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安静地抿了口茶,抬头看了片刻月,反应平淡:日月不淹,春秋代序,从很早的时候,许多道理书上便已经写明了。
可能有朝一日,你我也会分离。有时候,我也希望,自己的运气会比别人稍微好那么一些。裴钧用手撑着脑袋,偏头看着宋珩,笑着叹了口气,可惜,哪怕每个人都有十分好月的运气,也不一定能够落个好结局,只希望届时,我不会沦落到去感慨玉老田荒与迟暮心事。
宋珩苦笑:要是真比运气,我会替将军垫底的。
所以这里怎么了。顾凌疑惑地看了眼祁一。
祁一认真评价道:宋珩这个人好悲观,最后一句话他的意思就是你觉得自己惨,不要紧,我会比你更惨,这个心态好不健康啊,就不能大家努力一下,都别变惨吗。
顾凌笑了,稍稍侧过身体问他:那如果是你,你怎么接话。
如果是我,我会说祁一说着说着就拿着剧本在顾凌身边躺了下来,思考半晌后放下本子,偏过头注视着顾凌,声音又轻又低,如果每个人都有十分好月,你有十分,我也有十分,十十得百,我们应是一百分好月。
我们应是一百分好月。
顾凌看着祁一的眼,在心中将这句话重复了一句,情不自禁。
他突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句话,祁一是对他说的。
可能是他们此时的距离太近,一眼能看到对方的眼眸深处,有那么一个瞬间,世界突然变得安静,然后空气流动成微风,慢慢扰动着心中的弦,一上一下,意马心猿。
太近了。
奇怪,我们,怎么会离得这么近?
安静的世界瞬间破碎到了现实,顾凌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居然在祁一的床上躺下了???
虽然吧,他平时的习惯是能躺就不坐,在床上势必是要躺着才舒服。但是这是在别人的房间,是在别人的床上,他这么就这么不客气地躺下来了?他什么时候躺下来的?他的精神竟然惬意至此了吗?
这下怎么办,虽然祁一好像不太介意,但是这个气氛,这个气氛
这个气氛过于缱绻了。
与此同时,祁一心里也很慌。
他看见顾凌躺下的时候虽然心里闪过一瞬惊讶,但是并没有多在意,觉得顾凌舒服就行了,之后也没想太多就跟着躺在他身边。因为以前和团内队友们同居的时候,大家有时候约在一个房间打uno或者其他桌游,累了也会在大床上一起躺着或趴着打,虽然画面看上去会有点混乱,但因为都是朋友便不会在意什么别的。
但这一次不同了,因为旁边是顾凌啊!他怎么就条件反射,看到有人躺,就跟着躺了。
都怪以前队友们,让他养成了这个习惯。
他现在跟顾凌并肩躺在一张床上,四舍五入不就是睡在一起了。
祁一非常没出息地脑补了些有的没的,脑子有点不受负荷濒临羞炸的边缘,要是顾凌还不起来,他怕是绷不住了。
世界重新安静,两个人都听见了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嗡嗡嗡
顾凌的手机响了。
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似的,顾凌一个打挺坐了起来,看了眼手机,是徐青例行发消息来念叨他了,有史以来,他第一次没有反感徐青的老妈子行为。要不是信息来的及时,在刚刚的氛围下,顾凌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尴尬的事。
那个,有人找我,我先回去了。顾凌回过头看了眼祁一,发现他也坐起来了,只是将头偏向另一边,看不见表情。
祁一偷偷瞟了顾凌一眼,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你回去之前,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顾凌不明所以:什么?
祁一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能不能帮我确认一下床底。
他说出来了,这么弱智的请求,他居然勇敢地说出来了!
顾凌:
嗯???
祁一语气小有埋怨,颇有些羞躁地抓了把头发:就,都怪顾哥你之前说什么床底床底的,害我真觉得床底会有东西
顾凌努力憋笑:好,是的,都怪我。
祁一黑线:我看出来了,顾哥你想笑。
顾凌:没有。
祁一:可你已经在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顾凌:哈哈哈哈哈哈
第27章
第二天举办了正式的开机仪式,开机仪式结束之后,有一次剧组包场的聚餐,地点是在附近的酒店,不仅所有演员、制片人、导演、剧组的一些工作负责人会参加,甚至还会有投资商代表也会到场,所以表面上是聚餐,实际上是社交活动。
陆施雨稍作打扮,来到场地先倒了杯红酒,抿几口稍作放松,再巡视了一圈,现在人还没到齐,饭菜也没上,许多人一群一群地围着谈天论地。她打算先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没走几步,便被一个人喊住了。
她回过头,看清楚来人,下意识啧了一声,再装模作样的轻声柔语:这不是段总么,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陆大小姐言重了,实在闲得发慌,走动走动,哪需要劳驾什么风啊。
一个英俊的男人从门口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宽肩窄腰,身材修长高大,明明穿着正装,却硬是穿出了一种不修边幅的韵味,领口都是散的。他唇角微微撩起,虽然是笑着的,但笑容并不和煦,反倒有种似笑非笑的阴鸷感,但由于五官帅得锋利,这种阴沉反倒衬出了一种讳莫如深的气质,有些独特的迷人感。
他叫段书亦,年龄不到三十,刚回国几个月,继承了家族的一个产业和不少财产,是《定风波》的投资人之一。
我前阵子才去拜访过陆家的老爷子,心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上陆小姐一面。段书亦随手顺了桌上一瓶红酒,不紧不慢地给陆施雨满上,轻笑一声,在国外那么久,我可是很挂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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