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他依旧有些烦躁和茫然,却乖乖点头:“你是我二哥吗?”
“对,你都叫我二哥的。”
“二哥,让孩子跟我在这里睡好吗?”
杨凡有些为难,
“孩子早产,比一般婴儿小很多,还得留在婴儿箱里再呆一个星期。”
冬和虽然有些不舍,却没有挽留,只说:
“我睡醒可以看他吗?”
“当然可以。”
杨凡看着冬和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折腾了这一会儿,又累了。冬和睡着之前,梦呓般地问:“二哥,我叫什么名字?”
“冬和,冬冬的名字叫沈冬和。”
“嗯,我,我是冬冬。”声音低低地,渐渐没了。冬和侧着身子,双手窝在胸前,终于睡着了。
高祖闻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从冬和的身边抱起婴儿,送回婴儿房,然后折回冬和的病房。杨凡正伏在床边观察冬和的睡脸。高祖闻走过去,拎起他的胳膊,冷冷地说了一声:“跟我出来。”
一路给他拎到办公室,扔在椅子里,高祖闻拉长着脸问到:“老实告诉我,你对冬和做了什么?”
第20章
杨凡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容站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
“你当我是傻子吗?冬和昏迷那么久,你却一点也担心,他的脑电图根本有问题,你也假装没看见,他醒过来什么也记不住,好象你也不吃惊,料定了他会失忆,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用你管。”
杨凡经过高祖闻的身边,打算走出去,不料,高祖闻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把掳到墙上,他的手支在杨凡头的两侧,逼近他的脸:“杨凡,你别这么对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用你弟弟做实验,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弟弟。难道都怪我吗?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了解你?我做错了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告诉我,杨凡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给冬和用了药,破坏他的记忆中枢?”
高祖闻看着杨凡低下头,却不肯回答,他摇着头说:
“你糊涂啊!失忆就能解决问题啦?”
“不能!”杨凡抬头,眼睛里有隐约的泪光,“可是,我不愿意看着上帝对冬冬那么不公平!他的过去都是苦难和欺骗,你觉得发生了那样的悲剧,冬冬能有勇气活下去吗?不管这个法子能维持多久,等宝宝和冬冬培养出感情,他是个非常有责任感的人,为了孩子,他也不会放弃自己,那样胜算总是大一些。何况,在分娩以前,冬冬和我谈话的时候,问我可不可以借助药物 让他忘了过去。我那个时候不忍心,就跟他说没有。”
高祖闻听了,也十分无奈地放开了手,他和杨凡并肩靠在墙上,长长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人给逼的,知道是绝路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你说,这么做不是饮鸩止渴吗?那药用多了,对身体有伤害的,冬和的身体已经给折腾成那样了,一旦副作用上来,他顶得住吗?”
“那个我想过,我给他用的量很少,从他昏迷就开始陆续用的,不是忽然的大剂量,只要以后也少量使用,不会有大问题。再说,我也没打算一直给他用下去,等过段时间,他和宝宝有了新的生活,有了留恋的时候,停止用药,他还能恢复的。”
“你大哥知道吗?”
杨凡摇摇头:
“还没告诉他呢!”
“什么?”高祖闻的声音提高了:“你竟然一个人拿主意?上次一个医疗事故,他就给你个耳光,这次他要是知道你把冬和弄失忆了,他还不揍死你啊?”
“差不多。那你就给你解恨了?你早就想揍我了吧?”
高祖闻手足无措地挠挠头,“我哪敢啊?再说我也不舍得啊!”他张开双臂,把杨凡搂在怀里:“这次你大哥要是敢动你,我就和他拼了!”
杨凡嗤笑:“就你?再给你十年也不是大哥的对手。”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谁和你是自己人?”
杨凡白了他一眼,感觉高祖闻的手,摸上他的腰。
杨牧的秘书老远看见杨凡,就站起来,带着礼貌的微笑:“二少,杨先生已经等了你很久了。跟我来吧。”
杨凡念书的时候,经常到公司来找杨牧,那个时候,杨牧还是大少,他是二少,如今老大已经升到“杨先生”了,那是以前公司对养父的称呼。
“很久不见了,祖儿。”
叫祖儿的女人笑容加深了:
“难得二少还记着我。”
杨凡注意到十年前年轻可爱的女孩儿如今眼角已有皱纹,难免感叹时光啊,弹指之间。冬和第一次跟他到公司找老大,办公室的女生跑出来,找着各种借口跟着他们坐电梯上顶层,却不料他们找的是黑着脸的老大,给吓得四处逃散。冬和那张脸红的啊!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杨先生,二少来了。”
杨牧背对着门口坐在高大的椅子了,听见声音转过身来。
“我和二少有事情,别让人打扰。”
祖儿应着离开了。
“怎么回事?”杨牧低沉焦急的声音传来,“怎么会失忆?”
“一般受了重大打击的人,大脑都会保护性暂时关闭记忆。冬冬的问题是当时流了很多血,又昏迷了那么久,记忆中枢出现问题很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