,“对了,你几位姨娘给你送了些东西,你记得去我那里取。”
姨娘给苏木送东西时也会捎带着送些给舒秦,将东西让舒秦转交也很平常,苏木不觉有异,趁天色还早,点头道:“我们现在便去吧。”说完都不敢看沈行在。
两人进了舒秦所住的院子,舒秦从箱子里拿出几封信与几件秋衣交给她。
苏木道过谢,将秋衣搁在一旁去拆信。
舒秦冷不丁问她,“你与靖远侯在一起多久了?”
手上的信封划拉撕开,苏木顿了顿,抬头看他,“还在禹郡时。”
“倒是比我以为的要晚一些。”舒秦轻嘲一般,又看向她,“怎么如此坦率,我一问你便说?”
苏木将信封搁在桌上,“反正我说谎也瞒不过你,何况我答应过沈行在,你若看出来了,我便不再瞒你。”
原本还算平常的舒秦被她后面这句话激得眼角狠狠一跳,“你答应他?苏木,你以为我是因何看出了你与靖远侯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