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冯碧珍和哥哥成亲了前几天他还和她有说有笑的角宫张贴起了红色的婚嫁庆仪,到处都贴满了红色的囍纸还有绸缎灯笼上也糊着一层喜庆的大红,侍女们流水一样端进端出捧着新人要用的器皿他穿着不合时宜的月白长衫,在满目喜庆的角宫内是唯一素色的存在无锋被横扫后,他受了很重的伤,大部分时间都在养伤冯碧珍隔三差五的来看他,她每次来探望他都给他带了蜜饯,不似从前敷衍了事,而是真心实意的关切他的伤势“远徵少爷今天感觉如何了?”他横卧在榻上,百无聊赖:“就这样吧,快好了,药真苦。”“你给我喂个蜜饯。”冯碧珍捻起一颗糖渍乌梅,用手帕托着送到他嘴边他张嘴衔住,含在嘴里,被糖腌渍了个把月的乌梅一点酸味也没有了,纯甜,甜的都齁得慌他不爱这么甜腻腻的东西但碧珍都拿来了,他也就勉强吃几颗“还有别的蜜饯吗?”“太甜了。”他说冯碧珍看了看,摇头:“上次做的就剩下这些梅子了,少爷不爱吃吗?”宫远徵唔了一声,“嗯,太甜了倒牙,不过配着吃药还凑合吧,再给我一颗。”他口是心非的举动惹得她莞尔一笑阳光洒在冯碧珍柔和的脸上,就连额上毛绒绒的发丝都分毫毕现她的长睫染上一层金光,眉目清绝,在光影下让人看不真切眼底的情绪,像是黎明的未散的雾气般朦胧“好,那日后有机会,我做些不太甜的蜜饯果子差人送来给远徵少爷。”“差人干什么?你就不能自己来送?”宫远徵当时随口抱怨了一句她也笑盈盈的答应下:“好,我亲自来送,可以了吗?”这些话言犹在耳,宫远徵如今回想起来才发觉,她话里早就埋伏下了伏笔那时候碧珍还住在徵宫,日日清闲,什么时候都做得蜜饯果子可她偏偏说日后还说差人送来可惜那时候他并没有察觉到,反而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很欢喜没人和他说,冯碧珍要嫁人了他的伤一天天好起来,也渐渐能同她开玩笑了他以为那是尘埃落定后的安宁,还和她道歉说,以前确实自己过分,但以后不会了他说那些混账的行径他都会改了“我不是真的要欺负你,就是,就是,有时候被气的狠了……总之,我不是……”他语无伦次的道歉“冯碧珍我知道你人挺好的,上次我伤的那么重,你都愿意来照顾我,我是记得的。”“所以……所以你看我们都这样了。”宫远徵想着,他们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他很应该负起责任来碧珍沉默下来,过了很久她淡淡的笑了下笑的很勉强“角公子跟我说了,远徵少爷还是小孩子脾气,我能体谅的。”“啊?”小孩子脾气?哥哥就这么说他的吗?宫远徵茫然碧珍说:“改了就好。”不过她原谅了他,那、那就如此吧他还做着梦,想着什么时候去找哥哥说一身,他已经和冯碧珍有过亲昵的接触,如今二人也算情投意合,让哥哥成全了他们。可等来的,是在徵宫的偏院里,撞见哥哥和碧珍抱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在花丛中相拥,彼此看对方的眼神是那么情意绵绵哥哥罕见的柔和了面庞,淡淡的微笑着和冯碧珍执手相看她素白的皓腕上,正在被哥哥戴上一只白玉的镯子宫尚角在她身畔,宫远徵闯进来的时候,他低着头,正欲亲下去“哥!你们在做什么!”他石破天惊的一嗓子,惊得宫尚角和冯碧珍都猛地抬头看过来冯碧珍赧然的往后躲,被哥哥单臂圈着怀里她脸上升起胭脂色,咬唇轻锤了一记哥哥:“角公子!”这样似喜还怨的娇嗔,宫远徵从没在冯碧珍的脸上见过,一次也没有他本来满腹的质问,都在冯碧珍羞怯的眼神中忘却了一个字都想不起来“远徵,这、你既然都看见了,那我就不瞒你了,本来我们是想着,你还在病中,我和碧珍的婚事也该cao办起来了,你养病这些都不应该打扰你,想着准备的差不多了你直接参加婚礼吃喜酒就好了。”“拜堂以后,碧珍就是你嫂嫂了,这段时间她经常来看你,说和你关系好多了,这样我也放心了。”宫远徵呆呆的站在那里,浑身发抖“婚礼?什么婚礼?”宫尚角说,不日他就要和碧珍成亲了“拜堂以后,碧珍就是你嫂嫂了,这段时间她经常来看你,说和你关系好多了,这样我也放心了。”宫远徵看向冯碧珍“你要和……哥哥成亲了?”他期盼着碧珍给他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冯碧珍温柔的笑着,“还有几天呢。我和角公子商量了,远徵少爷没有痊愈之前,我们不会举办仪式,肯定会等着你都大好了才办。”天旋地转他差点栽过去宫远徵被这惊天噩耗冲昏了头脑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分开二人横插在中间,眼里噙着泪咆哮:“我不同意!!”“你们成什么亲?谁告诉我了?啊?”“这婚事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他心里的苦和委屈无处诉说,只能像个不讲理的孩子一样蛮横在哥哥包容的眼神里宫远徵的发疯被当成是无理取闹“好好好,哥知道,没有事先通知你,是哥哥错了。”“这不是事先通不通知的事,是我,我不同意!!”“好好好,你不同意,哥知道了。”宫尚角冲碧珍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那远徵弟弟,觉得哥什么时候拜堂合适呢?”“什么时候都不行!和她就不行!”“我再说一遍,我不同意你和冯碧珍成亲!!!”冯碧珍忧虑的和宫尚角咬耳朵“我就说,应该提前告诉远徵少爷,你看你瞒着他,他真的生气了。”回忆到这里被打断角宫忙进忙出的侍女见宫远徵一直站在院子里“徵公子,您是来找角公子的吗?”现在满宫门都知道,他宫远徵因为不满哥哥要成亲大闹徵宫的事迹他出现在此地,角宫上下都很震惊宫远徵手里拿着一盒准备好的贺礼,盒子里装的是一套玉壶他把盒子交到侍女的手里“今晚子时一过,是不是就要开始婚礼的流程了?”侍女说,是的“子时一过,新娘子就要梳妆打扮起来,执刃大人还有几位年轻的族亲少爷,要随角公子去女客院落接亲呢。”“接亲要过几个宫?”宫远徵问“先过商宫,然后是徵宫,最后去羽宫见过长老,拜了天地就回角宫了。”“哦,这一圈子绕的可真大。”宫远徵看着不停进出的侍从,觉得自己这一身的白真是不应景他在这样生气勃勃的角宫里,像是褪色的画卷一点一点失掉所有鲜艳的色彩,变得苍白灰暗宫远徵交代:“贺礼送到了,我走了,不必告诉哥哥我来过。”宫尚角后面知道此事,也只能叹气他没想到,婚礼一事他没有事先通知远徵,远徵会有这么大反应都多久了,也不来角宫婚礼从凌晨子时开始,到第二天的黄昏才将将结束没有宫远徵挡酒,宫尚角被所有人轮着灌酒所有人都在前面吃酒席,这是在宫门,又是在角宫没有人会防备谁尤其是防备宫远徵他一路没有任何遮掩的摸到婚房外侍卫问他干什么,他就说来给哥哥的书房放个礼品,如此顺畅的从书房外绕到婚房后面他翻进婚房里,发现碧珍已经快要睡着了不知是不是早先喝了交杯酒的缘故,她虽然戴着沉重的头冠,但人却无力的倒在床铺里云鬓花容,金钗珠链散落在一众花生红枣上雪白的颈子是如此脆弱易折宫远徵坐到床边,把她的头冠取下来放到一边手摸着她冰凉的乌发,倾身下去,亲吻碧珍涂满了胭脂的红唇她醉的不知今夕何夕,缠绵的亲吻中发出娇柔的嘤咛惺忪的睁着朦胧的星眸,望着宫远徵他睁着眼睛,同她卷舌起舞看着她深陷情网,却认不出他是谁“冯碧珍!你在耍我吗?”“我对你而已到底算什么?”宫远徵心中又恨又爱,把碧珍唇上的口脂都亲花了犹嫌不够外面鞭炮齐鸣,恭贺的祝词海浪一样的绵延不绝在大红一片的帐子内,一双手解开了精致的喜服,伸了进去拨开繁复的衣衫,解开那水红色的合欢襟,亲吻上柔软滑腻的雪乳把它掐成各种姿态宫远徵张口咬住冯碧珍的肩膀,冯碧珍痛的仰着脖子吟叫一声啊被他蒙着眼睛按在榻上一滴泪落在碧珍胸前“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还是我只是你爱屋及乌的那个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