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黑水仙作者:利夏尔

第32章

“要是不能活下来呢？”史昂考虑了一会儿，提出这个假设。

撒加把头埋得更低了。

“算了……”史昂叹口气，瘫在办公椅上，无力地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晚上你到星楼来……我有重要的事交代给你。”

“是。”

他哽咽着答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双子宫的，甚至连风在往哪里吹都没有注意到。他像个游魂，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移动的。

他们的卧室里仍然不见光线，凌乱不堪，窗帘是紧闭的，床上的被褥还没有叠起来，隐约还有他们之前放纵的气息。窗台上的那盆水仙仍然没有开花。他就在书桌前坐着，迷迷糊糊地一直待到傍晚，亚力士也没有再说话。直到他走进厨房，拿起菜刀的时候，才发现：加隆不在了。

过去明明一直那么恨他，希望他死了才好。然而当他们的关系转好，甚至以那种普通兄弟之间不可能发生的关系作为和解的仪式时，无情的神剑才从天而降硬生生将他们从中劈开了。命运就是如此不可捉摸。

他通过透明的玻璃窗，看见蓝色透明的天空蒙上一层鸽子灰。

“这个世界上肯定没有什么令人悲伤的事，肯定没有……”他喃喃地说。

“不，你感觉不到悲伤，那是你的心已经被这种东西麻木了。”亚力士否定了他的话语。

他吃了一惊，手中的刀具落在地上。

“亚力士，我有时候甚至很害怕你……你总是把一切看得很明白。”他定了定神，坐在椅子上说。

“你害怕的原因，是因为不敢反抗吧？你想想，到底是谁，给你们造成了那样的境遇？从以前经受的残酷训练，到现在的亲人，朋友一个个地远离，向他们讨要回来，也是应该的。那些制度造成了你的不幸，你有这个能力却不去改变它，只能说你太过于懦弱，不敢与强大的社会抗争。人是怕孤独的，就是因为这样，人组合成的集体的意志才不可战胜，然而你有这个向集体抗争的力量，用自己的力量拿回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可以？教皇的目的我清楚，他也是不敢向那些庞大的势力挑战，才叫你去星楼面授机宜的。你的心里一直呐喊着要抗拒那些悲惨的往事，但见到那些相关联的人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亚力士沉下声音说。

“这是你心中的我的心吗？”他问，“我想要的东西，就是当上教皇，铲除对我不利的东西吗？就是保护伙伴们吗？”

“没错。”

“不过，我宁肯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也不希望自己手上染满鲜血，我……很自私吧……”他看着自己的手说。

“在人类的历史上，变革是需要鲜血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不可以？”亚力士改用温软的语气诱惑着他，“这些罪过，并不属于你一个人，如果你要补偿他们的话，那等十几年，二十年以后……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者……甚至你死后……都可以……但是被宽恕之前，我们先做下符合外界宽恕条件的事情再说。你本来就是被光明诅咒的黑暗之子，无论行善还是为恶，都改变不了你在光明种族眼中的形象，既然如此还与他们讲什么道德？讲什么正义？必要时候施展力量，使一切改变才是我们的道理。”

“那种事……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为难地捧着额头。

“一切交给我好了……所有的罪恶，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亚力士迟疑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般说出了这番话：“做下这些事后，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我绝对不会。因为我需要在你的身上寻找我存在的价值。”

“你，是这样想的吗？”他有些颤抖地问，“是你心里也有不为人知的野心吧？”

“对，不过我只是想法更直接一些，你想什么，我就会帮你做。”

“那你还是你自己吗……？”撒加问。

亚力士的语气软了下来：“我族根本没有自我的概念……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形体……所以才需要一个宿主……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概念，但是无法做到……我还是害怕一个人的孤单，如果你消失了，我也会害怕寻找到的自己就此消失……”