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你只是她的弟弟。”
“徐勘。”他一愣。“誰？”身边的两人转头看着徐勘，又看了看向他们走来的女人。“在叫你。”顾诏抬头看徐勘一眼，只见他侧身扯了扯衣服，抖去身上的味道。他笑道，“誰啊？”徐勘不说话，转身迎上去。“姐。”徐书凝看到他时也是顿了一下，只是忽然看到身影有些像，但弟弟不是这样的短发，恰好他刚才跟人说话转过头来，她一下看到了他侧脸……“你把头发剪了？”没想到她先说这句，徐勘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嗯，开学前剪的。”徐书凝看着他，一段时间不见，他忽然又变了模样，总觉得还有些陌生似的，“我刚才还以为不是你……”“徐勘的jiejie？”徐书凝看到跟他一起的那个几个人走过来，应该是他的同学。“你们好。”“真是亲jiejie？”那青年一双吊梢眼，先过来喊她一声。“jiejie好。”他身后几个人连跟着他一起称呼。徐书凝微微笑，看着他们，又抬头看了看身前的徐勘，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她身前。好像是她认识的那个弟弟，好像又不是一样。顾诏问她，“你还跟我们回去吗？”她本来就想着带徐勘一起逛逛，之前跟他说好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应验过。徐书凝抬头看他，伸手点了点他手臂，“明天就开始休假了吧？本来今晚我也是要跟你打电话的，我朋友在那边等。”徐勘朝不远处看了眼，刘沁正在那遮阳伞下低头看着手机。“我得回去换身衣服，姐先回去，一会儿我给姐通电话。”她打量了他一眼，挺干净利落的。他忽然悄悄低头，俯身在她耳边，她有些怔住。只听他说，“他们一直抽烟，我跟他们在一起，身上都是烟味，不是假期要回家吗，得带衣服回去。”书凝侧头，两人贴的太近，她心一紧，下意识侧头看向他的朋友，好在几个人都在背着身说自己的话，没有注意他们。她向后退了退，“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买。”干脆就留刘沁一起在家里吃饭。“没什么，什么都好，那我先回去了。”“好。”他转身走过去，几个人笑着对她道别。徐书凝看着徐勘的背影，想了想她又喊他。“阿勘，早点给我打电话。”末了她又补上，“我和我朋友一起。”好像生怕他又不来似的，总之，就怪他总是骗她。橙红的一个落日，低低的悬在天上，完全就像是他头顶的一盏灯。阿勘转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日光还是其他别的，笑得太温暖了。“知道了，我会尽快的。”从前，她说他那样的性子来了大城市是不够看的。但是事到如今，看着这样的徐勘，毫无防备的，她忽然又惆怅了……“徐勘竟然有个jiejie？”“你们不知道吧。”“你早就知道？”顾诏忽然笑道，“不过你jiejie还真漂亮呢。”身边的人一直不出声，他侧头去看——蛇的眼睛，暗无边界，紧紧的锁着他，微微的笑，“很多人都这么说。”“比你大几岁，看起来没大多少，要不要介绍一下?”“不要。”顾诏看着他的神情，他伸手搂着他的肩膀笑说，“你这人，总是藏不住东西。”“……你们搞什么呢？”徐勘撇开他的手，默默向前走。回到宿舍，收拾完东西，他往外走。“走了？”“真羡慕，我也想要jiejie……”徐勘扯了扯嘴角，“走了。”关上门，再做不出任何表情。给徐书凝拨去了电话，接的有点晚，应该是在忙。她告诉了徐勘地址。他买了水果，来给他开门的人是刘沁。“你好。”“快进来，”刘沁一看他手里还拎着东西，“你还买东西呢，我们都买挺多的了。”“你jiejie说你要来我们买了一堆。”他笑了笑，跟着她走进去，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这开放式的厨房，他正和书凝站在一起。“你买东西了？”徐书凝一听刘沁说他买的东西，抬头想看看。他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准确的说是她身旁。“徐勘把头发剪了？”徐勘微微笑，喊他一声，“好久不见了桦霖哥。”陈桦霖应了一声，“你现在这样挺不错的，学校怎么样？”“还可以。”“是吗。”他不再回话。有那么一两秒钟，这是非常邪异的安静，陈桦霖也不意外，不如说他心里非常清楚。有些时候男人的直觉也是准的，尤其面对他们的敌人。刘沁她爸给她打了电话，她在卫生间接电话。徐书凝洗了洗手，端着烧水壶走过去给他倒水。她无言的点了点徐勘的手背陈桦霖看在眼里，而徐勘呢，那双莫名变得开朗的脸，微笑的眼，不经意的瞥向他——他显然更恨他了，连带着眼神都扭曲！他低头焯着锅里的菜，然后盛出来。“书凝，我帮你弄好了。”“啊，好，谢谢你，你也过来坐吧桦霖。”陈桦霖走出去，坐在了徐勘的对面。“这茶很香，是之前朋友客户送的。”他伸手便推到了他手边。“谢谢。”他低着头，声音幽幽的，“不过我不太喝茶，喝不习惯。”陈桦霖说，“很多事都是从不习惯变习惯的。”徐勘抬头看着他，他‘嗤’的短笑，不屈不挠的对付他。在不远处的锅碗水流声中，他的声显得很小。“有些东西实在没必要习惯，就像有的人实在离你很远，没必要热脸去贴，聪明人一向不爱吃回头草。”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只因为徐书凝是他的jiejie他便这样自私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他顶看不惯他这样限制着徐书凝，不由得想到了当初那一晚的情形，张静静说的那些话还有两人在村口相遇时他在车上的神情。他说，“你对徐书凝身边的人是不是有些过分苛刻了，她的人际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